偏殿非常簡陋,相比起大殿的精裝,偏殿只是拜訪了一個書架,上面大部分都是道教經典,林小鹿非常熟悉,這些書籍白虎觀大部分都有,林小鹿小時候就經常看到師父白洛溪捧着書看,偶爾還念給林小鹿聽。
梁芳坐在椅子上,隨手拿了一本書在看,看到李磊帶着林小鹿過來,笑了一下,說:“小友,請坐。”
林小鹿朝着梁芳行了一個禮,說“前輩好。”
一邊問好,一邊坐在梁芳指的椅子上,看到李磊出門,順手帶上了偏殿的大門。
“小友師承何方?”
梁芳說話文縐縐的,不過語氣溫和,令人如沐春風。
“我是白虎觀白洛溪的弟子。”林小鹿自報家門。
“你不怕這老頭子想從你身上套話?”井悠突然出聲,“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有你在,我怕什麼。”林小鹿笑嘻嘻道,“再說了,我看梁道長氣息純淨,是一個心懷善念之人,雖然初入門,但是聽他講經,就能增進修爲,可以看出他對道教經典理解的深厚,是一個非常值得學習的前輩。”
一邊和井悠說這話,林小鹿也沒錯過樑芳的話。
“原來是白觀長的徒弟。”梁芳笑吟吟地說道,“那我們還有一些淵源。”
聽到梁芳講到當初自己到白虎觀修道的事情,和白洛溪兩個人的交流往事,林小鹿算了算,二十多年前,那會兒師父大概和自己一樣大,就已經可以和梁芳交流了。
對自家師父的崇拜又上升了一點。
林小鹿很認真地聽完梁芳追憶往事,直到最後,梁芳問:“小鹿到玄武觀,是有什麼事情嗎?”
林小鹿連忙搖搖頭,說:“我一個朋友,家裏人生病了,我陪她過來上香。”
她也不好和梁芳講玄靈的事情。
不知道玄靈這件事究竟和玄武觀裏多少人有牽扯,那個少年又不願意和自己說,林小鹿只能自己來找線索。
聊了一會兒,梁芳畢竟身爲觀長,要事頗多,能找出一個小空閒和林小鹿說幾句話,已經很不容易了,最後他對林小鹿說:“天下道門是一家,以後你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來玄武觀找我。”
“好的,謝謝梁前輩。”林小鹿道謝,跟在梁芳的身後一起從偏殿出去。
梁芳原本要叫李磊過來帶林小鹿回住宿的地方,被林小鹿拒絕了。
“我今天白天一家逛過一圈了,找得到路,就不麻煩李師兄了。”林小鹿乖巧道。
梁芳想了想也沒有堅持,和林小鹿道別之後,就回自己的院子。
林小鹿目送着他離開之後,也沒有走遠,只是在心中問道:“你確定?”
“本尊說的話,什麼時候有假?”井悠冷哼一聲,“那偏殿靠南的數書架後方,有一個通道,不知道通往哪裏,但是氣息非常古怪。”
剛剛在偏殿的時候,林小鹿一面和梁芳說話,一面聽井悠說話,直到井悠說偏殿有古怪的時候,才隱隱地感覺到梁芳找她說話是有目的,自己反而還真的以爲對方是看在同是修道人的份上,纔會找自己談談話。
“要你管。”林小鹿低聲反駁,“也不知道這梁芳想要做什麼,引我到這個偏殿,是想我去探那密道嗎?”
“不然呢?”井悠道,“真的和你聊天念家常。”
“他是不是知道玄靈?”林小鹿懷疑道,“不過他是玄武觀的觀長,按道理應該是知道的,爲什麼玄靈會跟在海洋學長爺爺身邊呢?這個密道通往哪裏,你真的不知道嗎?”
林小鹿狐疑,畢竟比起對玄武觀的熟悉,肯定是井悠更熟悉。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井悠催促道,“快點快點,不要磨磨唧唧。”
井悠覺得渾身熱血在燃燒,當然這是他的錯覺,畢竟他現在擁有的只是一個柔軟的兔子玩偶身體。它操縱着兔子玩偶,從林小鹿的懷裏跳了下來,非常靈活地來到南面的書架。
書架上有一個按鈕,用的是太極圖造型。
偏殿的燈還沒關,林小鹿自然也看到了。
她還是有些糾結。
這個密道,她怕是潘多拉之盒,如果打開,放出的是災難,自己以後是否能夠承受?
“想啥呢,快遞啊。”井悠蹦跳着,可惜軟軟的四肢即便按在了太極圖上,也沒有什麼作用。
林小鹿彎腰一隻手把玩偶提起來,一隻手伸到前方去按住了太極圖按鈕。
書架發出轟的一聲,林小鹿只覺得腳下一空,失重的感覺傳了過來。
“啊啊啊啊——臭井悠,說好的密道呢?這是啥啊?啥?”林小鹿原根據自己爲數不多看電視經驗,以爲所謂的密道,就是書架後移,露出一個黑黝黝的不知道通向何方的洞口。
現實卻更坑爹。
最重要的是林小鹿掉下來的瞬間,看到頂上的細縫重新吻合,原本細縫還有點光亮,現在真正地陷入黑暗之中。
人對黑暗向來充滿敬畏,不然也不會有小黑屋這種懲罰。
林小鹿實在不知道自己今年是不是倒大黴?爲什麼總是掉坑?
上次遇到了井悠,這次又是什麼?
林小鹿落地的時候,感覺到地下什麼柔軟的墊子,才避免她受傷。
“快起來,重死了。”井悠的聲音從林小鹿身下發出。
林小鹿一愣,她本以爲是地上有什麼厚厚的墊子鋪着,卻沒想到竟然是井悠將兔子玩偶變大給自己做了一回墊子。
“這是什麼地方,和你被封印的地方有什麼關聯?”林小鹿從揹包裏掏出口罩戴上,又掏出一個手電筒,打開手電筒。
這裏的確是一個密室。
非常真實的密室。
上不見頂,四周都是牆壁。
就像監獄一樣的地方,爲什麼會在玄武觀的偏殿下方?林小鹿非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