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鹿休息了一會兒，再次進行招魂。
“沒有用，這個小姑娘的三魂六魄已經不在人世間了。”井悠直白地說，“你耗費再多的靈力也沒有用。”
“不可能，她沒有死。”林小鹿頹然道，“如果靈魂不在人間，那就代表徹底的死亡。”
人彌留之際，會有地府鬼差來領走她的魂魄，完成最後遺願的靈魂跟着地府鬼差，重新進入輪迴。
“她的生魂被人劫走了。”井悠嘆息，“這種手法我很久以前見過，算是一種替代法，她的魂魄如果徹底消融，最後□□死亡。”
人間靈氣稀疏，留下的資料祕籍術法也大多數不齊全。井悠雖然失憶，但是他的知識體系還在存在的，只是沒有接觸到的，無法觸動他腦海中沉眠的記憶，而一旦接觸到，那些豐富的知識就會涌現。
只是那過程非常緩慢。
林小鹿的招魂術雖然是自創的，卻也是從古籍資料裏翻閱而來，經過自己改造的，井悠在她的召喚聲中，慢慢想到了何百合的問題。
這種離魂症狀很少見，尤其林小鹿這般招魂依然無法歸位，只能說她的魂魄已經不在人間了。
“替代？”林小鹿咬緊了牙，輕聲吐了口氣，才唸叨，“是誰需要替代。”
“我不知道。”井悠搖頭，“以前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生了重病，找遊方的修士使個招兒，隨意找家裏的僕役替換主子，鬼差們拘了魂魄，也能交差，再加上孝敬的紙錢，一般都會睜隻眼閉隻眼。”
聽了井悠的解釋，林小鹿算是知曉，何百合是替人受災。
但是情況真的這麼簡單嗎？巧合實在太多了。
她有點不信。
咚咚咚地，門口傳來敲門聲，林小鹿以爲是值班的護士查房，連忙過去開門。
“小鹿，百合沒事吧？”站在門口的卻是趙婷婷。
她一臉的擔憂，後面跟着的是海洋。
倆人手上拎着一些水果和零食，趙婷婷手裏還有買給林小鹿的那袋衣服。
“你如果照顧不過來，和我說一聲，我家裏有個擅長照顧病人的阿姨，可以暫時借你用幾天。”趙婷婷心疼地看了看林小鹿，覺得不過一個下午沒見，林小鹿就憔悴了很多。
這段時間她和林小鹿相處久了，多少了解林小鹿和何百合的事兒。
“沒事的，院長媽媽明天會過來，到時候我們互相輪流照顧百合，還是沒問題的，謝謝你們過來。”林小鹿也不和他們客氣，結果水果和食物，放在一旁的牀頭櫃上，拖過來兩把椅子，請他們坐下。
“以後你們出門小心點，尤其是晚上，外面不安全。”林小鹿不知道玄鶴白想做什麼，他接近自己目的，何百合的事情是不是他做的手腳。
如果和玄武觀有關係的話，那麼海洋和趙婷婷身爲密切接觸者，顯然安危也讓人操心。
但是這一切都是林小鹿的猜想，也沒辦法現在就和他們兩人說。
“不要擔心，我們有司機接送呢，而且我和海洋住得一個小區，有伴，不是一個人出門的。”趙婷婷站在牀邊看望了一下何百合。
“希望百合能夠早點醒過來。”她語氣低落，難免收到點影響，“肇事者找到了嗎？”
“嗯，車禍是在春熙路發生的，當時正好有人拍到了肇事車輛的照片，我們學校的老師已經報警了，警察那邊也收禮了，到時候看情況要不要走司法程序。”林小鹿沉穩道。
趙婷婷也就是當心林小鹿一個人會不會照顧不過來，正好這周輪到海洋爸爸照顧海洋爺爺，隨意就給海洋打了電話，兩人約到醫院一起探望林小鹿。
這算是一個多事之秋。
“玄靈呢？”林小鹿問道。
“爺爺醒過來了，他就不願意跟着我了，這幾天都黏在我爺爺身邊，如果不是我爸看不見，可能都要懷疑究竟他是親兒子還是自己纔是親兒子了。”海洋說道，“對了，我發羣裏的照片你看到了嗎？我家只有他年輕時候的照片，過了這麼多年，現在他長什麼樣，我們也不知道了。”
“看到了，我正想和你們說，下午我在百貨大廈的電玩城看到他了。”林小鹿說道，將下午發生的事情和他們說了一遍。
“和照片裏的一模一樣？”海洋提高了聲音，顯然不相信。
“是的，除了穿着，其他長得一模一樣。”林小鹿點頭說道。
“會不會是……他兒子？”按照時間來算，玄鶴白如果有孩子的話，差不多也能解釋。
“不，他自己跟我說他叫玄鶴白。”林小鹿搖頭，說，“而且就算是兒子，不可能像到這種程度。我懷疑他知道海城爺爺最近發生的事情，以及玄靈的來歷。”
“那爲什麼他不來找我們？”海洋忍不住問道。
換作正常人，回到了故鄉，難道就不想探望一下自己的老朋友？尤其海城還生病了。
“我不知道，現在我懷疑……”林小鹿擡頭看了海洋一眼，玄鶴白在海家是貴賓待遇，她不知道自己說這樣的話合不合適。
“不可能，他如果要害我爺爺，爲什麼當初要幫我爺爺？肯定有誤會。”海洋一口否決，又說道，“他既然在H市，那你放心，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來。”
少年人總是有着用不完的衝勁，海洋也不例外。
從小在父母爺爺們的嬌慣下長大，雖然沒有沾染上什麼富家少爺的壞毛病，但是骨子裏不服輸，也有一股自傲在。
林小鹿也沒必要的嘴海洋，這個時候她也安排不過來，有海家出面尋人，顯然比她茫茫然地人海打撈要簡單多了。
“行，我也不是一定要懷疑他，只是最近事情真的太多了，他又不出面，我實在是……”
“沒關係，我知道你也是爲了我們好。”海洋揮手打斷林小鹿的話，“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直接給我打電話。”
因爲林小鹿的懷疑，海洋的語氣帶點了硬邦邦。
林小鹿無奈道：“好，謝謝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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