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應該和我說一聲謝謝？”井悠轉身看向林小鹿。
他以前沒有這樣看過林小鹿，覺得有些神奇，原來小姑娘這麼矮？
井悠伸手比了一下自己和林小鹿之間的高度差距。
他大概一米八的樣子，相比起林小鹿的一米六，自然是高出了一個頭。
“原來你這麼矮？”井悠感嘆了一句。
“你才矮，你全家都矮。”林小鹿原先已經覺得寄居在自己意識之海的井悠已經非常囉嗦了，沒想到見到實體的他，更令人不爽。
原先因爲他的顏值而有些改觀的印象，一下字就扭轉回去了。
“這是什麼地方？”林小鹿有些好奇，她以爲的記憶傳承，是以前電視裏看過的那種，直接在腦海裏繼承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字，靠自己慢慢去分析理解。
沒想到這個玉佩竟讓這麼高級，竟然直接讓他們身臨其境。
“應該是儲存在玉佩之中的記憶，這個地方有些古怪。”回到正題，井悠也恢復了正經，他伸手去觸碰地上的小石頭，發現竟然拿不起來。
他們能夠感受到高山的巍峨，迎面的狂風，卻無法碰觸這裏實實在在的東西。
“大概是一個幻境一樣的地方，你可以當成4D體驗館？”井悠說道。
“你這都知道？”林小鹿難得喫驚，從井悠寄宿在她體內開始，林小鹿遇到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奇怪，至今沒去H市的遊樂園體驗過山車和4D館。
“我有腦子。”井悠瞥了林小鹿一眼，對林小鹿低看了自己感到不滿。
“行行行，你世界第一聰明。”林小鹿觀察周圍的景色，敷衍道，“那現在第一聰明，可以告訴我一下，接下去我們要做什麼嗎？”
“找個地方坐下，觀看就可以了。”說着，井悠還真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
林小鹿遲疑態度，不過還是跟在井悠的身後，找了一個地坐下。
“方向，我不會騙你的。”井悠拍了拍林小鹿的肩膀。
“那爲什麼你可以碰到我？”就算這是一個4D世界，井悠不應該也只是一道意識而已嘛？
“因爲你在這裏也是意識體，你的身體還在外面呢。”井悠讀取到林小鹿的想法，感到好笑，“你師父究竟教了你什麼？有時候覺得你什麼都知道，有時候覺得你就是一個修真界小白。”
“我本來就不懂啊，你看看我們現世界的環境，還修真呢。而且我是跟着師父入道，驅魔除妖，超度亡靈，坎卦風水……”說到自己的專業，林小鹿就來了精神。
“好了，你看前面。”井悠感受到風小了，擡頭看到跟着那龐然大物，他們又換了一個場景。
高山已經變成平地，平原成了汪洋大海，那龐然大物在海中遨遊，就像剛剛在天空中飛躍一般。
現在他們終於看清了，那是一隻超級巨大的……烏龜？
“這是玄武。”井悠嘆道，“這巨大的玄武，我第一次見到，這玉佩的傳承不知道多少年了。”
在井悠的年代裏，四神獸也已經成爲了傳說中的存在，卻沒想到一個玉佩，竟然能夠讓他親眼見證，四神獸是真實存在的。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他們是傳說中的四大天生神靈，擁有最純粹的天地靈氣，是世間萬物之靈，生而能知，所存在的時間遠比天地人三界都要久遠的多。
具體的意見不可考據。
林小鹿只在山海間和神話詞典這些書籍之中見過對玄武的描述，還有一些圖片，但是那些描述和圖片都沒辦法和親眼見到的對比上。
那是一種震撼。
原來玄武觀的來源的的確確和神獸玄武有關係。
兩個人看着場景一次次地變化，玄武一開始棲息在這個大海之中，潮起潮落，他受到人們的朝拜，雖然沒有交流，但是林小鹿從他的眼神能夠看出他對此地的喜愛。
神獸也會逝去，林小鹿看着玄武將自己脫落的龜殼埋在地底的深處，這是可以抵擋大部分災害的神物，他發出最後一聲巨大的嘶吼聲，令天地爲之震動。
周圍大小村落的人們猶如潮水般聚集在了這一地，跪在地上送走了他們的保護神。
“所以這個玄武觀是後來人們爲了紀念玄武才建立的，經過各種謠傳，最後就變成了是玄武大人建立的玄武觀？”林小鹿看着人類運來各種木材石頭茅草，在玄武逝去的地方蓋起一個小小的房子。
他們口耳相傳，子孫後代都會來這邊祭拜，久而久之這個地方香火鼎盛，成了遠近聞名的道觀。
雖然龜殼可以抵擋災害，每一次的洪水、地震、冰雹卻逐漸在削減龜殼的力量，改朝換代，天下大勢，分分合合，一次又一次的戰爭導致人們顛沛流離，玄武觀也從繁華走到了落寞，然後再一次的繁華，又落寞……
一直到建國之後，玄武觀門庭冷落，留在這裏的道士們大部分都是隻會修行，不會管理，破破爛爛的玄武觀幾乎無人問津，直到三十年前，迎來了新任的觀長和來玄武觀做最後道別的曾經H市的首富。
誰也不知道兩個人交談了什麼，海城從觀長的手裏接過一樣東西，匆匆離開了玄武觀。
從那以後，海城順風順水，又從一無所有變回H市首富，大家都說這是因爲玄武觀的財神爺顯靈了，從那以後，玄武觀慢慢地人流量就多了起來。
林小鹿和井悠看完所有的場景，面面相覷。
“這個就是錄像機把？”林小鹿問井悠。
“應該是吧……”井悠有點沒把握，但是本來就是他說這個玉佩是傳承記憶，那也有可能就是錄入景象了，“那麼這究竟是誰的記憶？”
林小鹿搖搖頭說：“如果是某個人的話，那他活了多久？上萬年？上億年？”林小鹿疑惑道，“那他想告訴我們什麼？”
井悠摸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兒，說：“我覺得當初海城應該是從玄武觀拿走了很重要的東西，這一次應該是玄武觀要從他那兒取回。”
“那我們那本古籍呢？這裏沒有破譯的信息。”林小鹿看了看最後停留的畫面，香火鼎盛的玄武觀，經過不知道多少代人的修葺，維持着他莊嚴巍峨的外觀，又帶着歷史的厚重感。
“我們去找玄鶴白。”井悠思考了一會兒，突然對林小鹿說道。
“……啊……”
沒等林小鹿回神，井悠拉着她的手直接從幻境之中退了出來。
退出來的那一刻，門口傳來了沈冷的聲音：“觀長，林道友還在屋內等您。”
門打開，從門外透進來耀眼的陽光。
林小鹿看着沈冷陽光下的影子，似乎在扭動，那不像是人的影子，不過她屏住呼吸，並沒有多說。
“小道友，可是想起了什麼？”梁芳笑眯眯地問。
“這個……我們從密室出來，在禁地裏撿到的。不知道是不是你要的東西？”林小鹿伸手，張開，裏面赫然是那枚晶瑩剔透的玉佩。
梁芳點點頭，說：“那多謝小道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小道友可以隨時提出來。”
林小鹿也不和他客氣，直接問：“玄鶴白究竟是誰？”
梁芳嘆了一口氣，說：“那是我們玄武觀真正的繼承人。”
繼承人？林小鹿一愣，反而沒有想到梁芳會這麼輕易道出玄鶴白的身份，以及玄鶴白來歷竟然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