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午夜地鐵裏,再遇上類似謊言之詭那種“東西”,他不能毫無抵抗之力。
物理武器估計是不管用的,可若是接受過祝福的武器呢?
蘇晨首先想到的,就是開光。
他把開光理解成一種附魔手段,普通的武器接受過開光後,可以認爲就是一個“魔法”武器了,可對鬼怪靈體造成傷害。
當然,這有可能只是蘇晨的一廂情願。
也許開了光的武器,也是毫無作用的。
但他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能什麼招數都嘗試一下。
萬一有用呢?
至於爲什麼選擇錘子,是因爲,經過那次的答題任務後,他意外發現,錘子用着很順手。
攜帶方便,具備一定殺傷性,而且簡單易用,無需學習招數,亂掄就行。
帶在身邊,也很容易跟別人解釋,就說自己愛好木工即可。
你要是隨身攜帶一把菜刀,肯定會被當成危險分子處理。
綜上所述,蘇晨纔會特意購置了一柄趁手的錘子,並帶來慶國寺,請主持開光。
看到蘇晨拎着錘子走過來,嚇得主持老和尚連連後退,差點摔個大跟頭。
“你你你要幹什麼!施主咱們有話好好說,你還年輕,千萬不要走在違法犯罪的道路上!”
蘇晨趕緊停住腳步:“大師您誤會了!我沒有別的意思,真的只是想請您開光個錘子……”
蘇晨好說歹說,才說服主持老和尚相信自己不是壞人。
老和尚擦了把汗,感慨道:“你這小夥子也夠怪的,別人都是開光佛像、念珠什麼的。你整個錘子出來!”
蘇晨訕笑。
“錘子帶在身邊安心。”
老和尚:“行吧,我就破回例。那個無念,回來吧,不用去找十八銅人了,這位施主不是壞人。”
蘇晨:“滴汗。”
他這才注意到,引自己來這裏的小和尚,在門外一副隨時拔腿就跑的姿勢,看起來是要通風報信的樣子。
蘇晨想象了一下,自己被十八個大漢來來回回,回回來來的情形,不禁打了個寒顫。
幸好立刻解釋清楚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之後便是蘇晨呈上錘子,觀看主持老和尚開光錘子。
沒想到流程還蠻複雜的。
要拿特製的煙燻,要放到陽光下照,要寫符再燒掉,並且整個流程中,主持老和尚一直唸唸有詞,唸叨着不知名的咒語。
蘇晨唯一的想法就是——老和尚的記憶力蠻好的,唸叨這麼半天,好像沒有一句是重複的。
三千塊花的值。
最終折騰了半個小時左右,終於開光完畢了。
主持老和尚鄭之又重的將開光後的錘子雙手遞到蘇晨面前。蘇晨趕忙雙手接住。
不知爲何,看着手上的錘子,似乎的確比開光前更亮了點?
裹着一層聖潔光暈的感覺。
重量也沉了幾分?
不過也有可能是自己的錯覺。
因爲有種說法是,開光只是一種心理暗示,根本沒有任何實際效果。
不過誰說心理暗示就沒有作用呢?
蘇晨謝過大師,準備離開了。
離開前,老和尚叫住蘇晨,給了他一張證書,上面還有慶國寺的印章。
蘇晨疑惑,“這是?”
老和尚:“防僞證書。證明你這錘子是開過光的正品。現在外面有賣那種假開光的物件,都是盜版,一點用都沒有!只有從我這兒出去的,纔是正版。”
蘇晨若有所思。“哦……”
老和尚最後補了一句:“支持正版,保護知識產權,人人有責!”
……
今天的兩件事都辦完了。
晚上蘇晨回到了宿舍。
舍友們問他出去一天干什麼去了,蘇晨以外出尋找靈感的藉口,搪塞了過去。
舍友們都覺得他有點魔怔了,因爲有好幾人都無意撞見了,蘇晨在某個無人的角落揮舞錘子的場景。
大家猜測是他成立工作室後,壓力過大,揮舞錘子是排解壓力的手段。
只有蘇晨自己清楚,他是在練習跟詭異搏鬥的技巧。
終於在幾日後,蘇晨覺得自己做好準備了,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就在晚上八點鐘左右,出發去做第二個任務了。
……
蘇晨換乘到了地鐵一號線。
到達小百樓站時,他出站了,爲的是熟悉一下晚上這邊的環境。
時間還早,他乾脆就走着去往下一站,華新路站了。
走了約莫半小時左右,到達華新路站。
地鐵站口吞吐着人羣,看起來跟白天沒什麼兩樣,一切都很平常的樣子。
蘇晨看了眼時間,現在才晚上九點半多,距離十二點還早得很。
他在地鐵站口站了一會,覺得這麼幹等着也不是辦法,往外面走走,找個地方坐着等吧。
走了沒多遠,來到一個長椅前坐下了。
看着眼前人來人往,不知怎的,蘇晨漸漸涌起一股睡意。
大概是之前精神繃得太緊了吧,稍微放鬆下來,睏意就襲來了。
就這麼迷迷糊糊着,在他差點歪倒之際,猛地驚醒過來,發現街道上的人流稀疏了不少。
趕緊掏出手機看一眼,竟然都十點半了。
他迷糊着了整整一個多小時!
立刻定個鬧鈴,省的再睡着了。
就在這時,身邊傳來一個聲音,差點把蘇晨嚇得竄飛出去!
“小夥子,這麼晚了爲什麼還不回家啊?”
蘇晨下意識就去抽插在褲腰裏的錘子,不過摸到錘子後他就冷靜下來了,因爲看到了聲音的主人。
不知何時,這張長椅的另一側,坐着一個衣着破破爛爛的男人。
他頭髮雜亂,一看就很長時間未經修剪過了。鬍子拉碴,衣服髒兮兮的,鞋子露出大腳趾。全身都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
是位流浪者。
看年紀,大約三四十歲左右。
蘇晨鬆了口氣,悄悄鬆開握住錘子的手。
“因爲晚上要在附近辦點事。”
流浪者:“哦……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