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第一直覺就是陸北淮知道了,知道了一一就是他的兒子。
不然他不會這樣來問她,而她要做的就是要打消他的這個念頭。
憑着他對一一的喜歡,還有一一對他的喜歡,他如果跟她搶孩子的話,她的這種工作性質,她一定搶不過他的。
沈南涔心底慌了神,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退了一步,道:“一一不是你的孩子。”
陸北淮的手非常艱澀的落在她的肩頭,“涔涔,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話終究是沒再問出來,他重重吐了口氣,然後道:“我知道了。”
他轉過身,又維持着剛剛的坐姿,望着窗外,沒再說話。
她到底是不想與他有過度的牽絆,如果她親口告訴了他孩子的事,兩人勢必糾纏不清。
孩子不是他的,她隨時可以抽身離開。
說到底,是不願將他放在心上罷了。
那天顧瞻說,你當初將她傷的那樣重,她走投無路,到了異國他鄉,經年已過,她重新回到你的身邊,是愛你多呢,還是隻想讓你嚐嚐她嘗過的心痛滋味呢?
他知道顧瞻說這話有離間的意思。
可是人到了困境裏,還是忍不住往那條道上鑽,徒增煩惱與心傷。
暫且不說愛不愛的,如今的她連個真相都不願意給他,就這麼剝奪了他作爲父親的權利,這怎可能不讓他心灰意冷。
陸北淮覺得自己嗓子眼裏像是一顆酸梅卡在其中,上不來咽不下去的,又酸又難受。
沈南涔攥緊了衣服,“陸北淮,對不起。”
陸北淮回頭看她,看着她愧疚,看着她眼裏氤氳着水霧,要哭的樣子,他又沒有辦法不理她。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將她往前拽了拽,讓她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抱着她的腰,將他的臉貼上去,“涔涔,我明白你,理解你的。”
她這些年在國外要上學,拍戲,還要帶孩子,很不容易。
他與她的那段婚姻,兩個人的感情不像沈於淵跟時爾那樣深刻。
她不願意告訴他,他真的理解的,可他也是真的傷心。
一一的事情曝光了,網上所有人多以爲孩子的父親是顧瞻,她這樣的澄清,真的太傷他了。
沒有他的一絲絲的位置,當他是什麼呢?
沈南涔被他緊緊的抱着,莫名的,就掉下眼淚來。
她來時想過很多種的可能,想過兩個人可能會不歡而散,甚至他還會朝着她發脾氣,吼她。
可不曾是這樣的,她也沒見過這樣脆弱的陸北淮。
他明明一向都是很有存在感的一個人吶,可是如今像是被人丟棄的小狗一樣,那樣的寂寥,讓人看了好心疼。
“對不起,陸北淮……”她道,她知道是傷了他。
如果孩子如網上所有人認爲的那樣,她跟他這樣的關係,算什麼呢?
陸北淮抱緊了她,所有的情緒都彷彿沒處安放一樣,她的手指落在他的臉龐上,“對不起,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陸北淮擡頭看着她。
不給她時間,他能怎麼辦?
跟她分開?
得不到她,也得不到自己的兒子?
反倒是讓顧瞻什麼都得逞了。
那是三輸,太慘了。
看着她如此爲難,而且還匆匆來找他解釋,陸北淮一直被綁架着的思緒也清晰了一點,理順了一點。
這件事應該是顧瞻替她澄清的,是他將她架在這個尷尬的位置上。
看她難爲的都要哭了,他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的男人難爲也就罷了。
如果他自己再不妥協,再不退一步,讓她繼續爲難?
那他跟顧瞻有什麼區別?
已經委屈了她這好幾年了,自己再不與她站在一塊,與她一同面對,那她什麼時候才願意把兒子的事情告訴他?
男子漢能屈能伸的,跟她這個小女人計較些什麼呢?
打定了主意,將她拉至懷中,安置在腿上,“親親我。”
沈南涔愣了下,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不是再讓我給你一點時間?”他又說。
沈南涔明顯是鬆了口氣的,然後親了親他的脣。
“不夠。”他說,姿態擺得很高。
沈南涔抱住他的脖子,親上他的脣,然後是喉結,問他:“好了嗎?”
陸北淮搖着頭,說:“要更多……”
最終……釦子一顆一顆的打開,親上了他了肌理分明的腰。
沈南涔多少有點討好的待他,大抵是因爲他願意配合她,成全她的掩耳盜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