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打成那個樣子,我不應該去看他嗎?”沈南涔說,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如果顧瞻執意要告他,他是要去坐牢的!
“沈南涔,你兒子都什麼樣子了,你不關心,你去關心個人渣,是嗎?”陸北淮說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眼睛沒有溫度的看着她。
他真的不明白,一一都那個樣子了,她還有心情去看他?
沈南涔看着他情緒激動着,想起那天兩個人的不歡而散,也是因爲她非要跟他聊一聊,兩個人才吵得不可開交。
“我們現在討論的不是他的問題,是你的問題,你去找他道歉好不好?”沈南涔走到他的面前,輕輕的去扯他的衣服,不想與他吵,只想將面前的困境給解決掉,省的事態擴大。
陸北淮避開她的手,非常堅定地對她道:“不可能,我不會跟他道歉……我不會跟那種狗東西低頭。”
沈南涔急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陸北淮,你別這麼犟嘛!”
他不在這個圈子裏,不知道這個圈子裏有多麼的複雜。
顧瞻說了他就是怕陸北淮有權有勢,他被打就不了了之,就讓人在網上爆料了他被打的事情。
如果他願意道歉,那就會息事寧人,如果他不去道歉,酒店裏的監控視頻就是證據啊,而且警.察已經來過了呀。
“是我犟?還是你不分青紅皁白,什麼事情都不分,你就讓我去跟他道歉,他算個什麼東西,這麼些日子我一直都忍着他……”陸北淮道,嘆了口氣,“算了,能說的,應該說的,別人對你說的,你也聽夠了,我說的你向來都是不信的,你信他不信我,你告訴他,讓他死了那份心,我不會去道歉的!”
沈南涔眼淚掉了下來,抱住他的腰,眼淚婆娑地道:“陸北淮,我求你了,你去找他道歉好不好,只要你去道歉,我……”什麼都聽你的。
陸北淮看着她這個樣子,心裏難受的冒酸水,不等她話說完就冷冷打斷她:“沈南涔,你可真的是能傷我,你爲了那個狗東西你哭,你真的是氣死我了。”
“我是爲了他嗎?我明明是爲了你,你打人就是不對,你在酒店動手,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你有沒有腦子?”沈南涔質問他。
陸北淮噎了半晌,“我要是沒有腦子,我就會把他打死……”
沈南涔怔怔的望着他半晌,然後問:“爲了我,也不行嗎?”
陸北淮看着她眼眶裏全是淚,喉結滾動着,“不行……”他只要想起一一的那個樣子,眼神驚恐,哭得撕心裂肺的。
他這個當父親的如果要去道歉,他都對不起一一。
沈南涔收回手,苦苦一笑,她在他心中果然是一點分離都沒有的,她擡手擦掉眼淚,無比冷靜的看着他:“陸北淮,一一是我的兒子,我用不着你出頭,也不稀罕你去出頭,你去給顧瞻道歉!”
陸北淮心涼了,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一一也是我的兒子,沈南涔!”
陸北淮壓着心底的情緒,叉着腰在原地轉了兩圈,然後回過頭來對她說:“沈南涔,在你的眼裏,我很蠢,是嗎?
在南城我親口問過你,一一是不是我的兒子?你讓我等等,我等……孩子是你辛苦帶大的,我沒有資格問你要,而且我們接觸的時間也不長,我希望你能夠多瞭解我,多信任我,然後告訴我,一一是我的兒子。
這麼些天了,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你寧願讓那個混蛋帶着一一,你也不準備把孩子的事情告訴我,現在心裏話也說了,你不希望一一是我的孩子,對吧?”
陸北淮眼眶很紅,一字一句敲在她的心上,沈南涔覺得心特別的疼。
她的眼淚忍不住的也往下掉,“對,我很不希望一一是你的孩子……你既然這樣說話,那我也問你……
如果一一不是你的兒子,你還會對我那麼溫柔,那麼體貼,那麼包容嗎?顧瞻跟我上了幾次熱搜,包括他買戒指的這些事情,等等……你那麼能容忍,嗎?”
陸北淮蹙着眉,“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對你好,都是因爲孩子?”
沈南涔吸了吸鼻子,“難道不是嗎?顧瞻很早就告訴你孩子的事情了吧?你很早就知道了,卻沒有開口問過我。
直到消息滿天飛,你才問我,我心裏愧疚的跟你在一起,你對我越好,我覺得越愧疚,你不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我越來越信任你,然後最好信任到能把一一給你帶,然後你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與他培養感情,然後悄無聲息的讓孩子喜歡你,你那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我爭孩子的撫養權了?”
他抿了抿脣,深吸了口氣,現在才明白,她生日過後,顧瞻爲什麼要去跟他說孩子的問題,原來是在這兒等着他呢。
現在讓他真的是百口莫辯的,“我當然不止是爲了孩子……”
“不是爲了要孩子,難道你是因爲我這個人嗎?因爲你愛我?顧瞻不就是看穿了你只想要孩子,不要我……所以才被你打嗎?”
“我當然是爲了你……”
“你以爲我還會相信嗎?”沈南涔嘴巴忍不住顫抖了下,上次與他不歡而散之後,她就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她想不出陸北淮打顧瞻的理由是因爲什麼?
她找顧瞻問過了之後,才知道在南城時,她生日那天陸北淮就知道了一一的身世。
裝得跟沒人似的,後來又出了很多事……直到她聽到了錄音,很多事情都串了起來……
他從頭到尾的目的都是爲了孩子,可是她呢,卻在這場“遊戲”裏,越來越心動……
現在她算是看明白了,愛情不適合他,她好像也不會談戀愛,也害怕情深不壽。
“一一是我一個人的,所以我兒子不論什麼樣子都與你無關,你去找他道歉吧,我們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你在跟我提分手?”陸北淮抓着她的肩膀問她。
“我們只是睡在一起而已,又不是談戀愛,說分手這樣的話,不覺得矯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