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三金先是招呼衆人,把外面的那輛馬車上東西給運到馬棚附近。

    當打開白布的一瞬間,李難被深深的震撼了。

    架子上是個大傢伙——一輛銅木築造的銅車。

    銅車長很大,大約有兩丈多長,一丈寬,而且全身在陽光的照射下泛出古銅色的光芒。

    車身下有五個類似於鐵製的輪子,車內鋪的是昂貴的黃花梨木板,反正就是怎麼貴怎麼來。

    李難見到這麼超前的東西,多少有些目瞪口呆。

    和白敬祺幾人費勁的將車拼接好,走進了車內。

    “當家的,現在西洋那裏都開始用這玩意了嗎?”

    陸三金也十分驚訝於陸三木送給自己的這份大禮。

    這玩意不僅貴,還難造,想來這陸三木怕是費了一番的功夫。

    “這東西以後就是我們鏢局的了。”

    說着陸三金還拍了拍銅車的車頭。

    李難上車想要搞清楚這玩意,到底靠什麼發力。

    裏面最中間的位置有一個手掌的凹槽,李難想了想,將內力從手上往上面傳了過去。

    就感覺到一陣陣微弱的吸力從上面傳來,

    同時車身上的一塊塊石頭開始發光。

    過了一陣,李難那身雄厚的內力竟然沒有把它餵飽。

    恭叔活了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心中不免好奇,也將雙手探了過去。

    恭叔畢竟功力深厚,將它給充滿了。

    瞧見裏面鑲嵌在車壁中不停轉動的齒輪,李難心中有些明白了這玩意怎麼用了。

    而恭叔幾人此時拿着說明書還在研究。

    到了深夜,又是一頓飯局。

    剛剛喫飽喝足,衆人正要離開,門外突然多出一個黑衣女子。

    “喲,剛喫過啊~”

    滄月帶着盈盈的笑聲,看着衆人。

    白敬祺將口中的牙籤吐出,喝道:

    “你還敢回來,知道死字兒,怎麼寫嗎?”

    “當家的,人抓住了。”蔡八斗也指着滄月,大喊道。

    滄月拿捏住了衆人的想法。

    “怎麼滴?怎麼滴?你們還敢動手呀?我死了,你們當家的他的畫~可就都沒了。”

    說着滄月還驕傲的挺了挺鼓鼓的胸膛。

    蔡八斗剛伸出去的手又拿了回來,看向陸三金,尷尬的問道:“當家的,這……昨整。”

    滄月不徐不疾的來到陸三金面前,冷聲道:“喲,今天沒喝酒啊。”

    陸三金此時的臉色也不好看,問道:“你想幹什麼?”

    滄月踩着蓮步,坐在陸三金面前。

    “你們要是想要回那些畫的話,就把你手上的那洋裝少女圖拿來換!”

    盛秋月一聽,當即怒道:“你沒資格和我們談條件。”

    “動手,抓她見官。”

    說着一直掛在腰間的玄鐵菜刀被抽了出來,泛着驚人的刀光。

    “來,你來,要是畫不想要了的話,就抓我去見官吧。”

    說着滄月站了起來,戲笑道:“你打呀,來,打呀~”

    這番模樣,讓人恨得牙癢癢。

    這邊,李難剛剛從衙門那裏報官回來。

    就瞧見了滄月在那裏脖子伸的老長,一副挑釁的樣子。

    李難那個氣啊,右手併成劍指,劍罡凝結,朝着她的胸口刺去。

    “嘿!”

    一聲嬌喝傳來,下一秒一腳踢在李難手臂,就要逃走。

    李難往後背一摸,一柄紅邊黑身的長劍出現在手上。

    拔劍,出鞘。

    無聲無息的劍氣出現在空中,划向她的雙腿。

    “難哥兒,手下留情!”

    陸三金剛轉過身子,就看見李難拔劍,趕緊喊了一嗓子。

    李難手上墨劍的劍罡壓在滄月面前,將她的頭髮吹的散亂。

    看了陸三金一眼,右臂微動墨劍收了回來。

    “當家的,需要我喊柳捕頭嗎。”

    李難站在餐廳門前,將滄月堵在裏面。

    “不用了~”陸三金想到滄月背後的人,搖了搖頭。

    李難這時也回過味來了,來到衆人身旁。

    滄月瞧見李難讓開一條路,神色先是一喜,後來一抹怨恨藏在了心裏。

    內力運至雙腿,如蜻蜓點水一般,幾個合縱就消失在鏢局。

    “當家的,這人是拿畫威脅你了?”李難坐下,拿起蔡八斗給自己準備的大雞腿問道。

    陸三金點點頭,長長一嘆。

    蔡八斗一拍桌子,問道:“那就把那副畫給她唄,一幅換五六幅畫,這不是血賺嗎?”

    陸三金嘴巴張合的兩次,欲言又止。

    最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把畫燒了。”

    盛秋月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他的背上。

    “你個敗家子,這麼貴的畫,你給燒了,你什麼時候燒的!”

    李難瞧見陸三金這幅羞於啓齒的模樣突然想到了那個陸三金的前女友。

    陸三金的前女友是太后,當今小皇帝的生母,可以說是權傾朝野,一手遮天。

    估計也就是她纔會對陸三金手上的東西感興趣。

    衆人來到大堂開會,李難抹掉嘴上的一把油,才姍姍來遲。

    “當家的,你們想到辦法了沒有。”

    李難人還沒到,清朗的聲音先出現在大堂內。

    “噓~”

    ……

    李難剛進來就聽見衆人的噓聲。

    李難趕緊捂住嘴,將目光投向了陸三金。

    這時的他半躺在紅木沙發上,手相妙筆橫生,不停的揮動。

    兩步來到陸三金的身後,剛剛驚訝的生生一扭。

    “我擦,這是太后?”

    眼前的太后畫像簡直慘不忍睹,鼻孔比鼻子還要大。

    李難不禁想說,藝術可以冷門,但不能邪門,可以接地氣,但不能接地府。

    你這要是讓當今太后看見了,不得給你抄家滅族啊?

    過了一會,陸三金幽幽轉醒,白敬祺先是僵着臉問道:“當家的,你這初戀女友長成這樣的嗎……”

    陸三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就看見自己被邱瓔珞催眠時畫下的作品。

    一把將它撕了下來。

    強行咳嗽了兩聲。

    在衆人瞠目結舌的表情下,陸三金解釋道:

    “這不是,不過現在我想起來那次的感覺了,你們先下去吧。”

    衆人聽見陸三金的逐客令,也沒多做停留,轉身就離開了。

    這個時候還是留給他自己吧。

    或許這就是,他緬懷自己過去的那段感情的最後機會。

    以後就沒有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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