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宗是正統修仙宗門,山門鍾靈毓秀,門內良師高徒,氣氛一片祥和……
“大師姐,您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啊!”
“大師姐,小師弟太不像話了!”
“大師姐,小師弟又偷我仙草!”
“大師姐,已經過去半年了,該讓小師弟下山去了!”
若不是新一代年輕弟子口中的小師弟姜小白平日爲禍宗門,惹得衆弟子齊聚大師姐曲云溪屋前聲討,宗門氣氛還算是祥和的……
“大師姐,小師弟偷看我洗澡!”
青玄宗一女弟子此話一出,衆弟子全部噤了聲,齊齊看向她。
修仙門派弟子多是容貌清秀,身材窈窕,這個女弟子身材樣貌皆一流,但若說小師弟姜小白會偷看洗澡,在場衆弟子是不信的。
姜小白平時偷雞摸狗但無傷大雅的事常做,卻絕不會觸犯宗門清規。
如果真的偷看了壞了她的清白,依門規小師弟姜小白或是與該女弟子結成道侶雙修,或是會被逐出宗門。
大師姐曲云溪勃然大怒:“喚姜小白來對質!”
其中一女弟子排衆而出,飄然飛去尋找姜小白。心中猶自暗惱:“小師弟咋就如此無眼光,要看也看我啊。”
沒過多久,衆弟子卻見那去尋小師弟的女弟子嚶嚶泣泣地跑來,口中哭訴:“兔兔,小師弟偷抓了我的靈兔,在後山烤了喫掉了!”
又是一場大哭。
曲云溪臉若寒冰:“姜小白人呢?”
“哎,人在呢,人在呢!”
人未至,清脆的聲音先在衆人耳邊響起。
姜小白雖然長得眉清目秀,卻喜歡躬着身子走路,原本身材就不高,以至於給人很猥瑣的感覺。
光聽聲音很難把他的形象結合起來。
曲云溪看着姜小白佝身僂背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把身板挺直了,像什麼樣子!”
“哎,哎!”說話間姜小白挺直了腰,整個人的氣質煥然一新,衆弟子心中讚歎不已,好一個翩翩佳公子。
曲云溪神色肅穆,指着剛纔那名女弟子問姜小白:“你可曾偷看她洗澡?”
“沒!”姜小白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昨日後山山澗,我看四周無人本想脫了衣服在水中嬉戲。你,你突然從水中竄了出來……”女弟子又羞又惱,臉色都緋紅了。
姜小白一臉委屈:“諸位師兄師姐都知道我偏喜五行遁術,昨日我先於後山山澗修煉水遁之術,沒想到師姐會來水中嬉戲啊。”
一衆弟子思索:對啊,此事有個先後順序,若是姜小白先在水中,不存在故意偷看她洗澡一說。
更有女弟子心想:“莫不是她瞧見了小白師弟在修水遁之術,故意入水栽贓,好與小白師弟結成道侶?呸,真無恥!”
曲云溪原本入寒冰一般的臉也緩和了下來,看來是認同了小師弟姜小白的話。
唯有那女弟子掩面遮羞,飛身離去。
“前日我修習御劍之術,你突然從半空之中顯出身來與我撞在一起,若不是二師兄出手相救,我必墜崖而傷!”有一男弟子悲憤怒責。
“湊巧在練習風遁術,被你撞出了身形。”
風從木,姜小白修的還是五行遁術。
男弟子一想,這麼說來錯的是我?
“昨晚我的煉丹爐突然炸裂,你從火中竄出,總不能說是我的丹爐影響了你吧?”一個被火燒焦了半邊頭髮,形象狼狽的師兄指着姜小白問。
“練習火遁術岔了方向,毀了師兄的煉丹爐,實在抱歉。師弟願賠一個五十年火候的煉丹爐給師兄。”姜小白心中愧疚,非常誠懇地握着師兄的手。
那師兄心中計算,損了一個二十年火候的煉丹爐,得到個五十年火候的,這筆算是大賺。
反正只要小師弟答應了,就一定會有。
至於身上被火燒焦的形象修仙之人隨時可恢復,故意留着這個樣子本就是來討債時賣慘的。
又有一人挺身而出:“昨日深夜我正在打坐練氣,你突然從我影子中坐起……”
“影遁之術,願賠凝神丹十枚。”
凝神丹?好東西啊!
姜小白又看着旁邊一個綁着胳膊的師兄:“金遁術,願賠凝神丹十五枚。”
好嘛,五行遁術全有了。
旁邊失了靈兔的小師姐止了抽泣,用衣袖抹着眼淚:“兔兔,我的兔兔呢?”
“祭煉五臟廟……”
小師姐仔細想了好一會終於想明白了祭煉五臟廟不是祭煉什麼法寶之後,又嚶嚶泣泣開始掉眼淚。
姜小白無奈只好寬慰:“你那靈兔只是普通的沒有靈智的兔子,等我下山給你去捉一隻開了靈智的。”
下山?
還圍在周圍的衆弟子聽到這個詞,紛紛點頭,對啊,我們圍在大師姐這裏,不就是要讓小師弟下山嗎!
“大師姐,小師弟該下山了!”
“大師姐,三日後的下山歷練名額,必須留一個給小師弟!”
曲云溪擺起了大師姐的威嚴一錘定音:“好,我一定向師尊稟明,三日後下山名額必留一個給小師弟。”
青玄宗衆弟子終於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志得意滿地離開了。
姜小白的這些師兄師姐們,如此執着地想要他們的小師弟下山,並不單單因爲姜小白平日在宗門之內胡搞瞎搞。
更重要的原因,是姜小白有一個宗門幾乎所有人都認同的評價:福緣深厚小師弟。
他們的小師弟眼光忒毒辣了!
姜小白每次下山歷練,總能“撿”回一些好東西。
什麼飛劍啊,法寶啊,仙草啊……
半年前下山歷練,姜小白居然騎了頭風生獸回來。
這種神獸,就是青玄宗當代宗主,姜小白的師父玉清子遇見,也得好好計較一番才能降服。
現在這風生獸,已經成了玉清子最引以爲豪的坐騎了。
每次會友少不得騎出去炫耀一番。
而姜小白每次撿回好東西也不藏私,大多分給了宗門的師兄師姐們。
所以儘管姜小白在宗門內惹是生非,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瞎搞。
姜小白吧唧着嘴巴,看着離去的一衆師兄師姐,估摸着他們最近一段時間應該是修爲漲了,飛劍、法寶要更新換代,或者煉丹少了一些山門內沒有的仙草了。
或者是上次帶回來的平板,上面的電視劇都看完了。
總之一個個催着自己下山,肯定不是因爲自己不受歡迎,而是自己太受歡迎了。
等到所有同門離去後,曲云溪一把揪住了姜小白的耳朵。
“啊啊啊,痛痛痛!”
曲云溪怒氣衝衝:“膽子不小啊,居然敢偷看師姐洗澡了?”
“沒看,沒看!”
曲云溪手上再使勁:“到底看沒看到?”
姜小白哭喪着臉:“說沒看到你信嗎……啊啊啊,看到了,看到了!”
“好看嗎?”
“沒有大師姐好看!”姜小白一本正經。
曲云溪羞紅了臉,鬆開揪着姜小白耳朵的手:“討厭,人家哪裏好看了。”
低頭一思索,不對啊,又揪住姜小白的耳朵:“你什麼時候偷看我了?”
“啊啊啊!”
姜小白慘叫之聲響徹山門,又讓一衆女弟子爲之揪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