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姻緣符,姻緣符,到哪兒去求呢?”,東珥已經唸叨了一個下午了。

    “你怎麼還惦記這件事兒啊。”,南迦只覺得東珥喋喋不休的,吵得頭疼,書都念不進去了。

    “當然了,我覺得我很文斌。。。只差一層窗戶紙了。”,東珥突然扭捏開了,手指不停攪動着那塊手絹兒。

    “你從哪兒看出來,你倆只差一層窗戶紙的?我怎麼沒看出來。”

    “哎呀,你不懂,他看我的眼神。。。很溫柔。”,東珥又開始遐想了。

    那倒是。只不過文先生看誰都挺溫柔的。

    “我不但要求個姻緣符,還得找大師卜一卦,算一算我倆的好日子究竟還有多遠。”

    這段日子南迦也看出來了,陸東珥這次是動了真心了。往常這個姐姐犯個花癡撐死了也就兩三個月熱情,而且花癡的對象也都是兩三個一起出現。這次東珥已經堅持了一年半。。。。。。

    只不過,這婚事能成,希望渺茫啊。

    最大的阻力就在東珥的娘身上。東珥的娘對自己雖然算不上親厚,但也不算爲難,看得出是個不願多惹事端的人。自己家這麼些年來也算是家宅安寧。要說唯一幾次陸夫人和陸大人大聲吵嚷,也都是因爲。。。。。。他那個不爭氣的爹把到手的升官發財的機會不是丟了就是拱手讓人了。

    她這個爹啊,讀書人一個,本本分分,就是家世實在一般,最多也只能說是個書香世家。自己的娘,若不是遇到家破人亡。。。嫁給父親當個正妻都算是低嫁了。

    陸大人是寒窗苦讀一夜高中才博得的一官半職,爲人相當死板,一點兒也不懂得世故圓滑。比起同期們,做了官便趕緊給自己找到了可靠的靠山。陸大人則是清清白白,獨來獨往,如此。。。升遷自然也是慢了許多。有了升遷的機會也大多因爲不願賄賂上級而失之交臂。一家人二十年來一直住在當年陸大人中舉,陛下賞賜的院子裏。

    和其他高嫁的姐妹們相比,陸夫人的日子很是清貧了。她當年也就是看上了陸大人爲人正直,官場縱橫也未失了讀書人的氣魄,才義無反顧地要嫁給他。過了這麼多年,丈夫還是當年那個清白書生,但陸夫人可能也後悔過吧。。。。。。畢竟女兒家最喜歡的華麗衣裳和首飾自己都沒有。

    如今的文斌和當年陸泛陸大人的心氣兒相比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聯想到自己受的委屈,陸夫人也不可能輕易鬆口答應了這門婚事,更何況文斌確實文筆卓絕,可是否能夠一次中舉還未曾得知。

    東珥的婚事,陸夫人卻是一時半刻都等不了了。更何況,這兩人不還隔着層窗戶紙嗎?

    哎!

    操碎了心啊。

    “嘆什麼氣啊!你一皺眉,我手抖了畫歪了可怎麼辦。”,李琅玕埋怨道:“蠻蠻,你每日怎麼那麼多憂心事藏在心裏啊,不如說給我聽聽。

    李琅玕其實已經猜到了多半是東珥和文斌的事兒,自己家這個小姑娘,說是與孃家人不怎麼親厚,這個孃家姐姐遇到什麼事兒她都放在心上着呢!

    “就是文斌。。。算了。”,大晚上的,南迦不想和李琅玕聊這些事兒。

    “我知道了。”

    “啊?”

    “我說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這人說話怎麼沒頭沒腦的。

    “我會提點一下文斌,讓他主動點兒的,文斌這小子,若再墨跡墨跡,他們的事兒還沒個定數,我如花似玉的娘子都要被愁死了。”

    這人最近的甜言蜜語是越來越多了,怕是想彌補讓她生氣的事兒。陸南迦纔沒那麼小心眼兒,都說原諒他了,就是真原諒他了。不過,讓他多獻獻殷勤也不錯。

    “依你所見,文先生名列前三甲的機率有多少?”

    “八成。”

    “你爲何如此有把握。”

    “那自然是下了一番功夫。”,李琅玕狡黠地一笑。“只不過,中舉不難,這官場險惡,文斌又是這樣的性子。。。狀元郎不少,熬出頭的卻少之又少啊。”

    這京都城像是一個個深不見底的大染缸,李琅玕這麼些年也見了不少盛極一時的人物翻了船,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不說這個了,春宵苦短的,都用來操心別人的事兒了,豈不可惜。”,李琅玕賊兮兮的就把腦袋湊得離南迦很近。

    “天才剛黑,你就不正經。再說了,王嬤嬤和紙鳶還在門外站着呢,”,南迦害羞的直往後躲。

    “哦~你是擔心這個呀!那就不必擔心了,紙鳶啊,我進來的時候她就找飛絕打架去了。王嬤嬤嘛。。。。。。”

    “嬤嬤,我想喝銀耳湯了!”,李琅玕衝着門口大喊了一聲。

    “好嘞。”,王嬤嬤對他當真是寵溺極了,什麼小脾氣都容忍。

    “好了,你現在沒什麼藉口了吧.”,李琅玕對自己的機智頗爲得意。

    “就你聰明,正經一點,我。。。我有話要和你說。”

    李琅玕見她突然很是正經,立馬坐直,害怕她批評自己態度不端正。

    “我。。。其實春日宴時。。。準備了禮物給你。”,這禮物本來在聽戲之前就該給他的,後來兩人就鬧了矛盾,再到青龍寺和好,南迦一直都沒有什麼好時機把禮物拿出手。今晚要是再不給他,可能也挑不到什麼好時機了。

    “什麼禮物啊。”,她這是準備了什麼禮物啊,還扭扭捏捏的。

    南迦轉身掏了掏枕頭底下啊,掏出一個不小的荷包。神神祕祕的把裏面的東西拿了出啦攥在手心。

    ”究竟是什麼?還吊我胃口。“

    南迦攤開左手,是個藍色的香囊:“早前答應給你做的香囊,也沒找到好時機拿出手。這可是我一針一線自己繡的,沒讓王嬤嬤幫忙的。是你自己挑的布料來着,你可記得?“,踏着一句話說的,先是羞澀,又是慌張,再是不確定。

    太可愛了。

    李琅玕那麼可能不記得,只是這不是惹了她生氣嘛,怎麼還好意思舔着臉討禮物呢。

    李琅玕看着手裏的小香囊,這藍底兒花鴛鴦,歪歪扭扭的,是俗氣的,這手法,確實是自己繡的,沒找人幫忙。

    “怎麼樣?你可喜歡?”

    “喜歡喜歡,我怎麼可能不喜歡。”

    “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一件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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