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證明,售賣瑞福樓確實是有預謀的,但是巴圖這個人身上應該是找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了。”

    大家都對於李琅玕的這個觀點表示了認同。

    “接下來就時弟妹的假設二了。”,司徒大娘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按照你們的描述,和帳房先生同日出現在瑞福樓內,預定視野寬闊包廂的客人,一共有兩位。”

    一位是荊州城內販賣私鹽的富商家的公子,不過此人是個扶不上牆的阿斗,每日只會喫喝玩樂。一看就沒有問題,因爲此人幾乎每一天都賴在瑞福樓裏尋歡作樂到深夜,每日喝到爛醉,醒了就開始第二場。

    另一位就變成了關注的焦點了。

    他的漢人身份也是僞裝的,此人真名阿古今。

    “阿古今?怎麼聽着有一點兒耳熟。”,徐將軍總覺得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

    阿古今從五年前開始就埋伏在荊州,用漢人的身份出口茶葉和陶瓷製品,十天左右就會出入一次嘉峪關邊境。他來往攜帶的貨物都有備案,是個散商,所以纔不是重點關注對象的。

    “他每次在瑞福樓設宴,邀請的都是什麼人呢?”

    提到這個司徒大娘就有的說了:“這個人真是不簡單,每個生活細節都融入了漢人,把這個虛假的角色扮演的實在鮮活。連興趣愛好,至交好友,都照顧的面面俱到。他每次宴請的也都是幾個至交好友,算是。。。。。。以文會友吧!”

    確實是不簡單,埋伏了這麼久,看來此人出入邊境如此頻繁,傳遞的就不是貨物,而是消息的。

    不過,這個人隱藏的如此完美,是怎麼被忘川鏢局盯上的呢?

    “有趣的來了!”,司徒大娘拿出了一副畫像,畫像上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所有外貌特徵怎麼看都是一個十足的漢人:“這個人,此時此刻,就在京都城內!”

    大約一個月前,他通過朋友的介紹進入了一個胡商組織,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跟着隊伍護送一批貨物入京。

    “一個月前?那不就是徐將軍出發的時間。”,南迦發現了時間上的巧合。“此人做的生意一直乾乾淨淨,讓人懷疑不到他頭上,怎麼突然之間就會加入胡商組織。”

    “就是這裏很奇怪!這人這麼急切的形式,以至於被咱麼抓住了馬腳,就說明他要護送的這一批貨物十分重要。”

    查到了他的入京記錄,就在徐將軍的前一天。

    “他們一行十人,九男一女,帶的貨物規模龐大,還是很惹人注目的。徹查之後發現也就是一些鐵器,並不是違禁物品。自從京都城內允許胡人經商之後,這樣的商隊常有,不足爲奇。”

    鐵器?

    “這一行人到了京都城內,在哪裏落腳?”,李琅玕的關注點也在鐵器上,帶着如此龐大數量的鐵器,爲了節省成本,也不會使用快馬,和徐邵將軍孤身一人的行程速度一致,幾乎不太可能啊。

    “你們往外看。”,司徒大娘手指指向窗外:“可有看見一條街距離的那條集市?”

    順着司徒大娘所指的方向看去。

    小舟姑娘的這個閣樓,算是十里八街裏高的了,沒什麼其他建築物遮擋,視野非常清晰。怪不得把見面地點選在人這麼多的青樓裏,原來是因爲這樣啊。

    “那條街就是京都城內最繁華的胡市。一般晚上才熱鬧,白天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居民區。到了晚上,纔是做什麼生意的都有。許多生意也都不乾淨,但他們自成組織,管理查辦起來太複雜,漸漸的,也就沒有府衙願意接管了。”

    傳說中的三不管地區?

    “印象裏這樣規模的黑市若是有什麼大批量的貨物售賣,一般都會出地下公告。吸引買家後,價高者得?他們可有售賣手裏貨物的計劃?”

    這當然也是南迦在烏七八糟的江湖話本子裏看到的。

    “弟妹,你究竟是何方神聖,連這個都知道,你是不是揹着我這個弟弟在江湖上混過?”,司徒大娘真是對南迦刮目相看,連黑市裏隱祕的規矩都知道。

    “嫂嫂可別這樣說,我都是從江湖話本子裏看到的。”,南迦也就愛看看閒書,能派的上用場那就是謝天謝地。

    “這黑市裏的貨物消息確實有特殊的渠道,你們來之前,我已經派人去了解了。可胡人黑市裏的貨物公告也是分等級的。目前爲止,我們的人只能瞭解到一部分。一直的部分裏並沒有這部分貨物的身影。”

    如此着急忙慌的送進城,怎麼可能不着急出手呢?

    司徒大娘帶來的消息不少,但是很繁雜,不好理出頭緒。最值得追查的就是這個阿古今入京到底有什麼樣的目的,還有那批貨物。。。。。。

    “別都沉默呀,這些線索,我都會繼續跟進的。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徐邵將軍雖然在荊州城內呆了這麼多年,對胡人黑市確實不甚瞭解,此時正在覺得自己的工作存在巨大漏洞,連知己知彼都做不到,暗暗愧疚着呢。

    “我們要想辦法混進黑市裏打探消息。”,南迦斬釘截鐵地說到:“沒有比這更還的辦法了,不能坐以待斃,這批貨絕對有問題,不是嗎?”

    李琅玕知道南迦說的完全正確,胡人的聚居地在這個京都城內就像是獨立的個體,外人打不進去,裏面的人只要不想出來,就一輩子都抓不到。

    可就算這是既定的事實又怎麼樣呢,他不敢讓在座的任何一個人冒險。

    南迦掃視着一桌子沉默的人,她也不是不知道不危險,可是她也帶着一點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無畏。

    “現在不是逃避的時候啊!”,南迦捧起李琅玕的臉,直視着他的眼睛。

    李琅玕的手慢慢握住了南迦摸着他臉的手:“我明白了。”,他們之間的互通心意已經不需要過多的解釋了。

    “司徒大娘,拜託你了,幫我們三個製造假身份。”,李琅玕覺得在這種時刻還沒有妻子勇敢實在不應該:“去黑市裏探探他們的虛實再說。”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