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反應的速度很快,迅速就包圍了崇仁坊,老鴇是自己人,配合着演了一場戲。就說是兩位賓客喝醉了酒發生了一些口角。

    這種事情經常發生,看客們覺得不新鮮,一會兒功夫也都散了。

    王太醫匆匆趕來,用草藥勉強止住了烏妮吉雅傷口的血:“不行,這箭傷很深,不能貿然拔出,先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做處理吧。”

    徐邵和飛絕沉默不語,要把烏妮吉雅帶到什麼沒地方呢?她究竟是怎樣的身份,害她的人下如此毒手,是內鬥,還是有第三方勢力想橫插一腳?

    “不如就讓她先呆在崇仁坊。”,徐邵將軍沉吟許久提出這個建議。

    “崇仁坊來來往往都是人,怕不是養傷的好地方。”,飛絕還真的不是硬要和徐邵作對。這個小姑娘被如此算計,他承認自己是起了惻隱之心了。

    徐邵瞭解飛絕的個性,他是一個本性善良的小孩兒:“飛絕,你不能心軟。我們從來沒有暴露過定遠王府的身份,若是貿然把她帶回去。怕是多有不妥。”

    這件事情目前爲止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暴露定遠王府。這個姑娘身上有太多的謎團,如果這只是敵人的苦肉計。李琅玕和南迦的處境將會十分危險。

    “小舟姑娘。”,飛絕放下了對烏妮吉雅的憐憫。細細想來,徐邵說的確實沒錯。他向小舟姑娘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不如就讓她住在我那裏養傷吧。我那間屋子清淨,平時也不會有外人來。”,小舟姑娘敏感的接收到了飛絕的求助信號,微笑着給大家找了一個臺階下。

    王太醫走出來,手裏拿着個被染紅了的白布,不停擦拭着手上的血跡,不耐煩的說到:”你們討論好了沒有。在不給我個結果,她就要失血過多而死了。”

    這些人真是墨跡,究竟是救還是不救,倒是給個準話啊!

    “王太醫請隨我來。”,小舟姑娘將王太醫引上樓。

    王太醫聞言,吩咐自己帶了的小徒弟:“你去準備熱水和我的刀。”

    飛絕、徐邵、裴衍三個男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覷,誰來抱烏妮吉雅呀!

    徐邵將軍已經娶妻了,怕是有一些不合適。

    裴衍呢?算了算了,要是被長樂公主知道裴衍抱了其他姑娘,那不得哭鬧三天三夜。

    “我抱她上樓吧。”,飛絕第一次抱女孩,有意思不知所措,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一個人手舞足蹈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姿勢,既不冒犯,又不會碰到烏妮吉雅的傷口。

    “你一手護住她的頭,一個手抱住他的腿。”,有經驗的徐邵將軍忍不住出言指導。

    飛絕在他的指導下,把烏妮吉雅從地上抱了起來,烏妮吉雅在睡夢中一聲悶哼,可能還是不太舒服。

    “她怎麼這麼沉啊!”,飛絕臉都憋青了,“快,快給我讓路。”

    徐邵佯裝自己就是醉酒事件的傷者,大喊着:“哎呦喂!哎呦喂!”,把抱着烏妮吉雅的飛絕擋的嚴嚴實實,防止樓下有沒離開的賓客發現端倪。

    “快,快,放到牀上。”,王太醫見飛絕姍姍來遲,趕緊指揮着大家。

    小姑娘已經面色發白,嘴脣烏紫,是失血過多的狀態。

    王太醫首先檢查了他的脈搏。

    “師傅,工具都準備好了。”,此時,王太醫的小徒弟正好準備好了工具。

    “要儘快拔劍纔行,這箭上恐怕有毒。”,烏妮吉雅的嘴脣烏紫的厲害:“閒雜人等,都出去等吧。”

    烏壓壓的一屋子人,王太醫不好施展。

    衆人準備離開時,王太醫突然呼喚了一聲:“你留下。”

    一屋子大男人,齊刷刷地轉頭,不知道王太醫叫的是誰。

    “就是你,飛絕,你留下。”,這姑娘在這裏誰都不認識,如果中途醒過來,怕是會嚇一跳或者掙扎。他現在這種身體狀況,可千萬不能掙扎了。

    飛絕是她唯一認識的人,他在還能安心一點。

    “我?”,飛絕也不知道,王太醫還有這樣的良苦用心。讓他留下就留下吧。

    王太醫先是剪開了烏妮吉雅左肩上和傷口黏在一起了的布料,傷口創面不小,若是不清理乾淨,很有可能二次感染。

    衣服剪開之後,少女潔白的皮膚暴露在了空氣之中,不得不說,烏妮吉雅真的生的雪白,比飛絕見過的所有女孩都白皙。

    飛絕本來還密切關注着王太醫的一直情況,但看到這兒,立刻就轉過了頭,羞紅了臉。

    “飛絕,你過來,按住她的腿。”,王太醫準備拔箭了。徒弟一個人按不住這麼大一個姑娘。

    飛絕背過身,倒着走,小心翼翼地向後挪動。

    “幹什麼呢,你快點兒來啊!”。

    “我,我不好意思看她。”,飛絕緊張的都結巴了,人家女孩子的身體,他怎麼能看呢!他又不是醫生。

    “你還想不想救活她了?”,王太醫大聲質問他,人都快死了,還在這裏害羞個什麼:“快點過來。”

    飛絕一咬牙,一跺腳,衝過去捏住了烏妮吉雅的腳腕,然後就禁閉住了雙眼。

    “你們倆,抓緊她啊!”,王太醫左手拿着一塊乾淨的布,右手一使勁兒,箭成功的被拔了出來。

    烏妮吉雅感覺到了一陣巨大的拉扯感,疼的她突然清醒,本能的想要掙扎,幸虧飛絕和那個小徒弟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把她摁在了牀上。

    王太醫用手裏的白布捂住了瘋狂流血的傷口。

    飛絕看的是膽戰心驚,雖然之前在沈括和李琅玕身上都見過這樣的傷,可是處理傷口的時候他都是第一個被轟出去的。

    “王太醫,你快給她上藥止血啊!”,王太醫怎麼光捂着傷口不動啊,她都流了那麼多的血了。

    “你是大夫,我是大夫?”,王太醫火冒三丈,最討厭這種不懂裝懂,乾着急的病人家屬了:“箭上有毒,箭上有毒。我還要說多少遍,不得先把毒血放出來一點兒再止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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