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在京都城中並未設府邸。晚上就留宿在了宮中。

    半夜,有個黑衣人翻窗而入

    “殿下。”,那人進屋就跪下請安。

    時間不早了,安王還沒有休息,坐在桌子旁擦拭匕首。

    “定遠王府守衛森嚴,屬下,屬下辦事不力,沒有打探到消息。”

    “守衛森嚴?”,好好的王府,沒事兒幹守衛那麼森嚴幹什麼,一定是有大事發生。自己那個三哥無緣無故就生了病。

    也是,有一些不應該啊。

    如果他猜得沒錯。這個三哥應該是行動起來了。

    “你去趟黑市,看能不能打探一些消息。”

    “是。”

    安王的嘴角在黑夜之中扯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主演,到齊了?

    李公公走了沒多久。忘川鏢局也派人來傳話了。

    飛絕無奈,怎麼把崇仁坊裏還躺着一個給忘記了。

    “她醒了?”,飛絕還以爲她會睡上一個三天三夜,畢竟是個姑娘,受了那麼嚴重的傷,不昏迷上幾天纔不正常。看來她體魄不錯。

    紙鳶就在一邊,聽到飛絕的驚叫:“誰?她?誰醒了?”

    “啊?”,忘了紙鳶還在,該怎麼說呢?現在暴露烏妮吉雅好像有些不合適。紙鳶有一點大嘴巴,告訴她,王嬤嬤不就也知道了。

    “沒有,沒有,我,我出趟門兒,一會兒就回來,一會兒就回來。”,飛絕也不知道小舟姑娘怎麼想的,烏妮吉雅醒了當然是要去叫王太醫啊,叫他幹什麼?

    飛絕臉色尷尬,掉頭就跑。

    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對,像,金屋藏嬌?

    紙鳶覺得自己好像被排除在了所有人的計劃之外,成了一個一事無成的累贅。大家都有事瞞着她。這兩天,她聽到的最頻繁的話就是大家都一臉心事的說:“沒事,沒事。你放心。”

    紙鳶心裏有了一些鬱悶的小情緒,但不敢表達出來,因爲自己確實是最無能的哪一個,什麼事兒都幫不上忙。

    飛絕看着崇仁坊的牌匾,愣了一下。

    自己是不是來這種煙花之地,來的也太頻繁了一點。這非常不利於自己高冷、潔身自好的人設啊。

    “小舟姑娘?”,飛絕輕叩小舟的房門,害怕烏妮吉雅已經休息了。

    “進來吧。”,小舟聽出了是飛絕,她正在用棉花蘸水,打溼烏妮吉雅的嘴脣。現在讓她大口吞嚥,還是太過於勉強了。

    烏妮吉雅這一個下午睡一會兒,醒一會兒,比起小舟的預料,她的情況已經很好了。

    “她醒了?”,飛絕小心翼翼地踮着腳進屋。

    “嗯。”,烏妮吉雅此時眼睛是張開着的。

    小舟把手裏的睡碗放到了飛絕手裏,就轉身關門離開了。一頓操作猛如虎:“我一夜沒休息了,你替我陪她一會兒。”

    啊?什麼情況?他大老遠被叫來是替小舟陪牀的?

    叫誰不行啊,他很悠閒嗎?崇仁坊又不是隻有小舟一個人,其他人不行嗎?

    他整個人像被定在了原地。和烏妮吉雅單獨呆在一起,他還是有一點不適應,不如和紙鳶在一起的時候自在。

    可烏妮吉雅正在睜着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滿臉都寫着:你怎麼還不過來?你離我近一點?

    飛絕坐在了小舟剛纔坐的位置,手足無措,不知道手裏的水碗應該放在哪裏。

    烏妮吉雅就一直盯着他,好像有話要交代。

    飛絕看她,看了眼水碗,又嘟嘟自己的嘴脣。

    什麼意思?

    “讓,我來?”,飛絕指了指自己,一臉的不會吧不會吧,不要把不要把。

    烏妮吉雅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沒錯,她就是這個意思。

    從飛絕進屋之後,她就很開心,這個人沒有拋棄自己,是他救了自己。

    壓根忘記了追究崇仁坊竟然和他們勾結在了一起這件事。

    飛絕非常不自在,學着小舟的樣子,幫她打溼嘴脣。少女的嘴脣不似昨天那般烏黑,此時恢復了一些血色。

    就這麼尷尬了有一會兒,烏妮吉雅哼哼兩聲,示意他差不多了。飛絕立馬放下了水碗,終於結束了,這下自己可以走了吧。小舟姑娘怎麼還沒有回來。紙鳶說好了要做飯等他回家的。

    誰想烏妮吉雅見他要逃跑,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抓住了飛絕的手腕,這個動作牽連到了傷口,疼的她眯起了眼睛。

    “你幹什麼?不能亂動。”,飛絕也嚇了一跳,這姑娘真是有活力,半條命都沒了,還敢這麼做劇烈動作。

    烏妮吉雅拽着他不放,飛絕只好認輸,趕緊做了回去。

    “你到底,要幹什麼呀?”,他餓了,想喫飯。

    烏妮吉雅不看他,就拉着他的手腕,非常坦然的閉上了雙眼。一臉,不幹啥,就是她要睡了的表情。

    飛絕從昨天見到她第一面起,就覺得這個姑娘的氣場不一般。他現在是終於知道爲什麼她不一般了,他們兩個八字不和!

    一定是八字不合!

    他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誰要在這裏看着她睡覺啊!

    他是坐立不安,小舟姑娘又不在,沒人解救他。大聲喧譁,會吵醒她,好像也有一些沒道德,畢竟是病號。

    啊啊啊啊!

    飛絕覺得自己頭要爆炸了。

    在經歷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他放棄了掙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又餓又困,實在撐不住了,眼皮子打架,最終,手還是沒有支住腦袋。趴在烏妮吉雅的牀邊睡着了。

    烏妮吉雅覺得早上斷斷續續睡得幾覺,模模糊糊,自己昨晚的夢重複了一遍又一遍,她每次都沒有抓住那個白衣男子的手。

    是驚醒的。

    可這一次,她牢牢地抓住了。

    紙鳶準備了飛絕最喜歡喫的紅燒肉。他一定有很多說不出的苦衷,沒有辦法解釋的打算,自己的無能,不能把情緒強加在別人頭上。

    她唯一的用處就是照顧好這個院子裏的每一個人了。

    可她等啊等,等啊等。

    等到飯點早就過了。

    等到王府裏的所有人都睡着了。

    等到日落西山,再到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她都沒等來和她喫晚飯的人。

    “他說好要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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