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絕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裳,烏妮吉雅拍着拍着就覺得手上黏糊糊的:“咦?你衣服怎麼溼了?”
飛絕一臉無語地看着他。
烏妮吉雅攤開手掌一看,滿手掌心都是血跡:“咦!你受傷了。”,流了好多血啊,這個人,咋不說呢。
飛絕不以爲然:“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就是不小心擦出了一個小口子而已。沒什麼大問題,回去再包紮吧!”
“那怎麼可以,着傷口不小,要是感染了,要截肢怎麼辦?”,烏妮吉雅麻利的從自己的裙襬上撤下了好大一塊布料,在飛絕的胳膊上綁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這是人家小舟姑娘借給你穿的衣服,要還的。”,飛絕對自己一個直男胳膊上綁着一個粉紅色蝴蝶結這件事有諸多不滿。“還有啊,你自己的傷口不疼嗎?折騰啥啊,我看你是好透了。”
烏妮吉雅被這麼一說才感覺確實,自己的傷口也挺疼的,跑出來的這一路,一直彎着腰小碎步走來走去,很難不扯到傷口。
“衣服啊!你替我找一套新的還回去不就好了。我回頭把銀兩還給你。”,至於傷口嘛,她也不喜歡靠這種事情博取同情,能不說就先不說了吧,“還有啊,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啊?”
對啊,要帶她去哪兒啊,這個還真的沒有和司徒大娘商量過。
“我憑什麼要替你還衣服啊?”
飛絕在轉移話題,這個事情確實需要好好商量商量。
看車窗外的景象,司徒大娘並沒有什麼目的地,就在京都城的小巷子裏彎彎繞繞的轉來轉去。
“後面的跟屁蟲被甩得差不多了!駕!”,司徒大娘駕馬車的水平還真是不錯。
飛絕鑽出車外:“嫂嫂,咱們把她。。。。。。送到哪兒啊?”,飛絕面露難色。
“你覺得呢?”,之前覺得,反正她不能一直呆在崇仁坊裏面太顯眼了,隨便找一個鏢局手底下的鋪面就可以安置他了。可現在。。。。。。好像什麼地方都不安全。
總不能三天兩頭就來一次大逃亡吧!
再說了,這一次也是湊巧,飛絕還在,要是他不在,烏妮吉雅的小命早就被人取了去。
飛絕回頭看了看馬車簾子的縫隙,答案只有一個了。飛絕現在才懊悔,你說說王爺咋就不多在京城裏置辦幾套房產、別院啥的。這樣啥時候和王妃吵架,被趕出了門,還有地方可以過夜。
“你確定,後面的尾巴都甩掉了?”,他們要是跟到了王府去,可就麻煩了。
“確定,你自己朝後看看,你要對你嫂子我的駕車技術有信心。”,司徒大娘拍拍胸脯,向飛絕自信滿滿的打包票:“你是什麼意思?王府?”
“王府吧!”
“好嘞!這馬車是不能要了,到咱們自己的驛站門口換一輛吧!”
一輛嶄新的馬車,向着定遠王府的方向慢慢駛去。
“王嬤嬤。”,文斌中舉之後也沒有忘記答應南迦的差事。“院兒裏只有您在啊,紙鳶姑娘呢?我來送給如意閣寫的新詞。”
“文先生啊!快進來,快進來!”,這是李琅玕的貴客,王嬤嬤可要好好的招待招待:“裏面坐。”
“謝謝嬤嬤了。”,文斌自從中舉之後本該意氣風發,可是最近遇到的煩心事也不少,他正是來找李琅玕聊聊天,他迫切的需要一個知己開解開解自己。
“王爺他?”,平時文斌一進門,李琅玕是最激動的那一個了,今日怎麼不見李兄。
“王爺他,有事外出了。”,王嬤嬤也不知道該如何措辭,說實在話,李琅玕他們幾個究竟要做什麼,她也不是很清楚。
王嬤嬤的工作就是把這個大院子裏的所有人照顧的妥妥貼貼。
文斌恍然大悟,看來李兄是去遊山玩水了。“那我明日再來探訪吧!”
“這。。。。。。”,王嬤嬤這回是真的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又不能讓人家第二次來還撲個空,可是文先生只要來,一定會撲個空。
文斌見王嬤嬤的表情非常不自然:“怎麼了?李兄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兒了嗎?”
“實不相瞞啊,文先生,王爺他出了遠門,估計這段時間都不在王府了。”
這是什麼意思,王嬤嬤這樣悄悄地說。
“那正陽門兒的差事呢?”
“王爺告了假,正陽門的差事也已經很久都沒去了。”
這不對啊!李兄不是會隨隨便便對待手裏差事的人:“李兄是?出公事?”
難道是陛下有什麼不能廣而告之的活兒交給了李兄,這樣也解釋的通。
王嬤嬤見文斌還沒有意識過來,立刻多交代一句:“文先生,千萬不能把這個事兒告訴第二個人了。”
“嬤嬤放心吧!我明白,有什麼能幫上忙的您儘管吩咐我。”
他本來是想來爲自己答疑解惑的。
他的煩心事確實困擾着自己,自己是長項在於文學,文斌本來很篤定地覺得自己會當個侍郎。調令下來了,確實是當了個尚書,可是是兵部尚書?
也不知道陛下究竟是怎麼想的,讓一個書生去當兵部侍郎?
文斌坐在椅子上愣了很久,怎麼是個兵部侍郎?陛下這個職位安排,堪比亂點鴛鴦譜了。文斌剛入職之後的工作,就是每天覈算軍用糧餉,算不完的帳啊!
文斌一個書生,什麼時候見過賬本啊!
還要記錄軍隊的封賞、物資、職務調動、人員傷亡。。。。。。
文斌覺得自己被嚴重的大材小用了,這樣的爲官生活,似乎和自己想象中的樣子出入極大。
悶悶不樂的職場生活已經夠讓他頭大的了,誰知道,東珥也被母親關在了家裏,不允許出門。
陸大人還在牢裏,雖然陛下已經暗自透露過消息,只要等風頭一過,自然就會放人。陸大人今年一定是會回家過年的。不過陸夫人還是緊繃着一根弦兒,做事處處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