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也要答應我。我的人,你不能動。”,漢人的心眼兒可多的很:“可別,出去之後,我的人都被綁到京兆尹去了,要是是這樣,你的忙我可幫不了。”
“老闆,您信不過我,也要相信巴魯大人啊,我絕對不是那樣忘恩負義的人。”
“那我就勉強相信你吧!”
飛絕突然想到什麼一樣,猛然一拍腦袋。
他想起來了,終於先起來那個在門口看見的人在哪裏見過了。
那個人走起路來扭扭捏捏,說話聲音輕聲細語,一看你就是伺候別人伺候多了。
“我想起來了,王爺!我剛在門口看見一個人,長得特別像西妃娘娘身邊的太監。”
“西妃?”
“沒錯啊,就是西妃娘娘身邊那個太監,那個太監經常出宮,美其名曰幫西妃娘娘打理生意。王爺您結婚,西妃娘娘還讓他來送禮。”
李琅玕也想起來了,那個太監不經常和自己打交道,可也算是西妃身邊的心腹了。
“西妃是皇叔的人,那.....”
果然,此事和慶王脫不開關係,李琅玕憤恨地砸了一下手邊的桌子。慶王都已經把手伸到了軍部的頭上,算計到了定遠**的軍械上。
難道,父皇這一次還能置之不理嗎?若是陛下還心軟,李琅玕這一次也絕對不會放過他。如果這種事兒都讓他過去了,多傷邊境將士們的心啊!
他的司馬昭之心已經藏不住了。
李琅玕又想到了小禪,李家始終是虧欠了這個孩子了。
“這事兒真的和慶王有關係?”,飛絕一直是知道慶王不懷好意的,陛下也知道,只不過:“他爲什麼總是要把如意算盤打到殿下的頭上啊!我們招他惹他了?”
罷了,見招拆招吧!
又是酒館前的黑凳子。
男子背對着攤位老闆,面朝着街道。“要點兒什麼,我尊貴的客人。”
男子不說話,也不和店家有什麼眼神交流。摸了摸袖口,摸出了一枚銅板,藉着握手,把銅板遞到了店家掌心。店家兩眼一亮,雙手在袖口裏細細摸索着銅板的圖案。沒錯了,是一枚天啓元年所制的銅板。“給客官上一碗青稞酒,裏面請吧。”
“詹先生。”
李瞻走到地窖入口就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不是巴魯?
“你是?”。李瞻停住了繼續向下走的腳步,一手支着身邊的扶手,挑眉俯視着底下等候着自己的阿古今。
一個沒見過的陌生人。
“我尊貴的客人,我代表草原歡迎你的到來。”,阿古今信心滿滿,比起巴魯,自己才更適合做生意吧:“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做阿古今。”
阿古今率先伸出了友善的雙手。
“阿古今?”,李瞻雖是隻身入虎穴,但是卻絲毫不畏懼,自己是來做生意的,彼此都希望這筆生意能成,不是嗎?
他慢悠悠的走到阿古今的面前,雙手背在背後,沒有一點要和眼前這個叫做阿古今的年輕人握手的意思:“從沒有聽說過。”
李瞻周身強悍的氣勢,不禁讓阿古今全身起了雞皮疙瘩,果然不是一個好惹的主。雖然他心裏憤懣,覺得李瞻這話是在侮辱自己,但是此時也只好忍氣吞聲,不敢發作。
“詹先生不認識我,沒有關係。”,阿古今保持微笑,尷尬的收回了伸出的手,向着李瞻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我們很快就會認識的,因爲,你要的那批貨,現在在我的手裏。”
“哦?”
阿古今心裏竊喜,現在這個東西是賣還是不賣可都由自己拿捏着,這個詹先生若是識相的話,現在也應該對自己客氣一點了。
詹先生坐在了椅子上,翹上二郎腿,不停擺弄着手裏的摺扇:“那批貨,在你手裏?”
“可我不和不認識的人交易,這種重要的場合,巴魯先生卻沒有出現,這是你們黑市,看不起我詹某人啊?”
他“唰”地合上摺扇,轉身就要走。
“詹先生請留步。”,阿古今是非常真實的慌張了,在他看來,這一批貨物無可替代,他覺得自己只要解決了烏妮吉雅,把東西拿到手了就是勝券在握。
沒想到詹先生如此果斷地準備離開。
李瞻聽見阿古今驚慌的聲音,不可察覺的微笑了一下,側身眯着眼睛盯着阿古今。他的眼神裏有殺氣。
“我記得,貨主,是個姑娘。她叫烏妮吉雅,對吧。”
阿古今手心出汗,生怕他發現什麼祕密。
“我的介紹人是巴魯先生,賣家是烏妮吉雅小姐。我只和他們兩個人交易。”,你聽懂了嗎?
這個眼神,分明就是在威脅他。
阿古今內心恐懼,無奈之間,腦海裏滑過了無數個想法:“好。”
他屈服了,好不容易走到了現在,可不能爲了什麼看不見摸不着的自尊心功虧一簣。
他小聲對着旁邊人說:“去把巴魯帶來。”
李琅玕早就收到了消息,坐在了酒館的對面,帶着個大斗笠,暗暗觀察着。李瞻是一個人來的?這可不是他的風格,一個後手都沒給自己留?
“飛絕?”,李琅玕扯了一下身邊的小兄弟:“你和巴魯的人一起,檢查一下方圓五里之內的所有視覺死角。看有沒有慶王的人在監視。”
“好。”
“記住,處理的乾淨一點。”
“明白。”
李琅玕繼續在暗中觀察着,怎麼半天都不見有動靜。雙方不是都談好了價錢嗎?現在只要等人出來,人贓俱獲。
這樣是最好的了,自己準備的後手一個都不用拿出來了。
只有幾個人匆匆忙忙的向自己住的地方走去,不好。果然,他們把巴魯大叔帶來了。
巴魯大叔得精神狀態很好,他就知道阿古今不會那麼輕易搞定詹先生的。詹先生的防範性極強,雖然只偶爾和自己做過幾次琉璃生意,但他也能看出來,此人不簡簡單單是個商人。
巴魯看見了對面的李琅玕,雙手在背後做了個手勢,讓他放心,藉機行事。
李琅玕只能繼續按捺住性子等待。
李瞻和阿古今對坐着,不停擺弄着摺扇,和大拇指上的扳指,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着。阿古今看不出李瞻是喜是怒,心裏很慌張。
“阿古今先生不必緊張,咱們的目的很明顯,只要我要的人來了,交易就沒什麼問題了,不是嗎?”
“是,是。”,阿古今小聲回答。
這個詹先生隻身一人闖入龍潭虎穴,還能如此泰然自若地把握局勢。
真是不簡單。
“巴魯先生。”
見到巴魯之後的李瞻,神態與剛纔對着阿古今的樣子截然不同。
他如此執着與巴魯,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只不過是看見阿古今自以爲是的樣子非常不滿而已。
就算自己的大仇得報,坐上了想要的位置還是免不了要靠黑市斂財。這種自作聰明的合作者,他可看不上。
巴魯,就很合心意。
“詹先生。”,巴魯大叔恢復了往常的自在,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拉住了詹先生的手。
李瞻臉上也有了微笑:“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一上來就詢問這樣敏感的問題,詹先生果然是爲人直爽。
“你知道的,我只願意相信你。”,他故意把這話說得很大聲,也是在給巴魯撐腰,告訴阿古今,他自以爲掌握了黑市,不過都是信口開河,做白日夢罷了。
不但黑市裏的人不服氣,連買家都不會信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