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告退。”
“定遠王妃可是有話要問我?”
尷尬的走在宮道之上,南迦緊張的一直拿手指卷着手裏的衣角。還是秋菊先開口了。
“我也沒什麼好問的,東宮的事情,我沒什麼資格詢問。”,南迦好奇但也不好問太多,自己和秋菊的關係說不上多親近。
“倒是多謝定遠王妃幫我隱瞞那段過往了。也替我寫過殿下,他給我安排的身份很合適。若是皇后娘娘知道我只是善堂里長大的一個孤兒。秋菊也沒有今天。”
“你不必謝我,也不必謝殿下。殿下幫助你是什麼原因,我也清楚。至於我,你我都是女子,我只是沒有立場難爲你。”
那家這話說的真心實意:“如今你已經成了太子良娣,那便真心對待太子,太子是個重情義的男人,你的選擇並沒有錯。這是我的忠告。祝福你。”
一年前,南迦的第一次危機感就來自於這個叫做秋菊的女孩。現在看來,自己的警報拉響也是正常的。此人手段了的,太子殿下都能三下五除二的搞定,能是什麼平凡人?
幸好,她還看不上李琅玕。
“秋菊就謝過娘娘的祝福了。”
“秋菊這個名字,我以後不會再叫了,既然你已經決定拋下前塵往事,我也會配合你忘記這個身份的。”
“真的謝謝你。”,前塵往事,秋菊也很想把前塵往事統統忘掉,可是不能啊,愛不能,恨也不能!
她承認自己是使了一點手段的,有些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之後的每一次都會變得順其自然。
不過是長笛一曲,太子殿下就成了掌中之物了。
至於孩子......
哪裏有什麼孩子,安王買通了太醫做的一場戲罷了。也不知道這場戲要演到幾時,秋菊撫摸着自己的小腹,依舊平坦。
可若是不扯這個謊,那個窩囊太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給個名正言順地名分。如今,良娣還是當上了。
就這麼慌慌張張、手忙腳亂的被擡進了東宮。太子妃韓希是氣得吹鬍子瞪眼,這些秋菊倒是不在意。
只是這不光彩的婚儀,秋菊想起來還有一些傷感。
與自己同屋的青鸞被要到了身邊伺候,這個小姑娘鋒芒太甚,在東宮沒點心眼兒是活不長的,還是護在身邊爲好。
“秋菊,你真的與定遠王妃娘娘認得啊,你跟我們說的時候,我還以爲你在說大話呢!”,青鸞這個小姑娘確實大大咧咧的,還像往常一樣,順勢挽住了秋菊的手臂。
“放肆,大膽奴才,怎麼可以和太子良娣這麼說話!”,太子在秋菊旁邊安排了一個教習嬤嬤保護她的安全。
青鸞嚇了一跳,立刻跪在地上請罪。
她還沒有適應秋菊突然之間的身份轉換,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被秋菊選中了,出了青閣來她身邊當了個小丫鬟。
“嬤嬤,不必對她這麼嚴厲的。”,秋菊有些心疼。
“良娣,這丫頭太沒規矩了,我也是替您管教管教。太子殿下讓我跟在您的身邊就是讓我替您管教奴才的,他們是您身邊的奴才沒錯,可也是東宮的奴才,要懂得守東宮的規矩。”
嬤嬤吹鬍子瞪眼兒,一臉的傲氣,想着自己從太子殿下入了東宮之後就一直在東宮伺候。不過就是教訓教訓良娣身邊的小丫頭,能有什麼關係。
秋菊看着嬤嬤一臉勢力的模樣,不禁想起了姐姐,難道姐姐一直就過的是這樣受人排擠的日子?
規矩,規矩,規矩比人命都重要?
“嬤嬤,你這話說的可不對,青鸞是我的人自然要遵守我的規矩,你既然看不慣我的丫鬟,那你也可以不用在我身邊伺候了。”
秋菊擺出了主子的架子。
“那嬤嬤就儘管去告訴太子妃吧!”,秋菊把跪在地上委屈巴巴的青鸞扶起來,拉着她就走了,把嬤嬤晾在原地。
“哎呦喂!真當自己是主子了,不就是肚子爭氣一些。”,老嬤嬤在秋菊這兒被懟了,心裏一萬個不願意,小聲嘀咕着。
這個嬤嬤當真是難纏,隨時隨地守在她的身邊,說是秋菊肚子裏的是太子殿下的孩子,經不起一點閃失。可這動不動就把向太子妃告狀掛在嘴邊的架勢,也不像是照顧她,更像是找茬的。
韓希,那個出身名門的太子妃,一次都沒來看過自己?難道一點兒危機感都沒有嗎?連表面樣子都懶得裝一下。
這個老嬤嬤要儘快解決,等到月份大了,肚子依舊平坦,可就裝不下去了。
南迦終於跑出了王府。
“小姐,街上的守衛巡邏好像變得比往常多了。”,紙鳶手裏拿着一個冰糖葫蘆蹦蹦跳跳的走着。
裴衍跟在兩個人身後,紙鳶心裏可放心了。
“可不是嘛。”,還不是因爲慶王在京都城內大鬧了一場,百姓們都被嚇怕了,街市上的人比往常這個時辰少多了。
“紙鳶姑娘,你可小心一點,不要把王妃磕着碰着。”,裴衍小心極了,他就是王嬤嬤派來的“眼線”了。
“裴侍衛,今日看見了長樂公主,心情不錯吧!”
“嘻嘻!”,南迦偷笑。還不是長樂講了一些李琅玕兒時不好好讀書被太傅訓斥的糗事巴結她。裴衍就這麼被出賣了。
南迦讓他去御膳房取點心,把小道消息告訴了長樂,來了個圍追堵截。兩個人碰了個正着。裴衍看着心情確實不錯,看來確實是相談甚歡。
裴衍也算是家世顯赫,公主配他,南迦覺得是沒什麼問題的。
“紙鳶姑娘!是不是你告訴的公主。”
“害羞了,害羞了,裴侍衛害羞起來很是可愛啊。”
紙鳶提溜着手裏的冰糖葫蘆慌忙逃竄。
“紙鳶,你慢一點。”,自己不在王府裏,這孩子被憋壞了。
“哎呀!”
“哎呀!你沒長眼睛啊!”
紙鳶倒着奔跑,果然是撞上了一個人。這喳喳呼呼的聲音,怎麼聽着如此熟悉?
“是你啊!”,烏妮吉雅氣勢洶洶,雙手叉腰,身邊站着的是幫她提着大包小包“戰果”的塔拉。“我還以爲是誰呢!這麼不長眼睛。”
“烏妮吉雅!你說誰不長眼睛呢?”
“說你呢!說的就是你!”
......
眼看着當街就要掐架,把賣餛飩的攤主老奶奶嚇了一跳,以爲要掀了她的桌子。
“年輕人,哎,年輕人可當心點,別砸了我的東西。”
南迦眼疾手快,扶住了馬上快掉下來的碗筷。
“你們兩個!消停點!”,南迦把紙鳶提溜回了自己的身邊,可不能讓烏妮吉雅欺負了:“烏妮吉雅小姐,初次見面。”
“你是?”,烏妮吉雅看着南迦的穿着,看着典雅大氣,和紙鳶就是不一樣:“你是定遠王妃?”
“是的。”
“嗯,你好你好。”,烏妮吉雅雙手背在身後:“看起來確實和坊間傳聞一樣,長相一般。”,烏妮吉雅這個小嘴真是挺毒的。
不過還好,這樣的評語,南迦從小聽到大了。要是哪一天聽見有人過來說,南迦你長得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話,南迦一定覺得是在諷刺自己。
她真的沒生氣,紙鳶氣的半死:“我家小姐哪裏一般了?哪裏都不一般!我看是你不長眼睛。”
“好了紙鳶。”
南迦反而再打量一直低着頭的塔拉。
“塔拉,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