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張平被帶入一間會議室。
在門開的那一瞬間,會議室裏所有人都轉頭看了過來,剎那間,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張平的臉上。
張平微微躬身:“各位領導好!抱歉,我遲到了!”
王國棟笑笑對他招招手:“張平,過來!”
等張平走過去,這次發現,在距離王國棟相隔三個位置的地方,竟然留着一個空座位。
張平也是疑惑,這可是主席臺啊,怎麼能給他留位置。
就聽王國棟說道:“想必各位都已經認識張平,也許還有人不認識,那我就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縣上的青年俊傑,致富能手張平,一舉承包原縣印刷廠的張平,而且隨後開辦了美華印刷廠和鳳山縣磚廠。
同時,他也是當初覆滅唐家腐敗集團的重要功臣,更是這次果斷、大膽的揭發翟青河、李育侗犯罪事實的有爲青年,讓我們一熱烈的掌聲歡迎他的到來!”
“嘩嘩譁!”
現場瞬間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那掌聲拍的張平一臉驚愕。
情況太過突兀,王國棟一下將他的形象推舉的無比高大,這讓他很不自在。
這種感覺讓他不安,以他的經驗,這種舉動,往往都是先高高舉起,後面想要下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等到掌聲慢慢小下來,他趕忙再次鞠躬:“謝謝各位領導的掌聲,也非常感謝王縣長這麼高的讚譽,其實我也沒做什麼,我只是做了一個普通公民應該做的事情。
我相信,換成其他人碰上這些事情,也都會毫不猶豫去做的。
我只有一個目的,讓我們鳳山縣少一些壞人,讓老百姓生活過的更好,讓我們的祖國越來越繁榮昌盛!
僅此而已!”
“說的好!”
等他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聲音響起,然後就在王國棟的右邊,站起一名面容白淨,國字臉,相貌俊朗的中年男子,一雙丹鳳眼帶着笑意看了過來。
張平頓時心裏一驚,他都不用猜了,能坐在這個位置的人,必然只能是那位素未謀面的欒雲生副縣長了。
“可能張平同志還不認識我,我就是欒雲生!
在此,我要非常誠摯的謝謝你,是你不怕危險,大膽揭發翟青河對我的誣陷,否則,我剛到鳳山縣不久,難免就要被人有所誤會,只怕日後的工作也就無法開展了。
謝謝!”
欒雲生相貌很出衆,可以說是一名美男子,說話也非常好聽,張平覺得這個人不去應聘主持人真是有些浪費了。
他說着,就推開椅子,站在後面空地上,對着張平深深鞠躬。
張平也沒想到欒雲生會如此乾脆,趕緊上前扶住:“欒副縣長,這個使不得,我哪能當得起您這樣的大禮呢。真是要折壽了!
您千萬別這樣,我所做就是爲了不讓國家一位基層好公僕受到一些魑魅魍魎的毒箭傷害,更好的爲國家做貢獻,都是我的本份!”
欒雲生馬上面對所有人說道:“大家看到了吧,我們的張平同志說的多好,這就是我們當代青年的楷模,我建議就將他作爲我們今年的青年先進個人如何?”
不過這件事我們後面再討論,還是繼續今天的會議吧!”
衆人入座,張平也被黃韜讓到了那張空缺的位置上坐下。
接着,一名張平沒見過的陌生面孔說道:“各位同志,剛剛聽到張平小同志的一番話,讓我也確信了這是一位好同志,好青年。
不過,我還是有幾個問題需要詢問一下張平同志。”
張平趕忙站起道:“領導,你有什麼話直接問便是,我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呵呵,好,那麼第一個問題,我想詢問一下,你此前跟翟青河是否有個人矛盾或者恩怨?”
張平馬上搖頭:“沒有,我們之前交往實在不多,關係雖然談不上親密,但也絕對沒什麼矛盾,當初我二哥結婚,我還請了他去參加婚禮呢。”
“那第二個問題,你爲何要以如此激烈的方式來宣揚翟青河的罪行,而沒有選擇直接到相關部門舉報!”
又是一個尖銳的問題。
所有人都看向了張平。
張平面容慢慢嚴肅了起來:“報告領導,我如此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
我起先的確是想要帶他去直接舉報的,可是,我只是個平頭百姓,怕說這樣的話別人都不信。
要是耽誤一點時間,我也不敢保證翟青河還會對其他什麼領導說出什麼瘋狂的話來,爲了避免繼續殃及一些無辜領導,我最終只能用這種激烈的方式來讓大家都認清翟青河的真面目。
爲了證明這個,我在剛跟翟青河見面的時候,我不動聲響記錄了他的幾句話,我現在就拿出來!”
說着他從自己口袋來掏出了自己的筆記本,然後翻開到其中一頁唸了起來:
“呵呵,張大廠長真是好大的排場啊,自己廠子的開業儀式都不參加,躲起來蕭遙,將一衆縣領導晾在那裏,就派幾個阿貓阿狗出來操辦,還真是會擺架子啊!”
唸完這一句,張平說道:“各位領導,翟青河原本是文化局的局長,這樣的人物,竟然如此說話,實在讓我也想不到。
很多人都已經知道,在磚廠點火儀式之前,是一臺設備在廠家那邊出了點問題,因此我着急出差,這才錯過了這次的儀式。
而他竟然說我們那些工農階級兄弟姐妹是阿貓阿狗,真是讓人寒心啊,這樣的人,怎麼能夠成爲人民公僕呢?
下面請聽第二句。”
“聽說你向王縣長答應了優先提供500萬塊磚,我今天過來就給你轉告欒副縣長的一句話,你最好再優先給欒副縣長提供1000萬的磚,價格優惠一些。
否則,你這個磚廠別想開的安穩!”
張平義憤填膺的說道:“各位領導,你們聽一聽,這句話裏含有多少意思,簡直太可怕!
還有!”
張平一臉讀了一大串,還每一句都會稍微分析一下。
被安排在一個角落的翟青河已經癱軟在了椅子上。
他就知道張平記錄了一些東西,可哪裏知道這傢伙會記錄這麼多他的原話。
而邊上的李育侗盯着翟青河幾乎能把牙咬碎,滿臉憤怒,那樣子,幾乎想要撲上去咬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