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那就需要跟一些人打打招呼。
至於跳舞,他實在沒什麼興趣。
在人羣中閒聊了一番,然後又找到了霍正言聊了聊,看看時間已經到了九點半,他也就打了一聲招呼離開了。
估計陸宇也快要回去了,他可不能讓陸宇在路邊吹涼風。
重新開車回到文化廳,等了大約二十分鐘,就看到陸宇跟幾個人走了出來,張平等對方送走了人,他趕忙迎了上去。
“陸叔叔,準備回去嗎?”
陸宇看到他已經在這裏等着,很是欣慰的點點頭:“嗯,回去吧!”
兩人上車,等車啓動,陸宇說道:“剛剛得到一個消息,省上已經確定了明年招商引資的大方向。
雖然還沒有具體問價出臺,不過已經確定了幾個行業作爲主要針對行業。
紡織、電子、城市基礎建設、農村養殖業,都是基本確定的行業。
你現在服裝方面做的不錯,這是一個好機會,不要錯過!”
張平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等具體文件下來,我會看情況做些事情的!”
陸宇點點頭:“嗯,你是聰明人,這些事你有數就行!”
想了想忽然問道:“這次活動,你準備出席在參加哪個城市的活動?”
張平看了一眼陸宇,有些尷尬的說道:“當初答應過關副市長,去金陵的,而且那邊緊鄰上海,那邊比較關鍵!”
陸宇看了看張平,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悅。
“也好,既然答應了那就去一趟吧,要不要我給你安排一下飛機的事情?”
張平搖了搖頭道:“不用了,關副市長說他會安排的。”
陸宇點點頭:“那行,既然過去,有機會去看看小雅吧。
前些天她打電話說她跟同學參加了你那個活動,準備去參加服裝走秀,照顧一下她!”
張平意外:“小雅參加了走秀?”
陸宇有些無語:“是啊,你小子對小雅的事情一點都不上心,平時就不會打個電話問問嗎?有這麼忙?”
張平只能乾笑。
他現在都怕跟陸欣雅說話,擔心這丫頭又搞什麼表白的事情出來。
陸宇坐在後排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可不要讓小雅受委屈,不然我饒不了你!”
張平趕忙保證道:“陸叔叔您放心,我就是自己喫虧也不敢讓小雅有什麼損傷啊!”
心裏卻是腹誹:“你們父女倆還真是喫定我了,小心我這次去金陵就把你女兒給吃了!”
見張平如此乖巧,陸宇嘴角不禁上勾了起來。
把陸宇送回家,張平也沒多呆,說了幾句話就告辭了。
回到安仁坊小院,姜毅竟然在院子裏擺了酒,袁磊、張貴、梁博、童小蕊這幾個本就屬於藍星文化傳媒公司的人都在另外還有賴永新、馮淵、宋懋昇、蘇炳輝幾個人也在,此刻正喝的正歡。
看到張平進門,所有人頓時大喜,齊齊起身拉着張平坐了下來。
賴永新第一個拍馬屁道:“嘿嘿,原本還以爲張平今晚上要等到半夜才能回來呢,沒想到踩着點回來了,我們剛擺開桌子你就來了!”
袁磊一笑道:“別嘚瑟了,咱們張總的飯局上那絕對是高檔的洋酒,還怕沒酒喝?張總只是心繫咱們這些傢伙,給咱們面子而已!”
馮淵和蘇炳輝相視一笑,聽着這幾個傢伙對張平一連串的拍馬屁,他們也是感慨。
尤其是蘇炳輝,兩年前,他何曾想過還有現在的日子,他當初回老家的時候,都以爲自己剩下的半輩子就要去種地了。
可現在的一切,不知道超越了前半生多少倍。
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年輕人帶來的。
蘇炳輝心裏涌起一股感激,舉起酒杯道:“張總,我敬你一杯。
難得今晚能坐在一起喝酒,我得謝謝你,要不然,我怕是要種半輩子地了!”
一個幾十歲的大老爺們,竟然紅了眼圈。
張平也是被嚇了一跳,趕忙舉起由童小蕊遞過來的酒杯道:“蘇老,你看你這話說的,我都不好意了。
這事應當是我感謝你纔對。
我這邊財務沒個掌控大局的人,要不是你,我這裏怕是早就成一團亂麻了。
所以,這杯酒我得敬你!”
兩人就開始在酒桌上推讓了起來。
蘇炳輝本就是一個倔強的人,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要張平親自跟他溝通本次活動經費的問題了。
此刻在酒桌上就更加固執,執意要敬張平,馮淵都有些好笑起來,不得已才勸說了兩人一句,先讓蘇炳輝敬張平,再讓張平回敬蘇炳輝。
這種場面看似有些搞笑,可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覺得好笑。
這不但是這兩個人的深情厚誼,更是張平這個毛頭小子贏得了蘇炳輝這位財務大總管的忠心。
商業上,忠心這種東西比戰場上還要難得,可張平卻是得到了。
邊上看着這麼一副場景的人,都是心裏涌起一股妒忌。
宋懋昇感觸最深,他做了幾十年廠長,蘇炳輝跟他搭檔了多年,但也沒有這樣的舉動。
至於賴永新、姜毅、袁磊三人,也是五味雜陳,他們何曾獲得過這樣的厚愛,就是一個普通小弟都沒有,更別說蘇炳輝這種有本事性格還倔強無比的人了。
張貴自然是看的眼熱,他也參與企業管理很長時間了,但他所見所聞,所有職工最尊敬的人依舊是張平這個三弟,哪怕他幾乎很少在各個廠裏。
對於現有的企業來說,張平就是靈魂和精神象徵,這兩個詞還是他從吳廣才口中學到的。
而現場唯一的一個女孩子童小蕊則是看的滿眼震撼。
她原本就是關山紅星服裝廠的職工,在她的印象裏,蘇炳輝這個人絕對是廠裏最難說話的一個人了,可眼前的場景,真的給她的觸動太大了。
當然,她也極爲認同張平當得起這樣的待遇,若不是張平,她現在還不知道會是一個什麼結局呢。
蘇炳輝算是開了一個頭,隨後其他人都開始頻頻向張平敬酒,說的話都還無比煽情,讓張平拒絕都做不到。
桌子上的酒可不是紅酒,而是白酒,喝到最後,張平連怎麼回到房間的都不知道。
他最後的一點意識沉睡的時候,他腦海裏只有一句話:“真特麼窩囊,沒被大人物撂倒,被這幾個傢伙給幹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