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都這麼看着我幹嘛?就是我一個熟人而已!”
張平乾笑着解釋了一句。
“哦,有多熟?”
王仙芝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張平都驚呆了,這老阿姨能不能別這麼犀利好不好?
這簡直就是靈魂拷問啊!
這一刻,其他人也都看向了王仙芝,他們也都第一次發現,這位每天都笑眯眯的慈祥阿姨,似乎也並僅僅只有慈祥那一面。
王仙芝似乎也覺得這話問的過了,瞪了張平一眼,輕聲說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就不能專心一些嘛!”
說完就回了自己房間。
一看王仙芝走了,張平也趕忙溜:“我去給人家回電話了,你們先忙!”
走進客廳,張平眉頭緊皺了起來。
上次周彤聯繫他,卻是想要利用他的貨物運輸來做走私,被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沒想到又會聯繫自己,也有些意外了。
電話機邊上放着一張紙條,寫着一個電話號碼,還寫了一個“周”字。
張平拿起來看了一下,這不是上次的號碼,不過還是鵬城的號碼。
微微思索了一下,張平拿起話筒撥打了出去。
好半天,電話終於被接起,話筒裏傳來周彤的聲音:“哪位?”
聽到這個依舊熟悉的聲音,張平有些沉默。
“周彤,是我,張平,聽說你找我,什麼事情?”
周彤剛剛冷漠的語氣瞬間就變了,溫和起來。
“張平,你回來了啊,怎麼忽然去京城了,是有什麼急事嗎?”
周彤並沒有直接說事情,而是開始扯閒話。
“電話費挺貴的,什麼事情,直接說吧!”張平用盡可能平靜的聲音說道。
畢竟前世那麼深刻的記憶,怎麼能因爲上次的一點事情就淡化。
可他不想被周彤當成利用工具,那不是他希望的情況。
周彤不是那種會跟人撒嬌的女孩子,被張平這麼一說,剛纔的語氣瞬間就繼續不下去了。
話筒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幾秒鐘後,周彤說道:“算了,原本還想跟你閒聊幾句的,看來你也不喜歡這樣。
那就直接了當吧。
我找你是想告訴你兩個消息,丁蓉剛剛將鵬城的地產生意交給家族其他人了,她自己要去內地開辦服裝廠,主要是爲了將你的服裝企業打下去。
另外一件事,就是丁家的二公子丁睿,也派人去內地了,具體做什麼我還不太清楚,不過有一點很確定,他這次是針對你去的,因爲你上次在羊城毀掉的走私團伙是他的人,他爲此損失了至少上千萬。”
張平眉頭瞬間緊皺了起來。
丁家他幾乎都要忘記了,沒想到忽然又跳出來了。
“你對我調查很清楚啊!”張平的聲音有些冷。
電話裏有些沉默:“張平,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也是爲了多瞭解你一些。
再說,也不是我故意要調查你,而是丁家在調查你。
這幾個月,他們一直在調查你,我跟在丁蓉身邊,自然對你的情況也就瞭解了一些!”
周彤交往他有私心,這一點毋庸置疑,因此他現在並不想跟周彤聯繫這麼頻繁,上次的事情可是讓他心裏非常膈應。
“張平,我承認之前對你態度不太好,不過你應該理解一下,你一個陌生人忽然跑到我面前說那麼一番話,讓我怎麼能輕易接受呢?”
周彤解釋道。
“那現在呢?現在怎麼就忽然接受了,我記得,你上次打電話的時候也還是有些懷疑的吧?”
張平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小年輕心理,因此沒那麼輕易就相信周彤這點話語。
“上次只是……”
周彤的話直接被張平打斷。
張平淡淡道:“我更想聽的是你的真實原因,而不是這些假話。
你或許覺得我陌生,可我卻對你還算了解,你的假話我應該聽得出來。”
周彤再次沉默了起來,足足十幾秒之後才說道:“好吧,我承認,上次我還是有些懷疑的。
不過就在前幾天,我纔剛剛知道,臺島當局主事人已經在10月8日表示,準備解除實施了三十七年的戒嚴令。
雖然還沒有正式解除,不過我相信你之前沒有騙我。”
“那你相信我們曾經的感情嗎?”張平追問道。
“張平,我不想騙你,也許你說的是真的,曾經我們真的很相愛,可現在我們接觸還是太少了,我很難接受一個陌生人。
希望你能給我一些時間!”
張平默然,好半天才緩緩道:“那好,我不着急,你先慢慢適應吧!”
“那……我上次說的事情……”周彤趕忙說道。
張平卻是直接拒絕道:“抱歉,這件事我不會做的!
即便是爲了你,這輩子,我想堂堂正正做個人,以後這種事情就不要再說了!
沒事的話,那就先掛了,當然,還是很感謝你告訴我丁家兄妹的消息!”
吧嗒!
張平沒有猶豫掛斷了電話。
臉上有意思惆悵。
要是上次找不到周彤,他也不會有什麼太多的難受,至少還要一個美好的希望。
可現在,他對這份感情有些失望了。
他不希望找到一個帶着濃厚利益觀念的周彤。
也許他曾經遇到的周彤比現在還要現實,可畢竟他沒發現,那在他心裏就是純粹的。
“也許,這就是有人說的傻子其實才是最快樂的吧!”
張平喃喃一聲,默默關掉客廳的燈,帶上門走了出去。
雖然是京城,但如今還沒有太多的高大建築,也沒有那麼多璀璨的高亮度照明設備,因此夜裏的小院還是比較黑的。
夜風吹來,院裏和外面的樹梢發出一陣陣低低的嗚咽,像是某種低語,可惜,他聽不懂。
“丁蓉,丁睿,呵呵!”
張平冷笑了一聲,轉身走向了自己房間。
次日,張平去拜訪了王家衆人,一起吃了一頓飯。
大家都很有默契,沒有聊有關陶家的事情,除了聊家常之外,主要就是後續的書店和服裝店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