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實在是對不住,這就是個誤會。
畢竟那晚你打付海那小子的時候,別人都看到你是從我們包間出去的,所以那付隆之前就找我詢問你的情況。
你說人家是天津的堂堂工商局長,他的詢問我也不能不說啊,我就只說跟你準備談一筆生意,也是第一次見面,知道的不多,就告訴了他你是秦省來的,還有你的名字。
可我也不知道他還讓人盯着我,然後會跟過來。
這就是個誤會!”
張平不置可否的看着包青雲一臉委屈的表演,他見識過的事情不知道多少,如包青雲這樣表演的更不在少數,哪能騙過他。
不過知道是一回事,說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反正沒有包青雲,也會有別人告知付隆有關的情況的。
他如今在國內某些圈子裏,也不算是籍籍無名,對於付隆來說想要打聽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所以他也不在乎了,此刻純粹就是看付海如何表演。
邊上,雷軍和那個叫朱晨宇的都各自坐着,默默的看着眼前的情景,默默的喫菜,似乎跟沒聽到一樣。
當然,兩人也都在各自觀察和學習。
朱晨宇在學包青雲和張平各自如何應對當前的情況,而雷軍更多的則是在長見識。
自從部隊退伍,他越來越發現自己跟這個社會竟然脫節太多了,很多事情他看到的是一個情況,而處理方式和真正的情況往往又是另外一種情況。
而十次有七八次他的判斷都是錯的,反而張平這個才20來歲的小青年卻是對所有事情都遊刃有餘的樣子。
這也是他真正佩服和願意跟隨張平的原因。
這一次的天津之行,時間不過幾天時間,可卻是讓他再一次見識到了另外一種社會景象,他只覺得人心真是太難猜了,心機叵測。
不過越來越多的事情讓他對於這個社會和人心瞭解的更加深刻了。
對於包青雲的解釋,張平僅僅只是輕笑了一下。
“包總客氣了,我相信你不是那種表面一套後面一套的人,算了,這件事就這樣吧,不要因爲這些無所謂的人和事影響咱們之間的合作!”
包青雲都有些沒反應過來,張平竟然主動給了臺階。
邊上朱晨宇也是驚訝無比,此前他纔剛剛見識了張平讓廖南江出手打人的冷酷一面,而此刻如此大的反差實在讓他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
“哎呀,真不愧是張總啊,真是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了此中的真實情況,包某佩服!”
包青雲毫不猶豫送上了一記馬屁。
隨即趕忙轉換話題道:“張總,說實話,其實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知道,我們一定能達成合作!”
張平嘴角一扯:“哦,包總這個都能看出來,快趕上算命的了!”
朱晨宇立刻低頭,他怕自己忍不住罵出來。
張平這話真夠打臉的,誰不知道算命的基本都是扯淡騙人,你說包總“快趕上算命的了”,那不是說他明顯就是在睜眼說瞎話嗎?
雖然知道是一回事,可說破就是另一回事是了啊。
不過包青雲沒有絲毫介意,而是依舊滿臉笑容的說道:“嘿嘿,張總怕是還不知道吧,我還真會看面相,誰與我是善是惡我都能一眼看出來。
你看現在多好,所有人都服氣了!”
然後他長吁短嘆的倒苦水道:“張總你是不知道啊,這些人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好糊弄。
你畢竟是新來的,而且這麼年輕,要是不能讓他們放心,這對於後面的合作可是很不利的,所以,包某隻好出此下策。
抱歉!”
說着趕忙舉起酒杯對着張平道:“張總,我敬你,算是賠罪,我先乾爲敬,你隨意!”
說着將面前一個足足有二兩的玻璃杯裏的酒直接喝了下去。
而邊上的朱晨宇再一次被驚呆了,他剛剛還覺得張平太囂張了,可此刻卻是覺得,包青雲的不要臉簡出神入化了,不但接下了張平暗罵的一句,反而還打蛇順杆爬直接說自己會看相,而且還吧自己被打臉的事情說成是自己的特意安排,這臉皮也真是沒誰了。
他今天又學到了一招: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臉朱晨宇都這樣了,張平跟雷軍就跟不用說了。
他們對於包青雲的厚臉皮也是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張平笑着說道:“哈哈哈,那看來以後可要跟包總多多討教了,能提前預知別人對自己的態度這可是商場上的大殺器啊,我敢肯定,包總將來註定事業如虹,那我可要抱緊包總這根大腿,跟着一起發財了!”
包青雲馬上謙虛道:“咳,好說好說,張總放心,只要我們合作,有你的產品,有我的銷售渠道,我們敢保證,我們將來的合作絕對是雙贏。
那就預祝我們合作順利,一起發大財!”
兩隻酒杯碰在一起,笑聲盪漾在整個房間。
雷軍今天算是見識了,包青雲給他當面上演了一次“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的現實版,比那春晚上的相聲小品還有意思。
這一頓飯沒有多少實際意義,但卻讓張平和包青雲的合作更近了一步。
當然,這是也是雙方有意爲之。
在坐進那輛雪鐵龍里的時候,雷軍就問道:“張總,這姓包的也太不要臉皮了吧,還能對你直接把昨晚的事情說成是他特意安排的?”
張平笑笑道:“呵呵,這就是生意場。
臉面不重要,利益才重要。
我告訴你一句話,你可以去驗證一下。”
“什麼話?”雷軍似乎很有求知慾。
張平一邊啓動車子一邊說道:“這個社會,有錢的人都沒臉,有臉的人都沒錢;要臉的人最後都沒臉,要錢的人最後都有臉!”
“呃……”
雷軍聽着這句跟繞口令一樣的話語細細唸叨着,忽然冒出了一句道:“那張總,你這麼有錢,是因爲什麼?”
張平:“……”
然後,汽車猛然一個加速,同時轉向,將雷軍的頭重重的磕在了車窗玻璃上,揚長而去!
而這個時候,京城李乾順辦公室的外線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李乾順接起道:“我是李乾順,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