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哦了聲，整了整鬢邊秀髮，許空能看見她微微蒼白的臉色，還有泛着血絲的大眼睛。
“沒睡好？”就算許空不是醫生，也應該能看出來此刻楚嫣然的憔悴。
楚嫣然低了低小腦袋，搖搖頭：“一個朋友出了事，去她家幫忙，忙了一晚上。”
“什麼事要一個晚上？”許空狐疑。
“一個鄰居，也是高中同學，被一個男人騙了，失蹤了幾天，人沒了。”楚嫣然說着輕輕嘆了口氣，扶了一下額頭，“下班還要去她家幫忙。”
許空心裏頓時咯噔一下，心想這個世界好小，楚嫣然的這位鄰居的遭遇聽起來和秦瀟瀟好像！
“下班我送你過去吧？”許空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纔想起來自己沒車，那輛騷紅的瑪莎拉蒂已經還給了王家。
楚嫣然搖了搖頭：“我沒事。”她說完，端起餐盆就走。
許空被晾在原地，心想這姑娘似乎不太喜歡男人的殷勤，甚至有些抗拒。
楚嫣然離開了，許空坐在原地刷了會兒短視頻，正想離開，徐萍坐在了她的面前。
“徐姐？沒在樓上喫？”許空問。
“嫣然被客戶舉報收受回扣，告到行政部去了，今天下午行政部會來過問，你要是想幫的話，提前去客戶那裏一趟。”徐萍沒有搭許空的話，把一張紙條放在了許空的面前就離開。很少有人注意到她在這裏的停留。
許空看了眼那張紙條，塞進了上衣口袋，離開公司，打車直接前往指定的地點。
那裏是一傢俬人小診所，楚嫣然的能耐很難單獨接觸到那些大客戶，連普通的公立小醫院也很攻關，也只能靠着漢唐集團的名頭與品質去拿下這些路邊的私人診所了。
車到診所門口，門牌上寫着“春生內科診所”，許空逼迫內勁，讓自己看起來臉色有些發白，然後打着顫走進了這家小診所。
徐萍的紙條上，說明了舉報人的名字是苟春生。而這家診所的樣子看起來很簡單，一個普通門診，一個專家門診，角落裏還有一個木臺子，臺子後面坐着箇中年女護士正在打盹。
“一共兩個辦公室，還醫生和專家，擺什麼架子呢！”許空心中腹誹，直接往專家辦公室走去。
專家辦公室的門關着，許空遠遠就聽見兩個聲音，一老一少兩個男人。
“院長，這批針筒和針頭的質量似乎還是不太行啊而且，之前不是說改用漢唐集團的醫療用品麼？怎麼還沒換？”這是青年人的聲音。
“急什麼，那女人一看就是季末了缺訂單沖銷量呢！她還有很多條件沒有答應呢。”這個聲音稍微有些蒼老，也有些嘶啞。許空遠遠一聽就感覺是個被掏空了身子的老頭子。
青年人嘖嘖了兩聲：“不過話說回來，那小妞也真是漂亮，那漢唐集團的銷售都那麼好看麼！我都想去那裏了！”
“之前遇到過兩個，沒那麼好看，不過那兩個銷售啊，晚上可是真帶勁。這姑娘好像有些傲氣，我給她把單子簽了，今天去舉報她喫回扣，我看她怎麼辦！”那老頭嘿嘿冷笑。
嘭地一聲，大門被踹開，角落木臺旁邊打盹的護士都被嚇醒了。專家門診的室內是一老一少兩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許空二話不說，冷着臉，一巴掌直接抽在那老頭的臉上。
那老頭坐在一張老闆椅上，連人帶椅子被抽飛起來，砸到角落的暖氣片上，頓時頭破血流。
年輕醫生一下子站了起來，指着許空大喊：“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許空橫了年輕醫生一眼，冷聲說：“行醫救人這事兒，被你做得這樣齷齪，丟人！”
他說着捻起辦公桌上的一支筆，手腕一抖，圓珠筆扎進年輕醫生的右手手腕，頓時那年輕醫生嗷嗷亂叫，鮮血迸濺出來。
許空單手抓起那老頭的領子，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問了聲：“你是苟春生？”
老頭頓時用嘶啞的嗓子大喊：“我不是！”
許空看了眼他白大褂上的胸牌，明明白白地寫着：院長專家苟春生。他像是拖一隻狗一般把苟春生拖進了一個巷子裏，往地上狠狠一摔。
苟春生大喊一聲“哎呦”，然後閉上了眼睛，看起來好像是暈了過去。
許空冷笑着蹲下，在他腦門上一彈，頓時他的腦門上多了一個紅印，好像是開了天眼一樣。
“你這演技瞞得過誰？你給我起來！”許空直接抓着老頭半黑半白的頭髮把他抓了起來，冷聲說，“聽好了，老子是楚嫣然的男朋友，現在，給老子去漢唐集團把情況說清楚！”
“誰是楚嫣然？我不認識楚嫣然，也不認識你！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再這樣我喊人了！”苟春生掙扎着大喊。
許空伸手閃電一般在他的神闕穴上點了一下，苟春生頓時覺得腦袋嗡了一聲，渾身說不出來的難受，四肢百骸好像是脫離自己而去了一樣。
他頓時就說不出話來，只能聽見許空在他耳邊厲聲說：“今天下午三點，準時到漢唐集團把事情交代清楚，我知道你在哪兒，也知道你家裏人在哪兒。三點，沒有看到你，那麼你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許空剛說完，就聽見身側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呦呵，還懂得點穴，怪不得值那麼多賞金，不過稍微有些身手，可以讓這次行動不至於太無聊。”
許空回頭，那巷子角落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做了一個穿着一身緊身皮衣戴着墨鏡的男人，他的手裏抓着一把短刃，削着一個蘋果，果皮螺旋均勻。如果這人不是一個好刀客的話，那他一定是個好廚子。
“正武盟的人？”許空一腳把苟春生蹬到一邊，在牆邊一靠，“來殺我的？”
那人眼神一亮：“小子消息很靈通啊，居然還知道我麼正武盟內部的信息？”
“現在走，留你一條命。”許空背過手去，“從昨天開始，我不會再對任何人手下留情了。”
青年頓時大笑：“學了點三腳貓的點穴功夫就敢口出狂言？記好了老子的名字，西城正武盟，追風手古云通！”
他說完，兩步就到了許空面前，直接扎向許空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