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哥，這個唐二小姐看着漂亮，但總讓人感覺不是很舒服。”楚嫣然再許空身邊小聲呢喃。
“整個唐家，沒幾個好人。”許空冷笑。
楚嫣然連忙往前走了一步：“許大哥，這事兒可不能亂說。”
帶着楚嫣然回到了銷售部，許空總算是鬆了口氣。徐萍在銷售部的大門口，身邊還有人事部總監，只不過，這位總監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
“徐總監，事情調查清楚了，是我們的客戶惡意舉報，人我帶回來了。”許空先把楚嫣然送到徐萍的身邊，然後一轉身，故意當做剛看到一般對那人事部總監喊了聲，“呦，王總監，您怎麼有空來銷售部了？晚上我做東，出去喫個飯？”
許空把唐睿弄出人事部，讓人事部從原本的唐家二房親信變成了孤家寡人，據說二房之主對王總監沒有能夠留下唐睿有些許不滿，這讓王總監也對許空很有怨氣。
王總監上下打量了一眼許空，有些陰陽怪氣：“你是誰？”
許空哈哈一笑：“王總監，明知故問就沒意思了，您來這裏，想必是爲了公事吧？”
王總監翻了翻白眼，不想看他。最近唐秋婉在集團裏的動作越來越明顯，她似乎已經不再把希望寄託在父親的醒來。特別是銷售部的歸順，一眼就能看出來許空就是唐秋婉的人。現在許空的照片恐怕已經傳遍了集團所有中高層領導的手機，他的資料底細也快被全挖出來了。
王總監知道許空是個狠人，幾進幾齣巡檢局已經家常便飯了。他自視自己是讀書人，不屑跟許空多說廢話，把一個文件袋扔到許空懷裏，哼了聲就走。
“什麼玩意兒。”許空看着王總監的背影冷笑，“惶惶如喪家之犬，還保持着自己的高貴。”
徐萍把許空拉到了正中央，對着所有人宣佈了一下許空升任銷售監管經理，還有個任命讓許空也沒有想到。新任的監管助理居然是楚嫣然，任命書上居然還有唐秋婉的親筆簽字。
許空也想不太明白爲什麼，之前唐秋婉似乎對楚嫣然並不是很感冒。
交接工作用了一個下午，原來的監管經理已經五十二歲了，差不多到了退居二線的年紀，即將調任工會閒職。老經理有些過於負責，本來五點可以下班的，楞是被他拖到了六點。
直到他交代完最後一個文件離開後，許空才長長舒了口氣，問楚嫣然：“餓麼？”
楚嫣然搖了搖頭。
“瞎說。”許空白了她一眼，“走，我送你回去。”
楚嫣然接着搖頭，許空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她就往地下車庫走去。
還掛着臨時牌照的藍色林肯大陸匯入了西城晚高峯的車流，兩個人在車上，聽着19個喇叭的REVEL音響中傳來的悠揚民謠，在路上安靜穿行。
“許經理。”楚嫣然低着頭，抿着嘴輕聲問，“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許空側目看着這個姑娘，她那麼瘦弱，柔婉，就好像是紅樓夢中那個病懨懨的姑娘，悽婉地低着頭坐在那裏，惹人垂憐。
“是不是喜歡我。”楚嫣然的腦袋更低了。
許空愕然，他還真沒動過這方面的心思，他本來醫者仁心，加上要幫唐秋婉穩住銷售部，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助楚嫣然。說難聽些，楚嫣然只是許空和唐秋婉聯手演戲過程中隨意拉進來的一個臨時演員。
楚嫣然一臉委屈地摸着自己的腦袋嘟囔：“那你對我那麼好乾嘛？別的監管都可兇了！”
“行，明天開始對你兇點！你明天早上七點來上班，把那些文件整理乾淨，我八點到公司，我要看到所有文件按照時間分類清楚。”許空面無表情地一邊開車一邊說話。
“別別別！”楚嫣然連忙側身盯着許空，用帶着點哀求的語氣說，“許經理，別啊，七點上班的話我五點就得起牀了。”
許空哼了聲：“我不是你領導麼？對你兇點才能更好地壓榨你的價值！”
楚嫣然吐着小舌頭，低着頭，小心翼翼地瞟了許空幾眼。
很快，車子拐進城北，許空纔開口：“你就打算這麼一直沉默着到家？”
“啊？”楚嫣然擡頭，像一隻驚慌失措的小鹿。
許空直懷疑這個漂亮妹子是不是個傻子，他忍着心中的不耐煩，咳了咳：“你不指路，打算讓我在城北亂晃麼？”
小丫頭連忙手忙腳亂地開始指路，十五分鐘後，車才進了一個叫做北三路的小衚衕。
兩邊都是四層樓高的老宅子，這種宅子是二十多年前西城市主流的老公房，多數是單位分配的房子。造型和現代的公寓很像，一條長長的走廊通道上遍佈着十幾戶人家。從前這裏充斥着左鄰右舍的煙火氣與歡聲笑語。但這二十年，滄海桑田變化，半數以上的人家已經不住在這裏了。
“就是這裏了。”楚嫣然拿着自己的包下了車，“謝謝許經理，我先上去啦。”
許空點了點頭，看了看二樓一戶人家門上白色的輓聯和一朵白花，輕輕嘆了口氣，他已經記住了位置，打算找個機會資助一下這家人後續的生活。
他剛要走，眼神卻看見了一個穿着中山裝的中年人，他正在路邊抽菸。
許空下車，剛纔車裏隔音太好，音響又開得太大，現在許空才聽到那間屋子裏傳出一陣陣的喧譁聲。
“這家人，可真是不知死活。”許空臉色一冷，徑直走上樓梯。
楚嫣然趕到秦瀟瀟的家裏，就看見門口圍了一堆人，這些人都穿着灰色的衣服，一個個凶神惡煞的。
不過帶頭的是個女人，大概二十多歲。長得不能算是太漂亮，但是身材看得出來，經常健身，腿長臀翹，蠻腰纖細有力。打扮很是時尚，一身珠寶在手腕，腳踝，脖頸和耳垂上閃閃發光。
現在這個女人面對着秦瀟瀟的母親李玉燕，手裏拿着一把小刀，冷笑着說：“就是你報案的吧？知道你得罪的是誰麼？”
李玉燕被他們逼到了角落裏，跌坐在一張茶几上，眼上淚痕沒幹，客廳的中央還掛着秦瀟瀟生前的照片。
女人冷笑着晃着小刀，在李玉燕的面前冷冷地說：“葛家，雲海集團葛家！我們葛家的少爺，玩了你的女兒，那是你女兒的榮幸！還敢報案！給我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