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是許空。”餘鍾靈說,“似乎和葛淵槓上了。”
餘銘一笑,晃着手裏的酒杯:“當然,殺子之仇不共戴天,葛淵已經瘋了,許空不會太好過的。”
“要幫他解圍麼?”餘鍾靈嘆口氣,“這小子也太能招惹是非了一些!”
“不必,餘家欠的人情如果只是小恩小惠,是還不完的,如果真有生死大事,再出手。”餘銘微笑,“我倒是覺得,如果他想在這座城市成爲一個人物的話,就應該想辦法自己破局!”
“沒有外力,不好破。”餘鍾靈看着許空,就算是她,也很難想到破局的方法。
在衆人的眼光中,許空緩緩取過一位過路侍者托盤中的雞尾酒,晃了晃酒杯中的紅棕色液體,問葛淵:“葛先生認得這杯酒麼?”
“我爲什麼要認識這杯酒?”葛淵瞟了一眼那酒液,不像是紅酒,應該是某種雞尾酒,他這個年紀的男人對這種在酒吧常用的酒液不感興趣。
許空搖頭:“蘇格蘭威士忌酒加上杏仁甜香酒,混合之後的液體有個很霸氣的名字,叫做‘教父’。很甜,很香,容易喝醉,但是不容易被察覺它3.5的烈度。”
“你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葛淵皺眉,不知道許空發什麼神經。
許空抿了一口,哈哈笑着說:“藏在夜裏最深的角落才能感受夜的美麗不是麼?葛先生可能已經不懂這種情趣了!如果我活在您那個年代,我也會去做一個舞廳的服務生的,這樣,我才能在每個夜晚飽覽這個城市夜晚所有的美麗,看見那些姑娘搖曳的身姿,感受酒精下人性最完美的放縱,太美妙了!”
葛淵越來越聽不懂了,但有些人頓悟:“哦!原來唐秋婉的男朋友是個行爲藝術家!”
神特麼行爲藝術家,許空原來只是想表達自己僞裝成服務生偷看美女,把自己弄成一個花花公子的形象,沒想到有些用力過度了!
但是順水推舟這種事情他最擅長了,他立刻兩步走到那個人面前,在那人一臉懵的狀態下跟那人握了握手:“這位兄臺,知音啊!今晚,跟小弟走,小弟做東!”
然後,這貨被唐秋婉拉着耳根子拽了回來,她聲音冷若冰霜:“想不到,許公子您還有這麼多風流韻事,美好歲月呢?”
許空立刻舔着臉:“親愛的,這都是藝術,爲了藝術嘛,回去我就跪鍵盤!”
葛淵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了,他提出了自己認爲許空應該會恥辱的過去,但許空給他來了個更無恥的表現,還爲自己的無恥做出昇華。
“這就破局了?”餘鍾靈一臉錯愕。
餘銘露出了笑意:“能屈能伸,這小子比我想象得有意思。鍾靈,幫他去撐個場面吧。”
葛淵正紅着臉想着怎麼再給許空一擊,忽然一聲清雅的聲音從側面傳來:“許公子,又見面了!”
人們的目光頓時落在那穿着一身青色禮服,款款走來的餘鍾靈身上,紛紛向餘鍾靈打招呼。同時心中在想,這許空是麼來頭,怎麼連餘鍾靈都認識他?就連唐秋婉也是驚疑不定,而唐家兩位長輩的臉色卻有些陰沉了下去。
“靈姐。”許空微笑,嚴詩雨是這麼稱呼餘鍾靈的,於是他也這麼叫了。一來是跟着嚴詩雨稱呼,二來讓人覺得,他和餘家很熟。
餘鍾靈怎麼會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之前這個許空跟自己表現得可沒有那麼熟絡。
唐秋婉悄悄在許空的手掌中掐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惱怒許空瞞了她一些事情。
“沒想到你和秋婉妹子走到一起了呢。”餘鍾靈掩脣輕笑,“在這座城市,你的情敵可不少了,好好守住你的姑娘哦,別像以前那麼浪蕩了。走吧,你餘大哥想你了,去見見吧。”
有地位的人果然沒一句話是廢話,她短短一句話裏點名了許空很早之前就和她認識,許空確實是花花公子級別的人物,所謂的做服務生可能真的是一個有錢人的惡趣味。同時點出許空不僅和餘鍾靈相熟,更和餘銘都是舊識。
“我去一趟。”許空在唐秋婉耳邊悄悄說,“回來具體跟你解釋。”
唐秋婉白了他一眼,鬆開了手。
不過她的一雙小手很快被餘鍾靈握住了,外人看起來是餘鍾靈和唐秋婉親暱。其實這位餘大小姐只是擋住唐秋婉看許空的視線而已。
許空走到了餘銘的身邊,餘銘伸出一隻手:“許老弟,多日不見了。”
“是啊。”許空輕聲說,“確實是有幾天了。”
他說的是實話,但故意讓旁人覺得這兩人已經親切到幾天不見就甚是想念的關係了。
餘銘更靠近了許空一步,幾乎快貼在許空耳邊說了句:“那天的事情,多謝了,不過今天還想麻煩許先生一件事。”
“什麼?”許空問。
“我對頭派人混進了這個場子,我不能讓保鏢進來,免得被人說上位第一天就擺架子,許先生在,可真是太好了。”餘銘嘿嘿一笑,似乎是喫定了許空。
許空也沒想到這位會長如此無恥,人情債還欠着一屁股,居然還想讓許空幫他辦事。
許空一邊微笑,保持着周圍人眼中的禮貌,嘴裏卻說:“我是來陪我未來老婆開會的,會場找人這種事兒,您讓安保人員悄悄辦不就行了?”
“對方是高手。”餘銘說。
“沒空,看美女比較重要,可惜今天唐家的唐茵茵沒來,那小皮裙,那小漁網,那身材,嘖嘖嘖。”許空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我付錢。”餘銘搭上了許空的肩膀。
“我不是很缺錢。”許空呵呵一笑。
餘銘的笑意更盛了:“我說的,是見得了光的錢。”
許空的心狂跳了兩下,心想這個餘家,果然不是找不到自己。他們只是一直躲藏在深處,恐怕許空幾次賺錢的道道都已經被他們摸清楚了。
“對方是什麼人?”許空問。
“其他城市商會派來的人,兩個人一千萬的酬金,水平不會太低。不用考慮保護我,我身邊有隱藏的高手,你只要負責把人找出來就行。”餘銘拍了拍許空的肩膀,本來壓低的聲音開始放大,“許老弟,晚上老哥做東,不醉不歸。”
“行,銘哥您先忙!”許空裝模作樣喊了聲,離開了餘銘的身邊,混入了人羣。
這一切發生得很快,唐秋婉全程都被餘鍾靈擋住了視線,並沒有看見去人羣中交際的許空。
根據這些日子的情報,餘銘覺得許空是金盆洗手隱姓埋名的高手,極富經驗,應該能看出人羣中的練武之人。可許空確實沒啥經驗,他只能憑藉對靈氣極其敏銳的感知去找人,但如果對方不是修煉者,他可能就沒什麼辦法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許空都快轉完了整個會場,他能很負責任地說,全場的修煉者只有三個人,一個是葉亦萱,一個是自己,還有在一羣年輕人中混着的龔佩佩,這個富婆果然也是家裏有礦的人,居然也能來參加這場酒會。
然後餘銘就看見許空走到了唐秋婉和餘鍾靈身邊。
許空冷靜了一下,心想有人要禍亂現場我可能攔不住,但我能幫你保住餘鍾靈。你家人我幫你保住了,就算我不負所托。
至於餘銘本身,既然你自己說身邊有高手,那你出事就是活該,和我許空沒有半毛錢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