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因爲失血過多無人醫治死了,孫虎把他埋葬在了後山裏。
有了第一次作惡得手後,孫虎變得大膽起來,爲了哄陳新開心他幾乎每週都會去那個村子裏綁來一個小孩。後來孫虎和周圍兄弟一合計,乾脆整起了人口拐賣的勾當,狠狠撈一筆。但他有自己的規矩:只拐賣曾傷害過陳新那些人的後代。
在多次的交易中,孫虎險些被警察抓住,他知道被捕是什麼結果,便和陳新提了分手,以保全她的平安,祈求她開始新生活,因此也有了《放妻書》的由來。
“這輩子我從未對你溫柔過,《放妻書》就是我最後的溫柔。從此我們一別倆寬各生歡喜。”
“就算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可我只想你好好活着。”
孫虎就知道陳新是不會離開他的,但爲了陳新能活下來,他就必須趕她走。於是他開始早出晚歸,不再表現的愛她。等她自己想明白了就會離開的。
可他低估了陳新的愛。這麼些年過去,陳新還是沒有離開他半步。他不回家,她就永遠爲他留着燈。
他們就像世間最孤獨的靈魂般自從相見便再也不能割捨。
孫虎叫兄弟給自己找一個假女友,還囑咐兄弟們一定要在恰當時機告訴陳新,他早就有別的新女友了,以求陳新死心,願意主動離開他。
黎明明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雖然是表面上的假女友,但她是真的愛孫虎。
當白宇挾持着陳新出現在孫虎面前時,他什麼都顧不得了,他只想要陳新活下來,只想用自己的命換陳新的命。孫虎毫不猶豫選擇投降卸下了所有槍支走到離警察很近的地方時,陳新對着孫虎拼命的喊:“快跑啊虎!快跑!”
倆個彼此深愛的人永遠不會出賣彼此,因爲我們足夠信任。我相信你還愛我,我相信你你不會出賣我。
有陳新的這句話就夠了,孫虎很開心在自己臨死前還可以見一次陳新愛自己的模樣。他仍舊向陳新的方向走去。
終於離陳新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就像自己在夢中救她的那樣,奔向她就對了。對!奔向她!...可是槍在孫虎的身後響了。
他沒有回頭去看,因爲陳新就倒在了離他不遠的面前。他走的越來越慢,彷彿走慢些時間就會流逝的很慢,就可以改變結局。那一刻他心好疼啊。
縱使走得慢,但他最終還是到了陳新面前。心疼麻木了就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倆行淚落到了陳新的臉上。
“我們於你的眼淚相識,又於我的眼淚結束。”
孫虎緊緊的抱緊她,感受她體內最後的一點溫存:“不要冷啊不要冷,我在呢。我馬上就來陪你了。”
“砰”的一聲槍響,黎明明也倒下了,“我說過任何傷害陳新的人都要血債血償的。”
他再次走向陳新身旁,這次他走的很快,“再快一些,我要跑的再快一些就能和你永遠在一起了。”
“新,我愛你,就如初見那般愛你,只增不減。”孫虎牢牢握緊陳新的手,左手舉起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又是一聲槍響。
“這次,再也沒人能把我們分開了。”
白宇去處理陳齊的事情了,而安然抱着陳新和孫虎的骨灰盒等着一個老人。他把一封信放到了陳新的骨灰盒裏,這封信是孫虎逃走的當晚,送到家門口的,但這封信被他的下屬成功攔截下來,陳新並沒有收到。
信的內容是:《放妻書》,信的背面是:“我愛你,趕快跑,此生勿念,願來生再續前緣。”
現在信回到了陳新的骨灰盒裏,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老人終於來了,他拄着柺杖一步一步的挪動着,手顫顫巍巍的抖動,安然生怕這根柺杖下一秒就撐不住這個老人的身體。
“我需要覈對一下你的信息,你叫什麼?”
“陳書正,身份證號:130928XXXXXXXXXXXX”
“嗯,覈對上了,你就是陳新的父親。收好,這是您女兒陳新的骨灰和您女婿孫虎的骨灰。”
老人扔掉了柺杖,雙手捧着骨灰盒,倆眼淚汪汪。
“聽說陳新的腿是您打斷的?”
“村子裏的人說等陳新學會走路了就要把她賣給老光棍...我不想她走,所以我打斷了她的腿...”
安然嘆了口氣,撫摸老人的後背以示安慰,但摸到的只有骨頭,毫無皮肉。他驅車將老人送回了村莊,窗外一片繁榮,到了村頭只剩了零星的幾個老人扇着蒲扇,他們看着警車進出早就習慣了,想說些什麼但張開了嘴還是沒有說出口。
因爲經常丟失孩童,警車來了好多次。他們從清晨問到黃昏,從冬天問到下一個冬天,從青絲問成滿頭白髮,也什麼都沒有問出來。後來見到警車來,他們也就不再問了。長期的人口拐賣導致這個村子裏只剩了老人。
可悲可悲,若是他們知道拐走自己孩子的人就是曾經自己傷害的人會是什麼感受呢?還是讓他們抱着最後一絲希望活下去吧,不開口就是最好的期盼。
老人抱着倆個骨灰盒埋在了一處墳堆裏,墳上寫着“於新之墓”
“於新是我的妻子,生下陳新後就去世了。”老人目光渙散用手拂走墓碑上的泥土,“陳新可是我們的珍寶,我怎麼可能不愛陳新呢。”
太陽落下,夜色浮現,一天又要結束了。
這世上總會有些情義是法律講不通的,所謂因果報應,天不長眼就由人來做。
現在該收拾真正的人販子陳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