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仙界傳說之截教 >(二)過金陵偶遇故友,逢佳人三劫難逃
    二日。

    結過店錢。換舟繼續東行,沿沙河駛進白龜湖。

    過湖南下,順沙河到北舞渡,轉而向東抵殷城,順水入陳州,折南行入穎河。經界溝,汝陰,到三十里鋪。

    從穎上進淮河,至淮南下舟登岸,走陸地過廬江,全椒地界,前後二十餘天,於七月初抵金陵。

    到了金陵,王勃想盤桓幾日再走。一要休整,連日舟車馬行甚是疲憊,二是趁機觀光金陵名勝,知道這裏孔廟,雞鳴寺,玄武湖甚有名氣。

    主意打定,在秦淮河畔包了一間客房,預付三日房費。

    一夜無話,二日午時方醒,用過早飯,信步走去街上觀那景緻。此地離孔廟最近,想先去孔廟再去雞鳴寺。已問過小二方向,沿河順路走去。

    秦淮河並不寬廣客船倒是不少。或靠或行在那擠擠堆堆,河水還算清澈,幾個婦人在岸邊石上搗衣,有說有笑甚是熱鬧。

    岸邊臨街商鋪林立,茶鋪,酒樓,妓院依次排開。河對岸稍顯荒涼,幾家農戶數塊菜園稀稀拉拉。

    正款步行走,見一路人對面迎來,邊走邊拍手大笑道:“奇遇,奇遇,莫非子安賢弟。”王勃忙看時,此人是洛陽舊識獨孤義,祖上獨孤信,因近代家族失勢,只在都中擔任文書,王勃最贊獨孤義文筆書法,這獨孤義又喜王勃才華,故二人說話投機,最相契合。

    王勃忙笑問道:“哥哥何以在此,弟竟不知,今日偶遇,真是奇緣。”獨孤嘆道:“自前年你在虢州落難,我業已看透世事,特向恩上告假,因我早年曾在溧陽爲官,在當地置有產業,故此一家搬到本地居住。又因有事須來金陵一趟,故而在此相遇。”一面說着,一面拉王勃去旁邊一家酒樓坐下。讓店家整上酒餚。二人閒淡慢飲,敘些別後之事。

    獨孤因又問:“不知子安賢弟爲何從都中來到此地,最近京城又可有新聞。”王勃答道:“只因前年犯事連累老父,被貶交趾任縣令,我甚慚愧,心底難安,特南下看望,所以路經本地。”說到此壓低聲音又道:“至於京中新聞嗎倒是有,只是不敢說。”

    獨孤也壓低聲音奇道:“爲何”,王勃問:“原來太宗時才人,名曰媚娘者,哥哥可曾知道”。獨孤哼道:“原來是她,我怎不知。”接着又道:“那媚娘原是荊州都督武士彠次女,十四歲時進宮,因討太宗喜愛,被封爲才人。今聖上爲東宮太子之時即與她有染。後太宗駕崩,聖上繼位,假意讓她去感業寺出家,後又偷偷一頂小轎將她接回宮中。剛至宮中便爲聖上誕下一子,因得聖上喜愛,又加此女聰慧,從嬪妾到貴人,今已是皇后,難道說她還有甚不成。”

    王勃道:“沒錯,現在她不止是後宮之主,去歲時聖上又封她爲天后,臨朝參政,現被世人稱爲雙聖,庭內朝臣又多以她馬首是瞻,如今大有超越聖上之勢,”

    獨孤又嘆道:“今上荒淫無道,必是天下禍根,你我雖是滿腹經綸,然也迴天乏力,管它作甚,不如隨之任之,你我暢遊于山水之間,逍遙於塵世之樂,何不美哉。”

    勃然也,獨孤又問道:“不知賢弟南下,走那條水路,可有計策。”王勃嘆道:“正在爲此發愁,我欲東行。走杭州至永嘉搭船南下,至福州,泉州,汕頭,然後西行陽江,湛江,進入北海。再從欽州乘船過南海至交趾,行程萬餘里。只因水陸太多,我又不習舟船,故而正在煩惱。”

    獨孤起身給王勃斟滿了杯中酒,雙雙碰飲然後笑道:“無妨,如今現有一件美事等你,缺你不可,如果賢弟願行,即可解決眼前麻煩,亦可參與古今一大盛事。”

    王勃疑惑道:“何爲盛事?”獨孤接道:“那洪州都督閻伯嶼最近重修騰王閣,只因大功即將告成,擬在九月九日遍邀天下名士,於騰王閣中爲其作序,因我舊年與他相識,又知我在此地頤養,故修書信於我,讓我同邀金陵名士,共赴洪州參與,因此故,我才離開溧陽與弟在此相遇,如今已逢賢弟,星光怎敢與日月爭輝,只邀賢弟一人,足以讓騰王閣蓬壁生輝。”

    王勃聽吧,默然不語。

    獨孤又道:“賢弟可是嫌繞道洪州太遠,誤了佳期。”頓頓又道:“這個不必擔心,我已替賢弟謀好路線,正好解決賢弟煩惱”。

    王勃疑惑道:“哦!敢請哥哥明言。”獨孤道:“我已想好,待過洪州後,走旱陸經撫州,邵武,南平,轉而南行健歐,古田,福州,莆田,至泉州登船,可省一半海陸。看看王勃又接着道:“又因趕此夏秋之季,颱風肆虐,海船多停,正好待過秋月再乘船出海,其不甚美,兩不相誤。”

    王勃仍是低頭沉思,片刻道:“此路好是甚好,只是離佳期還有兩月有餘”。

    獨孤又笑道:“賢弟此言差矣!,你我分別業已兩年,久無相聚,正好與弟消磨幾日,”

    王勃再無話講,舉杯和獨孤起身同飲道:“那就聽哥哥吩咐,叨擾幾日。”獨孤呵呵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言吧,又是舉杯同飲。

    稍息,獨孤道:“賢弟已到金陵幾日,可曾遊玩一二,”王勃道:“昨日方來,正在街上偶遇哥哥,”獨孤道:“金陵也無甚好玩,我也已無事可做,即如此,這就與我同歸敝處。”

    此時二人已酒足飯飽,獨孤結了酒錢,同王勃到店中取了行李,乘上自家烏蓬船向溧陽出發。

    小船沿秦淮河南下,兩個船伕同時用槳,不多時已到了郊外。因離了城郭越來越遠,房舍漸漸稀少了些,農田漸漸多了起來。

    時值七月,田裏的禾稻已經抽穗

    ,整整齊齊鋪滿了秦淮兩岸。迎面撲來陣陣稻花香味,鑽進鼻孔甚是愜意。偶而夾有菜園,生機勃勃。

    萵苣侹撥地豎着,筍葉蓬鬆而青翠。豆角沿着竹架密密垂下,肥滿蔓長。茄子辣椒累累碩碩地掛滿了枝頭,一旁綁着竹杆撐着。

    還有整片的西瓜地,一個個碧油油的躺在瓜秧中。遠遠看見有船駛過,地頭蓬屋裏早鑽出人來,大聲叫着:“西瓜,西瓜,包熟包甜。”

    獨孤示意停下,讓王勃來挑幾個,王勃笑道“對這不懂,還是哥哥來吧”。於是獨孤親自上陣,拍拍摸摸選了十幾個帶到船中。

    付過瓜錢繼續西行,已過老鸛咀,再往前走轉入一千河。

    一個時辰後經過天生橋,獨孤介紹道:“還有一會就到石臼湖,敝室就在石臼湖南。”

    金烏未落西山,船已入湖,接着掉頭沿湖向南而行。

    同獨孤共坐船頭,面向湖心。直見湖面煙波浩淼,一望無際不見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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