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道:“去也無妨!說不定走出這個大山也說不定。”說罷!拿出紫竹斗笠!收了鱉殼!沿河岸向上遊走去。
一行三個,沿高低不平河岸往上游去行,這纔有空去觀那山勢!
只見:萬壑風塵冷,千崖氣象奇。密叢亂石磊,靜悄悄人事靡。荒山荒嶺荒河灘!難見飛鳥與人煙。
淘氣在前開路,一路竄高跳低如履平地,可苦了王勃!攀山爬石費了半日功夫才走到稍稍平緩之處,也盡是礫石沙灘!高一腳淺一腳又行小半日,看看日已西斜,實在走不動了!尋了一個稍稍乾淨之處歇休!打算明日再行!
淘氣自閒不住,往高處去跑,跳上一塊大石向前眺望!忽的縱將下,跑至王勃面前:“老大!前面好似一個村莊,不如到那兒歇休!”。
王勃聞言來了精神,起身而立道:“在哪裏!帶我去看!”。淘氣道:“我剛剛在石上看到!不遠!就在前面。”
說罷!引王勃到了高處。至高處石上往下去望!果然有一片稀稀疏疏的樹林,和幾處房屋!多數似已倒塌!只有幾間尚在?2?7立!看着甚是荒涼。
王勃道:“看着像個荒村,不知還有無人在!不管怎樣!先過去看看!有人最好!也可打聽打聽!如果沒人找個好些房舍將就一晚,勝似這裏”說罷!提着籠兒與淘氣尋路下山。
翻石爬溝下得山坡!一條羊腸小道擺在面前,彎彎曲曲一頭伸向村中!一頭伸向山中!總算是有路徑!走着纔算輕鬆!將至近前,看那小路又分一個岔口出去!隱隱繞到一片樹林後面!似是通向山中!
站在岔路口,往村中去望!真個是淒涼!孤寂寂一條小路將村子分成兩半!村中間是個低窪處兩三百丈大小!幾處房院建在高處!本就稀少的村舍更顯荒涼!
村前右邊是座沒了院門的破廟!只一截牆頭和兩間僧房未倒,牆面斑跡剝剝,院中亦是一片瓦礫,雜草叢生。
左邊似有兩處院落!亦是倒塌許久!一片廢墟之上,只半間山牆和幾根爛木還在豎着,片片瓦礫碎石之中,株株野草在風中搖曳。
望後去看!倒是有兩三處所房屋不曾倒塌!餘者皆是屋塌瓦斜,山牆陡立!間有數株歪脖老樹橫枝亂椏。悽悽涼!死寂寂!
正瞅着村中張望!忽聞一陣腳步傳來!尋聲望去!見另一岔路口走來一個少婦人!風姿綽約!手提一個籃兒款步向前!
王勃見有人煙喜出望外!提着鳥籠上前問訊:“過路之人迷失方向!在此討擾”。
少婦人小家碧玉,髮鬢低挽!瓜子的小臉,杏眼櫻口!巧兮玲瓏!見一青年書生提個鳥籠!旁邊還蹲着一隻狗兒,立在路旁向她問話,忙也上前道:“原來先生是迷路之人,不知有何難處,只管問來”。
王勃道:“敢問娘子打聽!此是何地!此處是否還有人家。”
少婦人道:我自幼在此生長!只知此山叫做銅鑼山,此村喚做藤峽村,村中只餘我與妹妹和愚夫三人生活,不知先生從哪而來!要往何處”。
王勃道:“迷失山中已無方向!只想出此大山!到人煙稠密之處,望娘子指條明路。”
說罷!提着藍兒給王勃看!果然有三隻野免和一堆沙棗以及走馬箭擺在藍中
王勃道:“失路之人,勞煩貴俯甚是不安!”。
婦人笑道:“愚夫也是好客之人!知我帶客回去,必是歡喜!先生勿要客氣纔是。”
王勃想想!別無它法!只得由她引往村中。
少婦人前面帶路,穿過那片坑窪之地,轉了一個彎行至一所籬笆院前,未近柴門,已聽到屋內傳出陣陣女人呻吟之聲!少婦人面似寒霜,向院內喊道:“有客人來到!可是賤人又來屋內!。”
就聽得屋中一陣?0?9?0?9索索穿衣之聲,開門跑出一個俏麗少女。衣衫不整奪門而去。少婦人罵道:“你這蹄子好不羞恥!又來我屋做甚”。
接着走出一個胖大和尚,紅光滿面笑着向外迎來!婦人罵道:“你這孬貨!原來今日騙我出去,在家做此奸事!”。
王勃覺得尷尬!站在院外裝做不知!
大和尚恰似無事,哈哈笑道道:“原來是有客來到!夫人好生無禮,還不快請到屋中!剛纔令妹說她最近頭痛!讓我幫她推拿!夫人莫要胡說!快請客人進來!”。一邊說着!一邊走出柴門來請王勃!
王勃見主人出來!不再裝做若無其事,上前行禮:“失路之人多有討擾。”
大和尚道:“原來是過路之人!莫要客氣!即到此地!便是到家!出門在外!誰沒有個三災兩難!即然你有難處!尋到這裏就是對了!快請!快情!”。
王勃不好推辭!隨他進去!讓到屋內,見當門是個中堂,中間一張八仙桌子!灰塵撲面!兩三張凳兒倒是乾淨。地面亦是光亮,隔牆有個門簾!油光水滑!想必應是臥室。
那婦人趕緊過來收拾桌子!不拿溼布去擦!卻拿掃帚去掃!
大和尚道:“夫人過去可曾捉來兔兒!你去燒來與客人下酒如何!”
婦人嗔道:“今天不是有客,我也不燒與你喫!讓你自個吞去!”
和尚笑道:“夫人莫開玩笑!有客在此讓人笑話!”一邊說着!一邊拿眼不停去瞄淘氣!
王勃在凳上坐下!將鳥籠放在右手地上,淘氣亦圍在他的左邊地上蹲着!
大和尚道:“貴客遠行帶此兩個同伴!還是第一次見哪!
王勃道:“這是我的兩個朋友!一直形影不離!”。
和尚道:“哦!不知貴客從哪而來!又往哪裏去啊!如何尋得此處!”。
王勃道:“正爲此事發愁!只因不巧誤此山中,失了方向!再也走不出去!奈何之際,在村中偶遇尊夫人!問她打聽!夫人言她也不甚清楚,貴當家應該瞭解本地情況!這才冒失打擾!。”
和尚道:“哦!原是這樣!不瞞貴客!我亦不是此山中人!十幾年前也剛到此地!這裏尚叫藤峽村!人口也有百十口!只因我路過此地化緣!他們見我是個出家之人!便要留我,供我喫用!言說此處多怪,讓我在此保一方平安,並在村前建了廟宇給我安身!想必貴客在村口業已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