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情緒、道德,你的情緒告訴你喫人肉很噁心,你的道德不予許你這樣做出這樣的行爲。
但我有一個問題,情緒是限制思維的一面牆,而在生存的面前,道德究竟是什麼?”
“沒有情緒還是人類嗎?沒有道德,還配做人類嗎?人和動物最本質的區別,就是人會用道德和法律約束自己的行爲。”醫生的聲音很堅定。
但不知道爲什麼,他忽然想起了藍星上有過一個十分經典的案例【杜德利案】,一艘船失事,船上一共四名船員,其中一男孩在飲用海水生病,並且船上缺水缺糧的情況下,另外三人殺掉了生病的男孩,並且食用男孩的屍體,一直支撐到了救援隊的到來。
而如果他們沒有這麼做,那麼更大的可能性是,所有人都等不到救援的到來死在船上。
同類相食是不符合人類固有的道德水準和認知,但就像是暴食所說的那樣,在生存面前道德又是什麼?
暴食提出的一連串疑問讓醫生人格陷入了自己的心迷宮之中,而這也讓暴食再一次抓住了機會。
“既然你們都不願意,那罪惡就讓我來揹負好了!”
腦海裏暴食的聲音剛結束,醫生的人格就下線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直躍躍欲試的暴食。
用衣服內襯的布料將匕首和短斧上的血漬全部擦拭乾淨,在進食之前整理好餐具,這是對於來之不易食材應有的尊重。
他再一次看向了那三具屍體。作爲羔羊醫生漢尼拔忠實的信徒,暴食也是讀過不少醫學類的書籍,只不過其他醫科生看這一類的書籍是爲了治病救人,而他僅僅是爲了更好的享用美食。
人體全身肌肉共有639塊。只分爲平滑肌、心肌、骨骼肌三種,由於使用頻率的不同,肉可以分爲三六九等,最好的部分無疑是的股薄肌和長收肌。
按照位置來說,股薄肌和長收肌都位於大腿內側,暴食看了看三具屍體,精挑細選一番之後,最終選擇了第二具屍體的長收肌。
打手頭目遺留在地上的短斧變成了菜刀,手起刀落,一條腿就被砍了下來。
由於人才剛死,腿上甚至還留有餘溫,絕對稱得上是新鮮出爐。
匕首輕輕的在屍體上劃拉出了一條狹長的口子,大腿上的皮膚被割開,傷口劃得很深。
一開始根本就沒有看到鮮血,只能看見一顆顆紅色或者白色的肌肉纖維,呈現出長條形的排列,是密集恐懼症患者的福音。
幾秒後,殷紅的鮮血才緩緩的溢出,拿在手中的匕首就跟拿在醫生手裏的手術刀一樣精準,將恥骨上支前面的,和恥骨脊下方的長收肌割了下來,染着鮮血的食材,遠遠看去就像是日式料理店裏經常出現的三文魚刺身,只不過這份刺身的顏色有些粉紅罷了。
作爲一個美食家,他從不缺少等待美食的耐心,在這一刻什麼主神空間,什麼任務,什麼被追殺,就連圍堵在外面的那些打手,也全部已經被他拋之腦後,他現在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品嚐美味。
說起來,長收肌屬橫紋肌,肌肉的紋路和三文魚比起來明顯略有不如。
所謂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這時候應該再加上芥末,醬油這些調味料來增味,但顯然暴食並沒有這個條件。
狼吞虎嚥的將長收肌塞進嘴裏,那是現實世界裏渴望已久卻一直不可得的食材。
感受着口中咀嚼的肉,暴食的臉上透露出難以掩飾的滿足,他只感覺全身的細胞彷彿都重新的煥發了活力,甚至那種鮮美無比的味道,自舌尖味蕾傳入五臟六腑,全身都止不住的顫抖。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解釋給身體裏的其他人格聽,“春秋時期的典故,易子而食,宋國被楚國圍困,城中糧絕數日,百姓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兒子活活的餓死,就兩家人交換當做食物。
所以,我們和易子而食之中的父母一樣,這是當前爲了生存下來所能做出的最好選擇。
至於你們所謂的罪,那不過是人類以自己爲標準所做出的判斷,就好像是人爲了喫肉,而選擇圈養雞鴨魚肉一樣。
既然人類可以爲了更好的生存可以喫其他的生物,那我們爲了活下去爲什麼不能喫自己同類的屍體?”
不斷的逃亡和追捕,讓他身體的消耗很大,剛剛喫下去的那點能量補充只能勉強算得上是杯水車薪。
暴食貪婪的目光再一次瞄向了那條被切割下來的大腿。
這一次他想要的是縫匠肌,屬於從大腿斜着伸向膝蓋的肌肉。
最勁道的是咬肌,最嫩的是比目魚肌,而縫匠肌是639塊肌肉中最長的。
縫匠肌很難切割,因爲其長度雖然有五十多釐米,但寬度只有2釐米左右,厚度更是隻有5毫米的樣子,一不留神就會破壞食材的完整度。
所以暴食切割的時候更加全神貫注,他的手異常的穩。
偶爾會發出好像刀尖劃在生鏽鐵板上的聲音,聽着渾身不自在,實際上是刀尖割在骨骼上的響動。
很快縫匠肌就被切割了下來,依然還是生食,卻同樣帶給暴食無與倫比的享受與滿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