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並不打算現在就着手去對付幫派,現階段的他們去和人家幫派硬碰硬,那是拿着雞蛋去碰石頭。
再說江湖也並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是利益往來,透過現象看本質,幫派的後面是什麼?
是作爲地頭蛇的本地地主士紳階層,是舊縣衙班底改建的國民臨時政府,他們難道不知道幫派的惡處?
肯定知道啊,但爲什麼不管?因爲這些幫派本來就是他們豢養的惡犬,用來替他們處理一些上不得檯面的事情,也是他們用來控制,穩定貧民的工具。
就好像周樹人的?0?0阿Q正傳?0?3裏寫的那樣,底層永遠是底層,而士紳永遠都是士紳。
城頭變幻大王旗又怎麼樣?還是需要掌握着生產資料的他們來治理那幫泥腿子。
在我大清還沒倒臺的時候的時候,他們是詩書傳家遠,耕讀繼世長的舉人老爺,就算是等到了高呼三民主義的民國,只要看準時機,捐上一筆錢,他們又能搖身一變,成爲了所謂的積極分子,進步階層。
所以纔會有那句“流水的縣長,鐵打的黃老爺。”
林裏自負自己沒有偉人那般再造乾坤的本事,也沒有能力打破舊社會森冷的階級。
不過既然無力對抗,那乾脆就選擇加入對方。
面對魔法,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林裏整理着腦袋裏的思路,改變自身階層,通常來說有三個條件,當然不是什麼投胎,結婚,遇貴人這種扯淡的條件。
而是創造資源的能力——技術。
分配資源的方式——制度。
塑造上述兩者的靈魂——文化。
更通俗點的來說,就是能力,權利,以及思維方式。
輪迴者是有能力的,無論是鏟子的土木工程經驗,玫瑰的外科醫師經驗,哈工大畢業的機械師,還是自己都是屬於有能力的人,但他們的能力在這個腐朽愚昧的時代,並不能派上多大的用處。
同樣的,雖然主神已經告知了他們明確的時間節點,但輪迴者們都不是研究歷史的,相信也沒幾個學者會專門去研究1914年究竟有什麼大事。
反正就輪迴者們而言,他們知道的歷史,最早也是1931年小日子過得很好的人悍然發動了侵略戰爭。
可那也是十幾年以後的事情了,哪怕是知道時代的發展,卻也派不上任何的用處,同時現有的信息量根本不足以讓輪迴者們做出任何以小搏大的事情。
他們不能太跳脫,發生在紳士身上的事情就是前車之鑑,後車之師。
至於將所有人都當做低智商的智障,隨便散發霸王之氣就能翻身,這更無異於癡人說夢。
在目前這種極爲不正常的社會狀態當中,要人脈沒人脈,要資金沒資金,又沒有開掛的普通人,想要在短時間裏白手起家,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而要打破這個僵局,那麼就必須跳出規則之外,來玩這個遊戲!
輪迴者們努努力,還是能湊齊兩個人進入武館的錢。
這兩家武館能在馬家坪站得住腳,立得住根,自然是有他的獨到之處的,用更通俗的話說就是上頭有人,也有關係。
背靠大樹好乘涼,輪迴者們有了兩家武館的虎皮之後,他們無論想做任何事情,都要好辦的多。
當然這也只是林裏目前的初步計劃,具體的計劃還需要再從長計議,畢竟越謹慎周密的計劃,出錯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還有……”
林裏的話還沒有說完,“轟!”的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就直接打斷了他想要說的話。
輪迴者們立刻推開了窗戶,朝着聲音響起的地方看了過去。
還沒等他們看到點什麼,在輪迴者借住客棧西邊不遠處的方向又傳來了一聲恍若驚雷的巨響。
一片昏暗中,可以見到土黃色的煙塵足足冒起了二三十米高,甚至形成了一朵蘑菇雲的形狀,輪迴者中眼力好的小丑更是可以看到殘磚爛瓦被拋飛了起來,在半空當中解體,分離,而一同飛起來的是屬於人的殘肢斷體,有的血肉混合在煙沙裏,淅瀝淅瀝的落了下來,令人感覺到倍加的慘烈和震撼。
“我去,那是什麼情況!什麼東西給炸了?”
仔細觀察着爆炸威力的皇馬很快給出了他的判斷,“按照這個爆炸的強度,應該是紳士那邊的東西!”
看着遠處燃起的火光,鏟子忍不住嘀咕道,“又是他,這傢伙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動不動就整一個大動作。”
……
輪迴者們議論紛紛的時候,另一邊的李日升已經彷彿割草遊戲裏開了無雙的武將,正在人堆之中開啓着殺戮。
他也沒有想到主神提供的炸藥包居然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不出意料的話,方圓百里應該都聽到了剛剛的那聲巨響,這也意味着他必須立刻解決掉面前的敵人,然後趕緊逃離。
爆炸響起的瞬間,李日升同時扣下了扳機,伴隨着密集的槍聲,灼熱的銅芯子彈從槍膛射出。
慌亂的打手們如同被割倒的麥子一樣紛紛伏倒在地。
事發突然,變起倉促,一窩蜂涌進來的打手聚集在一塊,根本就來不及疏散,成了徹徹底底的靶子。
暴食甚至連瞄準的步驟都直接省略,只要扣動扳機,就能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
二十發子彈很快就被打空了,直到彈倉發出“咔嚓咔嚓”的空倉聲,李日升這才鬆開了手指。
但他的殺戮還沒有停止,將手中的駁殼槍當作暗器扔了出去,緊隨其後的是快速連續出拳。
暈頭轉向的打手下意識的想格擋卻發現根本來不及,暴食出拳的速度實在太快,快到他反應不過來。
只聽見“砰”的一聲,他的胸口就捱上了一記結結實實的重拳,擾亂了他的中心,一個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而暴食的下一拳直取對方的咽喉要害。
谷</span>打手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抗,劇烈的疼痛就讓他失去了意識。
FirstBlood。
成功拿下一血,佔到先機的暴食沒有再戀戰,而是立刻選擇了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