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椀杵着下巴，百無聊賴地玩着手裏的按動筆。
每進來一個人她都會飛快地擡頭，看清之後又很快垂下眼睛，面露失望。
看着桑椀望着門口，期待一次又一次落空的樣子，姜曉曉收起了面上的笑意，“軟軟你就這麼喜歡他嗎？”
“喜歡。”桑椀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亮亮的，臉上帶着笑，姜曉曉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熱烈這種東西。
要知道她這個發小，無論是對人還是物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從沒見她如此執着地憧憬一樣東西。
“軟軟，你有沒有想過......”
見姜曉曉驀地停住，桑椀疑惑地歪了歪頭。
“嗯？”
“沒什麼。”
其實她想說的是，如果季清嶼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怎麼辦。
姜曉曉在心裏嘆了一口氣，軟軟從沒談過戀愛，更沒喜歡過什麼人，這麼奮不顧身，她害怕她受傷。
幾次欲言又止，看着她彎彎的眼睛和頰邊淺淺的梨渦，不知怎的，姜曉曉還是嚥下了這話。
“哈嘍，兩位美女，早上好啊。”
一道男聲打斷了姜曉曉突然而來的傷感。
程昱徑直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了她兩前面的空位上，臉上掛着不羈的笑。
“早上好。”
落後幾步的祁楚禮正和一羣女生打招呼。
“祁楚禮同學早上好！”
“早上好。”
“祁同學喫早點嗎？我這裏有牛奶和麪包。”
“不用，我喫過了，謝謝你。”祁楚禮笑了笑，立即引起一羣女生的尖叫聲。
桑椀和姜曉曉面面相覷，二臉懵逼。
沒想到祁楚禮在崇德高中的人氣也這麼嚇人，簡直是明星見面會的架勢。
程昱同樣也看到了這幕，看着女生驚訝的表情，他轉身趴在了姜曉曉她們的桌子上。
“啊，挺帥的。”桑椀有些驚訝，她以爲他會和姜曉曉說話。畢竟比起她，他和姜曉曉更熟悉些。
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退，過近的距離讓她皺了皺眉，她甚至聞到了他身上的菸草味道。
祁楚禮走了過來，坐到了程昱的身邊。
新的校服還沒有發，原明陽高中的學生都穿的常服。
她換了一條連衣裙，露出了光裸而纖細的小腿。今天沒再梳馬尾，而是把頭髮都盤了上去，綁了一個簡單的丸子頭，露出飽滿而光潔的額頭，簡約而可愛。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程昱也無趣地轉過了聲。
“怎麼不和她打招呼？”他用眼神示意後面。
祁楚禮沒說話，偏頭凌厲的看了他一眼。
程昱在心裏嘖聲：“不打就不打嘛，朝他發什麼脾氣。”
這時，上課鈴聲響了。
桑椀撐着下巴眼巴巴地看着門口，突然，她眼睛一亮。
男生是踏着鈴聲進的教室。
剛一擡頭，便撞進了桑椀亮晶晶的眸子。
小鹿般清澈的眼睛裏滿是期待，笑容元氣滿滿。
對上了他的眼睛，她的笑容越發燦爛，擡手朝他搖了搖，嘴脣微動。
看清那是一句無聲的“早上好”，他不露聲色地一怔，隨即散漫地垂下了眼睛，纖長的睫毛遮住了眼裏的所有情緒。
陸既明已經像條狗子一樣躥了進來，而落後幾步的男生依舊慢條斯理，不緊不慢。
今天的季清嶼穿了校服。
不像明陽中學古板又難看的藍白運動服，崇德中學是好看又洋氣的韓式校服。
男生肩寬腿長，是典型的衣架子，就算穿着和其他人一樣的校服，也是人羣中扎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