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一一交代着注意事項，桑椀認真聽着，不時點頭。
“可以了，去繳費吧。”
“好……”。
桑椀看着男生一言不發拿着單子就走的背影，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好像生氣了？
她抿了抿脣，有些不知所措。
醫生見狀悠悠搖了搖頭，“小姑娘，和男朋友吵架了吧。”
“我不是……”
“情侶之間吵架在所難免，”醫生不等桑椀說完便打斷了她，“剛剛你沒看到，你男朋友可緊張你了，你就原諒他吧。”
不知爲何，桑椀安靜了下來，她輕輕開口，“好的。”
話出口了桑椀才反應過來，季清嶼有女朋友。
她白了臉，現在算什麼，趁人家不在占人家男朋友的便宜嗎？
“小夥子你來了，交完費就可以走了。”
醫生冷不丁地開口嚇了桑椀一跳。
她驚慌地回頭，季清嶼站在門口，不知道聽了多久。
此刻見她看過來，臉上沒什麼情緒，薄脣微啓：“走吧。”
四目相對，季清嶼垂下了眸。
他面無表情地走過來，“走吧。”
說完，作勢要來扶她。
桑椀不自覺地一縮，避開了他的手，小聲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季清嶼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半響，他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在桑椀看不到的地方捏緊了拳。
醫院大廳。
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大步走着，冷着臉，身後亦步亦趨地跟着一個女生。
大廳裏不少正在排隊掛號繳費的人都看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坐在座位上等待自己的順序的人們竊竊私語起來。
“可不是嘛，走那麼快，人家女孩子都跟不上了。”
前面的男生充耳不聞，皺着眉快步走着。
桑椀抿着脣，季清嶼身高腿長，一段路之後，她就跟不上了。
她氣喘吁吁地小跑跟着，半溼的衣服貼在身上，又冷又潮，讓人十分不舒服。
聽清耳邊的議論，不知爲何，桑椀突然有些委屈。
胳膊隱隱作痛，眼見男生越走越快，她終於忍不住出聲，“季清嶼，可以走慢點嗎？”
見男生慢下腳步回頭看過來，桑椀聲音慢慢小了下來，“我跟不上了。”
女生低着頭，聲音隱隱帶着委屈。
季清嶼一怔，反應過來，抿了抿脣。
“對不起。”
看着女生低着頭的樣子，他突然覺得自己太混賬了。
人家是爲自己受的傷，他卻對人家發脾氣。
季清嶼慢下腳步，和女生並排走着，“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事。”
桑椀吸了吸鼻子，壓下突如其來的淚意。
“叮鈴鈴——”。
書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桑椀想用左手打開書包，手剛碰到書包便被阻止了。
“我來吧。”
磁性清冷的男聲響起，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幫她拉開書包拉鍊，拿出了手機。
“謝謝。”
桑椀接過了電話。
剛接通，姜曉曉擔心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軟軟，你沒事吧？你跑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