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曉曉點了點頭，“昨晚做的手術，現在已經沒事了，只是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桑椀聞言稍微冷靜了一些，隨即有些擔憂地開口問道，“怎麼會突然病倒呢？”
她問這話是原因的，和桑海已經被菸酒掏空的身體不一樣，姜叔叔的身體一向健康，上輩子也是到了85歲的高壽，怎麼會突然住院呢。
桑椀心下有些奇怪，眉頭緊鎖地看着姜曉曉。
誰知道她竟然慢慢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呢？”桑椀失聲問道。
姜曉曉的表情是她從沒見過的凝重，”我確實不知道。“
她將昨晚發生的事細細地講給了桑椀聽。
聽完，桑椀也慢慢擰起了眉，“你是說幾年前便發生過一次這樣的事。”
“對。”姜曉曉點了點頭，“事情太過於湊巧了，父親和哥哥一定有事瞞着我。”
桑椀抿了抿脣，也不知道給如何安慰她，“也許只是不方便或者是沒得及告訴你，你先別急。”
她想了想，又開口道，“我覺得也許你可以問問你哥哥。”
“我哥哥？”姜曉曉反問，語氣疑惑。
“對，你哥哥。”桑椀點了點頭，“你不是說你問了姜叔叔，他沒告訴你嗎，從頭到尾你都沒問過你哥哥不是嗎，試試吧，也許他就會告訴你了。”
姜曉曉聞言眼睛一亮，臉上一掃之前的沮喪和難過，“是哦，我都沒問過我哥哥。”
她笑了笑，“那我今天下午就去問問他。”
見她情緒終於不再壓抑起來，桑椀也跟着慢慢笑了笑。
因着姜曉曉的緣故，桑椀很早就聽說過裴遠歸。
雖然之前一直聽姜曉曉把這個人掛在嘴邊，但是卻沒真正見過這個在姜曉曉嘴裏十分優秀，用她的話來說，無所不能的女生，直到那一天。
那是姜曉曉13歲的那一年，黎遠歸18歲。
那一天，一向守時的數學老師拖了堂。在時鐘分針再一次準確停在了“12”這個刻度時，黎遠歸輕輕地皺起了眉。
時間一點一滴流過，老師還在黑板上奮筆疾書，而他的心卻不在課堂上，早已飛到了校門口的那棵參天的榕樹下。
那裏有他的“新妹妹”。
那天黎遠歸在姜曉曉的懇求下答應了要和她一起回家。
兩人來到教室的時候時間尚早，沒什麼人。
桑椀和姜曉曉到過別，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了。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座位，空的，季清嶼還沒來。
時間還早，昨天的作業也完成了，桑椀捧着臉百無聊賴地看着旁邊的同學補作業。
身後的幾個女同學正聚在一起說着什麼。
“昨天的那個論壇的帖子你們看了嗎？”
“看了看了。”
帖子？
桑椀身體一僵，幾乎是立刻就慌亂起來。
有不太清楚的女生問道，“什麼帖子啊？”
桑椀頓時摒住了呼吸，心也提了起來。
“就校花校草選舉的那個，不是兩校合併了嘛，又多了一些人，有人提議重新選。”
話音落地，桑椀鬆了一口氣，看來是自己杯弓蛇影了。
“以爲什麼，”一開始問話的女生反問道，然後壓低了嗓音，“你不會是以爲是桑椀那件事吧，兩個大佬都爲她出頭了，誰還敢提這件事啊......”
“也是，連季清嶼這種平時不太管閒事的人都爲她說話了。”
“話說，他們之前認識啊？”
“誰知道呢？”
幾個女生壓低聲音談論着，不時小心覷着前面一無所知的女生的背影。
她們以爲她什麼都沒聽到，其實桑椀在前面聽得一清二楚。
桑椀抿了抿脣，目光有些複雜，隨即有些疑惑。
兩個大佬？季清嶼？
當時的她被這件事折磨得暈頭轉向，根本沒注意其他的事。
對啊，這件事最後是怎麼擺平的？
桑椀皺了皺眉，季清嶼，幫了她？
“季哥，我就說嘛，肯定是......”一陣熟悉的男聲傳來，桑椀一怔，然後迅速擡起了頭。
果然，是陸即明和，季清嶼。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着，陸即明時不時地回頭，衝着落後了他幾步的男生喋喋不休地說着什麼。高高瘦瘦的清俊男生安靜聽着，臉上並沒有不耐，不時地應着。
像是感覺到了她的注視，男生擡頭，兩人不期而然地對視了。
四目相對，男生明顯一怔，隨即又恢復到了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這次對視，誰都沒有率先移開目光。
時間好像停滯了，耳旁的吵鬧聲也停止了，耳畔全是自己胸腔裏發出的心跳聲。
“咚、咚、咚——”震耳欲聾。
季清嶼在旁邊坐下了。
周圍人聲鼎沸，到處喧鬧，桑椀卻只能看到他清俊乾淨的臉龐。
兩人一時都沒有開口。
“你——”
“你——”
幾乎是一同開口，桑椀一怔，笑了笑，打破了有些微妙的氣氛，“早上好。”
“早上好。”季清嶼淡淡答道，聲音裏聽不出情緒。
“啊，說起來你最後投了誰？”
“什麼投了誰？”
“那個帖子啊。”
“哦哦，我投的祁楚禮。”
“好吧，我投的季清嶼，季哥，永遠的神。”
身後的幾個女生依舊在肆無忌憚地討論着，絲毫沒有想到，她們所談論的正主就坐在前面，靜靜地聽着。
桑椀小心翼翼地覷了一眼旁邊的男生。
男生臉上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沒什麼情緒，感受到她的目光，也看來過來，“嗯？”
桑椀被嚇了一跳，有種被抓包的慌張感，“啊，沒事。”
男生不可置否地回過了頭。
桑椀見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有些隱祕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女生所說的那個帖子掛在論壇的最上面，已經有了好幾萬的轉發量。
她抿了抿脣，又不動聲色地往男生那邊看了一眼。
季清嶼垂着頭，像是沒注意到她的這些小動作。
桑椀低下頭，抿了抿脣，在校草下面的選項下給季清嶼投了一票。
看到結果，她有些隱祕地高興。
截止到現在，季清嶼的票數最多，是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