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邊的幾個人根本就不知道她們肆無忌憚的談笑的人就在一牆之隔的牆角,仍舊肆意嘲笑着。
“欸,對了對了,袁園園,她不是還給你寫了封信嗎?快打開看看。”
霍真真慢慢地瞪大了眼睛,她聽見了她最好的朋友的聲音慢慢響了起來。
“好啊,我看看,撲哧,笑死我了,還寫了這麼多,我懶得看,佔英,你讀給我們聽唄。”
“行啊,讓我看看哈,咳咳,致我最好的朋友......”
聽到這兒的霍真真再也忍不下去了,她從牆後站了出來。
正對着她的佔英是第一個看到她的,她瞪大眼,一副見了歸的樣子。直到她失聲叫了出來,其他人也終於發現了她的存在。
“霍真真,你怎麼在這裏?!”
其他人也瞪大了眼,唯獨剛剛背對着她的袁圓圓,她臉上的血色慢慢消失了。
霍真真沒說話,氣氛一時尷尬極了,袁圓圓看她不說話,慢慢地也不害怕起來了,“你看什麼,我這話說得不對嗎,要不是你家是霍家,誰會上杆子趕着和你玩呢,這個就一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接下來的話霍真真沒聽到,因爲她已經被她周圍的幾個人眼疾手快,合力捂住了嘴。
只是,那個她最喜歡的模型被她掙扎之間仍在了地上,脫落的碎片從地上飛了起來,恰好落到了她的臉上。
霍真真在幾人驚恐的目光下,慢慢伸手摸了摸臉,指尖有絲紅,是血。
後來的事情她不記得了,只是記得袁圓圓的母親帶着她來她家給她道歉了,痛哭流涕,聲嘶力竭,霍真真卻沒有了看下去的慾望,她回了房間。那時的她終於知道了母親爲何嘆氣,是因爲,她們這種人,是很難擁有真情的。
霍真真回過神來,薛檸還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站在面前,不知爲什麼,她突然就失去了多說的慾望,於是她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目無表情的看着薛檸如蒙大赦一樣快步走了。
她兀自在座位上坐了會兒,腦子裏亂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半響,她還是慢慢悠悠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慢慢踱步走了出去。
她跟在男生身後,記憶裏談巖的背影好像一直都是如此高大,只是,霍真真癟了癟嘴,傻大個。
直至兩人消失在走廊拐角,班裏才漸漸恢復了活力。
有人在小聲議論,“我艹,這是誰又要倒黴了。”
“對啊,這兩人可都不是我們普通人能隨便惹得起的......”
霍真真面對着欄杆站着,聽見身後腳步聲響起,她施施然地轉過了身。
“我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
站她身後的男生沒有絲毫驚訝,一臉淡定。
聞言他挑了挑眉,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我的大小姐有什麼事是需要拜託我的。”
霍真真抱着手臂,再次笑着朝他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男生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最終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配合地彎下腰,把耳朵湊近了她的脣邊。
霍真真滿意地看着男生的動作,半天,她紅脣微啓,“......”
女生並沒有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到,只是嫌惡地皺起了眉。
她看着眼前高大的男生。
他們兩家是世交,關係一直很好。他和她是一起長大的,從小到大,談巖總是像個臭蟲一樣跟在她身後,怎麼趕也趕不走。
半響,霍真真在他的逼視下點了點頭,“可以,我答應你。只要你真的完成了這件事,我就給你一個獎勵。”
談巖的表情沒變,依舊這麼看着她,聽見她答應也沒有半分喜悅。
霍真真驀地有些心虛,他難道是看出了她在敷衍他?
最後男生什麼也沒說。
談巖神色莫辨地看着他,沉默了半天,慢慢放開了攬着她的手。
“好。我等着你。”
談巖走了。
霍真真看着他走遠,慢慢地皺起了眉,她在心裏啐了一口,“呸,癩蛤蟆想喫天鵝肉。”
回到班級的座位上,沒有管周圍因自己進來突然停下的閒聊聲,談巖看着自己寬大的手,自嘲地牽起了脣角。
又是季清嶼,她的一切喜怒哀樂都與他有關。
對輕易得來的不屑一顧,卻對不屬於自己的甘之如飴。
後來的事情便超出了霍真真的預料,清嶼哥哥並沒有厭煩這個女生,兩個人卻是越走越近,於是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她去了他們班教室。
清嶼哥哥並不在教室,只是她提前便知道的,可是那個叫桑椀的女生竟然也不在。
倒是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女生和她吵起來了。
當然,是她單方面發瘋而已。
於是回到教室,桑椀發現,自己原本整齊的桌子空空蕩蕩,課本筆記本都被掃到了地上,桌面上坐着一個長髮女生。
同桌的女生白着臉,低着頭。姜曉曉站在旁邊,正在情緒激動地說着什麼。此刻的班裏很安靜,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死寂。她聽見姜曉曉憤怒的聲音,“憑什麼.....撿起來......”
霍真真自然也感覺到身旁人都若有若無向後看,她慢慢回過了頭回過了頭。
那是一個長相甜美的女生,化着淡妝,裙襬下的腿又長又直,嘴角竟然還有兩個小小的梨渦,此刻正瞪着她那雙大眼睛楚楚可憐地看着她。
霍真真挑了挑眉,她這還沒做什麼呢,就一副紅着眼睛被她欺負慘了的樣子,還怪逼真的,清嶼哥哥一定就是被她這副裝可憐的樣子給騙了。
於是看見桑椀走近,霍真真輕蔑地看她了一眼,隨即才慢悠悠的優雅啓脣:“你就是桑椀?”
眼前的女生愣愣地點了點頭,還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不過她可找錯人了,霍真真可不喫她這一套,她嗤笑了一聲,懶得和她多說,“你跟我出來。”
沒等眼前的女生有什麼反應,霍真真轉身就走了,她聽見剛纔在她面前還兇的要死的女生和她說了一句什麼,還擔心地拉了拉桑椀的袖子,切,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啊,你看這一個個的,都多會裝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