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霍真真也不在乎這些,她身邊的這些人就沒幾個是真情實感想和她做朋友的,要麼是爲錢,要麼是爲權,懼怕她也是應該的。她們以爲霍真真不知道,其實她心裏什麼都清楚,不過她並不在意這些,朋友什麼用也沒有,她不想要朋友,她也不需要朋友,霍真真只不過是享受這種被人簇擁的感覺罷了。
不過其實小時候的她也曾期盼過的,只是失望的次數多了也就慢慢地不再奢望了。
霍真真始終記得5歲那年的事。
那時的她尚且年幼,對於友情和朋友憧憬而期待,讓她高興的是,同學們對她都很熱情,不僅主動和她做朋友,還時常幫助她,甚至有些爭先恐後。
5歲的霍真真並不懂這些,她只是單純而天真的高興,於是那一天,放學回到家的時候,她興高采烈的和母親說了這件事,不過,讓她有些不解地是,聽完她的話,母親並沒有絲毫開心的意思,反而看了她很久,然後嘆了口氣。
霍真真不懂,於是便追問母親,但是到了最後,母親仍舊什麼也沒說,只是慈愛的擡手摸了摸她的頭。
想不通就索性不想了,霍真真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而且小孩子忘性大,她很快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了。
幾天之後,幼兒園的老師們舉辦了一個活動,那就是“誰是我的好朋友”。
這個活動的意思就是,給你最好的朋友準備一份禮物,然後親手送給她(他),這個消息一宣佈,霍真真高興極了,她認真的思索了很久,然後準備將自己最喜歡的一個城堡的模型送給她,還十分認真,一筆一劃地準備了一份信。
那天晚上,她趴在桌子上,寫了很久很久......
後來的事情......
霍真真站在牆角,攥緊了手心。
牆後面,是幾個女生在說着什麼,她們都是和她關係最好的,現在看來,這極有可能只是她單方面認爲的。
“我聽張庫說,這個模型要好多錢呢,之前他想要他父母都沒給他買。”
“切,不就是一箇舊模型嗎,肯定是他隨口騙你的,在我看來啊,這根本就不值幾個錢,也許就是地攤上買的呢。”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嘿。”
霍真真站在牆後,慢慢地咬出了脣。她並不知道這個模型值多少錢,只是,它是她最喜歡的。
牆邊的幾個人根本就不知道她們肆無忌憚的談笑的人就在一牆之隔的牆角,仍舊肆意嘲笑着。
“欸,對了對了,袁園園,她不是還給你寫了封信嗎?快打開看看。”
霍真真慢慢地瞪大了眼睛,她聽見了她最好的朋友的聲音慢慢響了起來。
“好啊,我看看,撲哧,笑死我了,還寫了這麼多,我懶得看,佔英,你讀給我們聽唄。”
“行啊,讓我看看哈,咳咳,致我最好的朋友......”
聽到這兒的霍真真再也忍不下去了,她從牆後站了出來。
正對着她的佔英是第一個看到她的,她瞪大眼,一副見了歸的樣子。直到她失聲叫了出來,其他人也終於發現了她的存在。
其他人也瞪大了眼,唯獨剛剛背對着她的袁圓圓,她臉上的血色慢慢消失了。
霍真真沒說話,氣氛一時尷尬極了,袁圓圓看她不說話,慢慢地也不害怕起來了,“你看什麼,我這話說得不對嗎,要不是你家是霍家,誰會上杆子趕着和你玩呢,這個就一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接下來的話霍真真沒聽到,因爲她已經被她周圍的幾個人眼疾手快,合力捂住了嘴。
只是,那個她最喜歡的模型被她掙扎之間仍在了地上,脫落的碎片從地上飛了起來,恰好落到了她的臉上。
霍真真在幾人驚恐的目光下,慢慢伸手摸了摸臉,指尖有絲紅,是血。
後來的事情她不記得了,只是記得袁圓圓的母親帶着她來她家給她道歉了,痛哭流涕,聲嘶力竭,霍真真卻沒有了看下去的慾望,她回了房間。那時的她終於知道了母親爲何嘆氣,是因爲,她們這種人,是很難擁有真情的。
霍真真回過神來,薛檸還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站在面前,不知爲什麼,她突然就失去了多說的慾望,於是她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目無表情的看着薛檸如蒙大赦一樣快步走了。
她兀自在座位上坐了會兒,腦子裏亂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半響,她還是慢慢悠悠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慢慢踱步走了出去。
她跟在男生身後,記憶裏談巖的背影好像一直都是如此高大,只是,霍真真癟了癟嘴,傻大個。
直至兩人消失在走廊拐角,班裏才漸漸恢復了活力。
有人在小聲議論,“我艹,這是誰又要倒黴了。”
“對啊,這兩人可都不是我們普通人能隨便惹得起的......”
霍真真面對着欄杆站着,聽見身後腳步聲響起,她施施然地轉過了身。
“我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
站她身後的男生沒有絲毫驚訝,一臉淡定。
聞言他挑了挑眉,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我的大小姐有什麼事是需要拜託我的。”
霍真真抱着手臂,再次笑着朝他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男生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最終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配合地彎下腰,把耳朵湊近了她的脣邊。
霍真真滿意地看着男生的動作,半天,她紅脣微啓,“......”
男生直起了身體,臉上看不出表情,半天,他狠狠地一把攬過了女生的腰,也學着女生的動作湊近了她的耳邊,啞聲開口,“這個容易,但是事成之後,你得給我一個獎勵。”
女生並沒有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到,只是嫌惡地皺起了眉。
她看着眼前高大的男生。
他們兩家是世交,關係一直很好。他和她是一起長大的,從小到大,談巖總是像個臭蟲一樣跟在她身後,怎麼趕也趕不走。
半響,霍真真在他的逼視下點了點頭,“可以,我答應你。只要你真的完成了這件事,我就給你一個獎勵。”
談巖的表情沒變,依舊這麼看着她,聽見她答應也沒有半分喜悅。
霍真真驀地有些心虛,他難道是看出了她在敷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