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啊……”

    樓下忽的傳來殺豬般的慘叫。

    這下整個天上居都熱鬧了。

    天上居明文規定,禁止尋釁滋事,打架鬥毆。

    違者,概不招待。

    硬氣得很!

    以前也有不知死活,自恃身份尊貴的鬧事,結果天上居當場貼榜公示。

    “阿宴,準王妃硬氣啊!身手不錯。”

    白瑾雲眼神一亮,扇子搖得更歡樂了。

    “咦?她手裏的棍子好特別!”

    樓下。

    安予棠飛身踹翻呂東慶,手持着一米長的如意棍直指他面門。

    如意棍精美,金色狂龍飛舞,棍身漆黑。

    咔嚓。

    突然棍尖冒出冰冷刺刀,距離呂東慶眼球只差分毫。

    “你!”

    呂東慶嚇得不敢動彈,腦門沁出冷汗。

    安予棠踩着他的胸口,居高臨下看他,眼色涼薄,還有三分痞痞的不屑。

    她脣角微勾:“你什麼?”

    “你這對珠子,我看你是不想要了。”

    “小妹你……”

    安景聰傻眼,說好的別衝動呢?你怎麼就上手了呢?

    呂東慶憋屈惱火,他居然被一個丫頭片子收拾了!

    “老子可是呂府的……啊!”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慘叫起來。

    “廢話真特麼多!”

    安予棠喫飯的心情被破壞,下手毫不留情。

    只見如意棍上的刺刀,扎進了呂東慶的左耳。

    當場血濺,半邊殘耳飛落在地。

    “嘶,好狠的美人兒!”

    不光看戲的白瑾雲覺得,整個天上居的客人都被她這一手狠辣嚇着了。

    “阿宴,我開始同情你了。”

    白瑾雲語氣同情,但眼裏的笑意卻藏不住。

    李修宴掀眸睨了他一眼:“本王瞧你嘴巴也不想要了。”

    “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呂東慶痛呼,捂着耳朵驚恐大叫。

    “下次就不是耳朵了。”

    安予棠收回長腿,冷冷丟下一句,轉頭看向櫃檯:“呂府以及此人和這幾位公子,包括他們府上,以後不接待。”

    “是。”

    櫃檯夥計早就嚇傻了。

    誰能想到安府這位從小養在外面的小姐,竟然是他們天上居的大東家呢?

    “還不快滾!”

    天上居的護衛過來怒喝,根本不管對方是何身份,通通踹出去!

    “???”

    “這什麼情況?”

    天上居的客人都懵了。

    天上居的規矩他們都清楚,無論是否佔理,只要動了手,雙方都滾蛋!

    可現在被扔出去的只有呂家少爺那幾人。

    而安予棠卻安然無恙,店夥計對其態度似乎很不一般?

    “小賤人!我要殺了你!”

    丟到街上的呂東慶大怒嚎叫,半隻耳朵沒了,血淋淋的模樣怪嚇人。

    幾個被殃及的貴公子萬萬沒想到就這麼失去了來天上居的資格,這日後怎麼有臉見人?

    “你還叫!”

    天上居護衛厲聲,上前一飛腳!

    “嗷……”

    呂東慶嗷嗷直叫,這一腳踹得滾了幾翻。

    耳根子清淨了,安予棠收了如意棍。

    “小姐,淨手。”

    天上居大掌櫃夜晚風出現,手裏還端着玉盆。

    安予棠淡定洗手,夜晚風將玉盆遞給身旁夥計,親自拿了絲質的帕子遞給她擦拭水珠。

    “天上居規矩得再改改,什麼魑魅魍魎都能進,髒得心慌。”

    “是。”

    夜晚風長相斯文俊美,就是不苟言笑與安景湛有得一拼。

    雖然剛剛不久前就知道安予棠是天上居大東家,可見到這一幕,安家人們還是陷入了呆滯。

    夜晚風。

    此人可不僅僅是天上居大掌櫃,還是無極榜前十的風雲人物啊!

    連親王皇族都想拉攏的人物。

    居然親自端水伺候安予棠淨手?

    這玄天城魔幻了嗎?

    “阿宴,你這準王妃……不簡單啊!”

    白瑾雲臉上玩味兒笑意收斂,端正了坐姿。

    這一幕,天上居的客人都傻眼了。

    這怎麼回事?

    誰能告訴他們?

    夜晚風這大掌櫃連王爺都不接見,卻親自伺候安府這位藉藉無名的小姐?

    若非今日這道賜婚聖旨,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曾經名震八方的大將軍安秉權還有一位女兒。

    “這……怎麼回事?”

    半晌,有客人出聲。

    但安予棠一家已經隨着夜晚風去了副樓。

    六座風雨廊橋,按照三二一佈置,頂層那座風雨廊橋從未有人踏足。

    可現在,安府一家卻出現在上面。

    “副樓第八層不對外開放,難道這位安小姐是天上居那位神祕的大東家?”

    “你開什麼玩笑?”

    “若她真是天上居大東家,我把這鱉殼給吃了!”

    “那她爲什麼能進去?”

    “大概認識天上居大東家?”

    “或者大將軍對其有恩?”

    “……”

    天上居衆說紛紜,各種五花八門的猜測,唯獨不認可安予棠就是天上居大東家的身份。

    這太荒謬了!

    現如今風光已去的大將軍,處境堪憂,整個玄天城的百姓都再清楚不過了。

    “主子。”

    到了副樓頂層,夜晚風便改了口,抱拳單膝下跪。

    安予棠:“我說了很多次,無須下跪。”

    “禮不可廢,這是屬下的本分。”夜晚風執拗道。

    “罷了,你先起來,趕緊張羅飯菜,我快餓死了!”

    安予棠只得擺手,面露痛苦的揉肚子。

    “是。”

    夜晚風起身,親自去傳飯。

    “小妹,你你你……”

    安景聰被這巨大的驚喜砸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完整的話。

    “棠兒,這怎麼回事?你別嚇母親啊!”

    張氏回神,卻不是高興,而是擔憂。

    安秉權也跟着點頭,擔憂看着她。

    安景湛就更不用說了,安景行不願意說話,也只盯着她。

    安景越好奇地四處走着,這裏摸摸,那裏摳摳。

    安予棠長嘆:“先坐下吧。”

    “不過,我們先說好了,不準一驚一乍。”

    她眼神特地看向安景聰,這小子遲早得給她嚇出毛病來。

    “嗯嗯嗯,小妹你快說!”

    安景聰點頭如搗蒜,乖乖坐好。

    安予棠坐正身體,看着幾人眼睛都掛在她身上,不免有點緊張。

    “事情還要從一年前說起……”

    她將事情娓娓道來,當然其中該刪的刪,該加的加。

    半個小時後。

    安家人們表情癡呆。

    “爹,娘?大哥?”

    安予棠口乾舌燥,這撒謊還真不是人乾的事情。

    她沒敢全部交代了,只交代了部分。

    見一家人神情呆滯,她伸手晃了晃。

    安景湛回神,目光幽深看着她:“你應該早些寫信告訴我們。”

    安予棠撓了撓頭:“我這不是想着回家了親自說嗎?信裏也說不清道不明,以免你們更擔心。”

    “爹孃,大哥,現在你們該放心了吧?”

    “棠兒你的弱症真的好了?”

    張氏和安父雖然震驚,可女兒能幹出這一番事業,他們也是欣慰的,當然最高興的還是她的身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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