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騎馬多累啊!不如與我們一起乘坐馬車,路上也好有個伴。”

    白瑾雲笑吟吟道,手裏那把摺扇晃得那叫一個妖嬈。

    安予棠目光鄙夷的從李修宴身上掠過。

    真是怎麼看都不順眼。

    一想到自己的頭蓋骨會被掀起來,她眼裏的厭惡更甚。

    李修宴:“……”

    誰能告訴他,他究竟做了什麼?

    惹得昨日才初次見面的女孩兒這般厭憎他?

    “呵。”

    安予棠冷冷收回視線,低笑一聲。

    她嫌棄瞥了眼白瑾雲。

    “黃泉路上作伴嗎?”

    “駕!”

    話落,夾着馬肚子風一般離開寧王府門口。

    白瑾雲被懟了一通,一頭霧水。

    他做了什麼?

    小美人兒怎麼連他也罵呢?

    “阿宴,你是不是對小美人兒做了什麼?”

    “明明昨日還好好的,今天怎麼連我也罵了呢?”

    白瑾雲百思不得其解,覺得問題還是出現在了李修宴身上。

    李修宴清雋面龐冷了幾分,那雙深邃眼眸漆黑如潭。

    “你不該罵?”

    白瑾雲:“我又沒惹着她……”

    李修宴沒再理會,上了馬車,朝皇宮趕去。

    等他們馬車到時,只見安予棠還騎在馬背上,候在宮門口。

    按理而言,既是口諭宣見,安予棠是可以直接入宮的。

    可卻待在宮門口。

    “奇怪,小郡主怎麼不進去呢?”

    白瑾雲嘴巴閒不住。

    “小莊,去問問。”

    李修宴正襟危坐在馬車裏吩咐。

    莊梵應聲,看了看騎在馬背上神色不耐略有幾分桀驁不馴的安予棠,選擇去問宮門守衛。

    安予棠掩了掩眼皮。

    晦氣!

    她這抹嫌棄好巧不巧又被李修宴逮了個正着。

    李修宴素來情緒不大,這般處境,與他相交的人並不多。

    可他也不至於被人厭惡至此。

    心裏不免有幾分鬱結,有些懷疑人生。

    “主子,守衛說了還未到午時。”

    莊梵回來稟告,臉色有些不大好。

    這樣的情況從前不是沒有。

    只是主子從未說什麼,可如今連還未入門的王妃也受了這般待遇。

    皇上和太后未免太過分了!

    主子不爭不搶,他們卻仍舊咄咄逼人。

    李修宴眼色幽黯兩分,視線不禁落在馬背上的安予棠。

    她的腰板挺得很直,像一隻倔強的小狐狸。

    “籲——”

    另一輛馬車也趕了過來。

    安予棠心情不爽,早就知道狗皇帝和老妖婆不安好心。

    沒想到居然連宮門都不讓她進。

    可惡至極!

    再見着李修宴那輛張揚的馬車,她心情就更不好了。

    聽到動靜,她回頭看了眼。

    只見來的馬車,居然是段府!

    安予棠:“……”

    呵。

    這就……這麼快仇人相見了?

    果然。

    馬車裏,段雲歡探了身子出來。

    打扮得十分嬌俏動人,到底是出身武將,眉宇間有股英氣。

    段雲歡在原書中容貌並不差,眼下倒是很符合實際情況。

    安予棠只瞥了眼便收回了視線。

    收回視線同時,她瞅見了李修宴看段雲歡的神情。

    “嘖。”

    她臉上忽的綻放出意味深長又燦爛的笑容。

    那笑容夾雜着濃濃的嘲諷。

    李修宴頓感臉頰像被無形中抽了一巴掌。

    “宴哥哥,你也在?”

    段雲歡顯然還沒意識到氣氛的凝固。

    下了馬車,她步子走得有些扭捏,見到撩開車簾的李修宴,不免驚喜。

    安予棠勾脣冷冷一笑,白淨俏臉上笑容桀驁,眼色卻格外幽冷。

    果然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呢!

    她這個大活人擺在這裏,但凡眼睛正常的都能瞧見吧?

    瞅瞅這倆人。

    你儂我儂,油油膩膩。

    把她當空氣了?

    特麼昨天賜婚聖旨才下,好歹也給她裝一裝吧?

    “他媽的,給老子等着。”

    安予棠不爽,暗暗低罵了一句,眼底騰的冒出殺意。

    坐在馬車裏的白瑾雲冷不丁打了個冷戰,看向寧王:“阿宴,我怎麼感覺不太妙啊?”

    李修宴眼神更暗了,兩片薄脣幾乎抿成了一條線。

    頭一遭被人嫌棄至此。

    而且這還是他的未婚王妃。

    這滋味……有些難以言喻。

    “寧王,段小姐,嘉敏郡主,快請入宮吧!”

    內侍帶着人疾步而來,捏着尖細的嗓音告知。

    安予棠臉一黑,嘴角微搐。

    這特麼不故意羞辱她嗎?

    挖槽!

    這狗作者到底懂不懂什麼叫皇家度量啊?

    這狗皇帝和老妖婆怕不是地主出身吧?

    她在心裏又鞭撻了一頓作者,動作利索從馬背上下來。

    她沒看段雲歡和李修宴,斜眼睨了眼剛纔攔着她的那守衛。

    “本姑娘這匹馬乃血雲駒,若它丟了根毛髮,唯你是問!”

    她將馬鞭扔了過去,那囂張跋扈的氣焰,讓在場的人不禁側目。

    這……當真是身患弱症的安小姐嗎?

    在場人的不禁懷疑人生,感覺哪裏不太對。

    “宴哥哥,她就是安予棠?”

    等她走後,段雲歡拎着粉色裙襬,頗爲震驚的問。

    昨天她在府上聽了一天八卦,卻沒想到安小姐竟是這般!

    “嗯。”

    李修宴淺淺應聲。

    “你怎會入宮?”

    換做平常,他不是個話多的人。

    但今天卻忍不住問。

    今天這午膳,只怕來者不善。

    段雲歡低着頭擺弄自己的裙襬,心不在焉道:“哦,堂姐叫我的,我也不知道她有什麼事情。”

    “宴哥哥,咱們先入宮吧?”

    李修宴沒再問,頷了頷首。

    路上。

    安予棠遙遙領先走着,後邊兒李修宴和段雲歡幾乎並排。

    不過旁邊有白瑾雲,倒也不會讓人說什麼。

    “阿宴,你說小郡主真的有弱症嗎?我怎麼瞧着她能一腳踢死我呢?”

    白瑾雲盯着安予棠利索穩健的腳步,又忍不住問。

    李修宴懶得搭理他。

    這些事情他怎麼會知道?

    “安小姐瞧着很康健啊!怎麼會從小就送出去休養呢?”

    段雲歡也覺得奇怪,不免歪着頭看她的背影。

    她眼裏露出幾絲小小羨慕。

    出門時她也想騎馬來着,可母親偏不讓,還給她打扮成這模樣,快累死她了。

    瞧人家安予棠,同樣是將門虎女,想騎馬就騎馬,穿得也沒那麼講究。

    “大抵是養好了。”

    李修宴淺聲。

    以安老將軍的性格,若非迫不得已,不會把這唯一的掌上明珠送去玄靈山那樣清冷之地養大。

    況且,還是襁褓之中就送去了。

    那時的衛國公府還是老將軍執掌,國公府風光無限,與如今不能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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