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曦得到消息,特地跑過來興匆匆告訴她。
安予棠挑挑眉,彎脣冷冷一笑:“看不出來呂氏的格局這麼大。”
木曦:“東府的丫鬟說柳姨娘準備辦箇中秋宴,要送貼請客呢!”
“辦就辦唄,你這麼高興做什麼?”
安予棠正在練字,她別的都好,唯獨這字跡……說醜都是擡舉她了。
可這有什麼辦法呢?
穿書之前她這手拿的是槍桿,可沒拿過筆桿,而且有智能系統,寫的也都是硬筆字,這毛筆字她拿捏不住。
木曦嘟嘟嘴:“我這不是好奇嘛!放眼這些王公貴戚裏,哪家有小妾辦過宴席?連裴相府的貴妾都沒有呢!”
“小姐。”
主僕倆正聊着,王媽從西府過來。
“王媽,怎麼了?”
安予棠看了眼自己面前臨摹得跟雞爪子似的字帖,忍不住嘆氣。
王媽:“小姐,東府遞了話過來,說三日後宮中的中秋夜宴,小姐要一同出席。”
安予棠挑眉,這場中秋夜宴還是來了。
“衛國公府中除了我,還有誰?”
她一邊洗手一邊詢問。
每年能夠進宮參加宮宴的名額都是擬定的。
往年雖然有衛國公府,但只有二房的人能參加,大房三房都沒有份兒。
今年卻讓她參加了,狗皇帝可真是會看人下菜碟。
王媽搖頭:“沒有了,只有二房的人加上小姐。”
木曦好奇:“那二夫人病了,誰代替她入宮呢?”
“應該是柳姨娘了。”王媽道,心裏爲自家夫人感到不忿。
連一個姨娘都能入宮參加宮宴,而老爺夫人卻不能,這叫什麼事兒?
安予棠:“你們想要宴會還不簡單?”
宮宴那有什麼意思?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羣戴着面具的人在那裏陪皇帝老兒演戲,有什麼意思?
“小姐,你要辦宴會嗎?”
木曦一下就來勁兒了,不知道小姐這次能想出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法呢?
她太喜歡現在的小姐了!
安予棠一笑:“哪有很難?你去告訴風大哥。”
木曦:“那我現在去。”
安予棠點點頭,一邊回想書中的這場中秋夜宴。
不知道這一次的中秋夜宴會有什麼變化?
原本收走寧王房子的事情會在夜宴上提出來,但是現在狗男人已經搬去雪蘆館了。
東府。
“娘,我不明白。”
安芙蓉覺得她娘可能魔怔了,居然聽信了安予棠兄妹的話。
不僅讓了中饋出去,現在連宮宴也不去參加了。
那可是宮宴,多少貴女擠破都想要參加,她母親居然就這樣拱手讓給了柳氏母女?
呂氏看了她一眼,這女兒真是蠢笨得不行。
她是小氣摳搜,一心只想着兒子。
但那天安景湛兄妹的話點醒了她。
“說了你這腦子也不懂,總之你不準再去招惹安予棠。”
呂氏靠着憑几,散了一頭華髮,戴着抹額,眼色犀利盯着女兒警告。
這女兒她也是言傳身教,手把手教着,怎麼就學不到一星半點呢?
竟然還比不過在外頭野生野長了十幾年的安予棠,想想就她慪火。
安芙蓉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惹得母親動怒,肩膀一抖,委屈應聲:“女兒知道了。”
“芙蓉,你去哪兒?”
安芙蓉剛出來就在花園裏迎頭碰上了安淑蘭。
安淑蘭穿着美人妝最時興的衣服,她雖然不是武修,但精通書畫詞賦,那一身氣質叫人挪不開眼。
“要你管!”
安芙蓉沒好臉色,非常厭憎。
安淑蘭掩下眼底的鄙夷,倒沒上前譏諷她,而是吩咐身邊奴婢:“我入宮赴宴的那身雲錦你們可要仔細看護,若是壞了皺了,入宮面聖可是大罪。”
“是。”身邊兩個丫鬟恭敬答應。
安芙蓉沒走多遠就聽到她這番刻意的話,氣得跳腳,恨不得扭頭去把安淑蘭揍成狗頭!
她得意什麼?!
一個小妾生的玩意兒,入了宮她真以爲能八面風光嗎?
她敢用性命保證,安予棠兄妹倆絕對沒安好心!
安淑蘭還想進宮勾搭皇子親王?做她的春秋大夢!
中秋夜宴,這可是宮裏的大型宴會之一,並非所有朝臣都能入宮陪同。
得知準寧王妃也入了宮宴名單,玄天城內不少貴婦小姐都伸長了脖子,都想看看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嘉敏郡主究竟是何方人物?
三日後,中秋宮宴。
“棠兒,你要小心啊。”
別人家入宮赴宴堪比中了頭彩還興奮,輪到西府時,張氏卻憂心忡忡,滿臉愁容。
安予棠忍不住扶額。
三日前得知她要入宮赴宴,爹孃外加幾個哥哥的叮囑就跟魔音繞樑一樣,纏在她耳邊揮之不去。
天武帝現在可不會要她的腦袋,畢竟蕭天成那貨還是有點用處的。
“娘,你就放心吧,他們還能吃了我不成?”
安予棠笑得沒心沒肺。
張氏嘆氣,欲言又止。
安景湛:“娘,小棠心裏有數。”
張氏只好點點頭,見女兒翻身上馬,又想要說話,哪有參加宮宴騎馬去的?她又不是武將。
但安予棠已經拍着馬屁股一溜煙兒跑出了清園前的竹林了。
“娘,你就放心吧,小妹鬼精着呢!”
見自家親孃還一臉愁容,安景聰咬了一口嘴裏的巧克力,真是好喫,也不知道小妹哪裏來的這些東西,他從來都沒喫過。
“喫喫喫,你就知道喫!”
張氏挖了他一眼,這傻小子也就他沒心眼兒了。
自從丈夫被撤職以後,他們就沒有參加過宮宴。
先是賜婚入贅,又打算入府同住,如今又是赴宴。
這能有什麼好事?
安景聰噘噘嘴,揉着腦袋跟着進府。
中秋佳節的玄天城十分熱鬧,大街小巷張燈結綵,堪比過年。
“主子,那不是王妃嗎?她怎麼騎馬來了?”
宮門口,李修宴仍舊坐着他那架拉風的“大寶馬”,莊梵一眼就瞧見了人羣中的安予棠。
今天來赴宴的貴女哪一個不是精心打扮,爭奇鬥豔?
偏偏王妃一身素,連頭上的簪子都是白玉銀簪,這哪兒像是來赴宴?倒像是來奔喪的。
“宴哥哥!”
莊梵話音剛落,段雲歡清脆的聲音響起,只見她也是騎馬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