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的男人是程遠東。”江城啓口道,至少這樣就可以隱瞞另一樁巨大的祕密。
他相信喬時若絕對沒有勇氣去質問程遠東,而程遠東肯定對當年之事拒不招供,甚至惱羞成怒。
喬時若痛的一時之間都失聲了,她瞪着江城這張惡魔的臉,嘶吼出聲,“你沒有權利把我送給任何人,我要告你們,你們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江城的臉色閃過一抹詫意,隨着,他冷靜道,“時若,我勸你別這麼做,這件事情鬧大了,永泰集團的程遠東你可惹不起,他現在德高望重,你覺得他會讓你毀了他的名聲嗎?”
喬時若咬緊牙,“你別得意,這輩子還長着,你們對我所做的,我都會報復回去。”
江城至今也沒有把喬時若放在眼裏,但是,五年了,他的良知倒是回來了幾分。
“時若,你現在出名了,你應該好好忘記過去,過一段快樂的日子,別在咬着過去這些事情不放,對你沒有好處。”
喬時若臉色發白,緊緊的咬着牙,轉身狠狠的推門離開。
喬時若下樓打的士回了雲嵐府,在進門之際,她便快步跑進了她的浴室裏,注滿了整個浴缸的水,雖然過去五年了,可她依然覺得那一夜留給她的東西,很髒,很噁心。
喬時若躺了進去,使勁的搓着身體。
唐悅先是接到林巧巧的電話,說跟丟了喬時若,害怕她出事,唐悅緊接着就打電話給她,卻發現喬時若一直沒有接,這令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唐悅實在沒辦法了,只能向歐澤要了席薄寒的號碼,讓他回家看看,喬時若有沒有回去。
會議室裏,席薄寒在接完唐悅的電話之後,直接扔下整個會議室的人出來了。
喬時若爲什麼不接電話?她去哪了?她出什麼事情了?
黑色的跑車在街道上奔駛回雲嵐府。
浴室裏,喬時若滿腦子都是五年前那個惡夢般的夜晚,她被那個男人死死的按壓住,她被折磨了一整夜,幾乎奄奄一息,像個破娃娃一樣。
她當時以爲是江城,沒有想太多,可現在,閉上眼,都感覺胃裏翻滾着噁心的味道。
喬時若的衣服未脫,她瀕死一般的躺在水中,情緒極度消極的她,一個念頭,她猛吸一口氣,整個人沉下了水裏面。
而此刻,房門打開,席薄寒高大的身影邁進來,當他看見門口的櫃子裏放着喬時若的包,還有地上的鞋,他微微鬆了一口氣。
原來,她回家了。
他眯了眯眸,這一路上,他也打了幾通電話,這個女人都沒有接,她到底在幹什麼?
客廳沒人,陽臺也沒有,那她只能在她的臥室裏,可當席薄寒推門進去的時候,卻發現收拾得乾淨的主臥室沒人。
他劍眉頓擰,就在這時,她聽見有水聲從浴室裏傳來,滴噠的聲音。
她在洗澡?
席薄寒卻發現,浴室的門沒有關,他倒是不介意進去看一眼,他邁步進浴室裏,卻發現,浴室裏沒有人,卻有滿缸的水,還有,那水面上飄着的黑色髮絲…
下一秒,他的長臂伸進浴缸之中,把水裏浸泡的女人給撈了起來,喬時若面白無色,雙眼緊閉,彷彿沒有生氣,像是溺亡的人。
席薄寒立即把她平放在地面上,大掌按壓她的胸口,立即做人工呼吸,喬時若突然嚶了一句,吐出一口水,睜開了一雙紅紅的雙眼,看着救她的男人,她閉上眼睛,一行眼淚在眼角滑落。
席薄寒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不知何時,他的額際漫上一層冷汗,就在剛纔,他所有的理智,思緒都空白的。
這個女人直接嚇到了他。
看着她哭,可某個男人,眼底卻醞釀着一場狂怒的風暴。
在浴缸裏玩溺亡,是想嚇唬誰呢?
“哭什麼?你是想死在這裏,讓我成爲殺人犯是不是?”席薄寒的聲音冰冷嚇人,盯着她,青筋暴露,正處於狂怒的邊緣。
喬時若剛纔的確有了尋死的念頭,纔會在沉入水中的時候,哪怕呼吸困難,瀕臨死亡,也不願再活下去。
“對不起!”喬時若坐起身,道歉。
席薄寒攥緊拳頭,關節泛白,怒不可揭,“道歉有什麼用,我要晚回來一分鐘,你的小命就沒了。”
喬時若渾身溼透,黑髮粘着一張白生的臉,她擡頭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眼角眉梢都是怒火,可她知道,他會這麼生氣,全是因爲她愚蠢的尋死。
她是感謝他還這麼關心她的死活的,因爲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幾個人會在意她是死是活了。
她想到喬恩娜的威脅,正好,她需要一個離開他的藉口。
“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沒有關係,所以,你大可不用救我。”喬時若故意說着激怒他的話。
席薄寒錯愕幾秒,不敢置信這個女人竟這麼沒良心,他救了她,她不謝他一聲,還嫌他多管閒事了。
“你是死是活的確和我沒有關係,我就不該救你,就算你橫死在這間房子裏,我也有得是辦法擺脫罪名。”席薄寒被刺得怒極反笑一句。
“好,下次我會死遠一點,不會牽連到你。”喬時若擡起頭,用一種涼涼的口氣回答。
席薄寒神色陰鬱的瞪着她許久,咬得後糟牙都格格作響了,可滿腔的怒火,卻還是被另一個想法壓制下了。
好端端的,這個女人爲什麼尋死覓活?她出什麼事情了?早上出門的時候,她還情緒正常。
“出什麼事了?”席薄寒的俊臉依然沉冷似冰,可他的聲音像是軟了幾分。
喬時若環着手臂,像是感到渾身非常的冷,不,是她覺得自已髒得不能見人。
她感覺自已的靈魂都帶着骯髒氣息,她靜默不答。
“啞巴了?”席薄寒有些懊惱的瞪着她。
“我的事情和你無關,我們交易取消,那一個億,今後,我會連本帶利還給你。”喬時若咬着紅脣,非常有骨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