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他們聽見外面有腳步聲,溫頂清立即狂拍着門,這時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他氣得叫罵一句,“你們這是幹什麼,我要報警了。”
“溫頂清,你不必報警了,我們來了。”爲首的隊長一臉凜然地看着他。
溫頂清嚇得往後退了幾步,溫母也心顫了起來,只有溫月菇氣呼呼道,“你們來得正好,這羣人無緣無故把我們關在這裏,我們要告他們。”
溫頂清與妻子相視一眼,他呵呵一笑,“也沒什麼,一定是誰不小心把我們關在這裏了,警察同志,沒事沒事,誤會誤會。”
溫月菇不解地看向父親,一臉不懂事的叫道,“爸,這根本就不是誤會,他們就是故意把我們關在這裏的。”
溫母扭頭就瞪她一眼,“月菇,別再說了,我們不計較。”
“溫頂清,現在我們以肇事逃逸以及謀殺,拐賣兒童罪名向你進行逮捕。”
“李霜,你是幫兇,同樣犯下累累惡行,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溫頂清和妻子驚恐地後退兩步,渾身癱軟,怎麼可能?警方怎麼可能知道當年的事情?
“她恢復記憶了,溫昕這丫頭…”
“她不叫溫昕,她真實的名字叫林香凝,你們私自在她車禍失憶之後,拐回家進行控制和欺騙,令她誤以爲自己是你們的二女兒,溫頂清你們夫妻實在罪大惡極,跟我們回警局接受調查,抓人。”隊長一聲令下,身邊的四個手下分別過來,毫不留情地將溫頂清夫妻給按壓在地,一旁的溫月菇嚇得手足無措,有些發傻的喃喃道,“溫昕是別人家的女兒?這怎麼可能?”
“警方同志,我們知道錯了,這些年我們還是把溫昕當親生女兒在撫養的,求你們輕判啊!”李霜大叫一句,嚇得眼淚直冒。
溫頂清也是閉上眼睛,認命的被抓了起來,他以爲這輩子也等不到這一天了,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來了。
“爸,媽,這是不是真的,溫昕真的不是你們的女兒嗎?”溫月菇在一旁嚇哭起來。
“月菇,這事情和你無關,你和弟弟別牽扯進來,這是我和你爸當年犯的錯,我們認命了。”溫母趕緊看向女兒,這個時候,她還是想着自己的一雙兒女。
“溫昕到底是什麼人的女兒?她到底是誰家的?”溫月菇突然很想知道溫昕的真實身份。
“我們也不知道她的親生父母是誰。”溫頂清閉上眼睛回了一句,
就在這時,冷爵天攙扶着穿着病服的溫昕走過來,不,她現在的名字叫林香凝,她再也不想用這個名字了,她想要做回她自己。
“溫昕,溫昕,快求求警方不要抓我爸媽,他們知道錯了,他們…”溫月菇急得過來求溫昕,以爲溫昕還是那個聽她話,任她擺佈的人。
可就在她還沒有衝到溫昕面前,一道手臂攔了過來,冷冷的聲線警告出聲,“離她遠點。”
“溫昕,我爸媽也養了你十年多了,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溫月菇懇求道。
溫昕蒼白的臉上突然冷笑起來,“養我?他們剝奪了我和親生父母的十年時光,你們把我當成丫環傭人使喚着,你們有臉說那叫養嗎?”
“溫昕…你這臭丫頭…我們供你喫供你穿,你還想怎麼樣。”溫母大叫一句,連對溫昕那掛在嘴邊脫口而出的稱呼,都順口而來。
一口一個臭丫頭,賤丫頭,這是她在家裏的口頭禪。
冷爵天只聽得滿腔火氣,他掃過這對夫妻道,“閉嘴。”
(接下來溫昕的名字更改)林香凝深呼吸一口氣,目光冷淡的看着他們一家三口,她雖然受傷了,可是很明顯她身上的那份氣質變了,變得優雅無比,就像是她本該是一隻優雅的白天鵝。
溫月菇看在眼裏,震驚在心底,也嫉妒之極,到底在車禍之前,這個女孩的真實身份是什麼?爲什麼僅僅恢復十年前的記憶,就令她渾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溫昕,溫昕,你喊了我們十年的爸爸,媽媽,能不能看在這個份上,放過我們啊!減刑也行。”李霜一臉懇求的看着她,如果不是手被拷上,她都想跪下來求她了。
林香凝的目光冷冷的看着他們,陌生的令他們感到心驚,“從現在起,我不叫溫昕,我叫林香凝,我的爸爸叫林文金,我的母親叫黎景姍,你們根本沒有資格做我父母,叫了你們十年,我現在深感噁心。”
這句話,令溫家兩夫妻羞愧得不敢擡頭,溫月菇也軟坐在一旁,她知道她的父母親從此將面臨一場牢獄之災,很快,她將和溫昕一樣,失去父母了。
“溫昕,看在這十年裏你在我們家生活的份上,放過他們吧!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溫月菇什麼臉也不要了,她只想維持着這個家。
“溫月菇,我失去了父母親十年,從現在起,我要你品嚐失去父母的痛苦,別說我放過他們,就算他們立即判處死刑,也難消我的心頭之恨。”林香凝的眼神宛如碎了寒冰的月光,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憤怒氣息,那是這輩子也不可能消除的恨意。
溫家一家人終於發現,這個和他們生活了十年的女孩,完全變了,她渾身散發着一種高貴優雅的氣質,那個懦弱,自卑,好欺負的女孩不見了。
“帶走。”隊長一聲喝聲,溫頂清兩夫妻立即被按着頭出去了,身後的溫月菇看着父母親被這樣執行,她眼淚都來了。
當她回頭想要去怨恨身後的女孩時,她的目光撞進的,卻是一雙清冷如水的目光,她瞬間所有想說的話,都嚥了下去,因爲她感覺自己不認識她了。
“冷大哥,我們走吧!”林香凝擡頭看向冷爵天。
冷爵天伸手攬着她的腰,扶着她的手,每個動作都透露着溫柔,帶着她離開,而溫月菇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茫然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