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祭宗
昏暗的密室中間,矗立着一座不大的祭壇,其上冒出灰黑色的,難聞的氣息。這些都是燃燒靈魂所剩下的殘留,很是噁心。
此時,一道身影光着上半身,盤坐在祭壇之上。他的全身被淡淡的光華所包裹。但是每一處經脈之中,都流動着淡淡的血色,正在匯聚一處。
這時候,一道黑袍身影緩緩走來,冷冷的看着祭壇上的人。
“本座說什麼來着?讓你不要輕舉妄動,你偏偏不聽。現在好了吧,弄成這幅鬼樣子,不知道要多少時間,才能恢復過來,自討苦喫。”
副宗主夜孤鴻,陰陽怪氣的繼續說着:“上一次本座喫虧,就是因爲太小看風眠,以及他身邊之人。你已經隱忍這麼多年,就不能再忍一忍嗎?”
“魂魄差一點被斬去一半,軀體甚至都沒有保住。所幸逃回來一半,還能借着這祭壇慢慢的恢復。只是你可知道,這麼做會耽誤多少事?”
正說着,兩名死士帶着三個男子疾步走來。
“你們給我老實點,不然有你們的苦頭喫。”
三個男子狼狽不堪,身上的力量完全被封鎖,根本動彈不得。眼神驚恐的看着祭壇,彷彿感覺到死亡的臨近,不斷的搖頭,不想就這樣去死。
突然,祭壇上的人猛地睜開眼,一道黑紅的氣勁化作匹練,直接將三個男子束縛。緩緩地提起來,定格在半空。
“你們是不是很不想死啊?但很抱歉,凡是進入這裏的人,就註定沒有機會活着出去。所以,能夠成爲我力量的一部分,你們應該感覺榮幸纔對!”
三個男子掙扎,但是毫無作用。驚恐的求饒。
“放了我們吧,我們無冤無仇,爲什麼要如此對我們?你們這羣惡魔,傷天害理,一定沒有好下場。總有一天門主會醒悟,戳破你們的陰謀。”
血色匹練流轉,黑影緩緩地站起身,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們。
“醒悟?戳破?哈哈…我的計劃天衣無縫,如今白真一那老傢伙還沉浸在失去兒子的痛苦之中,根本難以分辨是非,你萬窟門,還是認了吧!”
眼神一動,三個男子的精氣順着暗紅色匹練,緩緩地被吸收。他身上的傷勢也在迅速的恢復。但不過兩息之間,傷勢的恢復便停止了。
“真是沒用的東西,就這點程度。看來整個萬窟門都是窩囊廢。不過聽說白清姚那丫頭的體質特殊,不如找個機會,用她來恢復實力,應該不錯。”
話音一落,只見副宗主夜孤鴻身形一閃,出現在他的面門之處。
“我警告你,之所以留下萬窟門,是因爲對我們還有利用的價值。特別是白清姚,或許可以牽制風眠。你若是敢輕易動她,壞了我的計劃,不會放過你!”
黑羽殘影消失,站在副宗主的不遠處,饒有興趣的盯着他。
“副宗主,你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自從宗主上次以分身的狀態與林家對上,受傷之後,你便獨掌大權。區區一個萬窟門,你會放在眼裏?”
殘影一閃,靠近夜孤鴻:“我也把話說明白,我苦心隱忍這麼多年,就是爲了等到風眠徹底崩潰的一天。所以,我的計劃也不容許他人破壞。”
氣氛凝重,大有劍拔弩張的態勢。不過下一秒,副宗主笑了。
“呵呵…哈哈…不錯!真是不錯!你小子比風眠有趣多了。本座現在不與你計較,倒是想要去看看那老傢伙,究竟怎麼樣了。”
轉身離開,夜孤鴻瞬間消失在密室中。
溼冷陰暗的水牢之中
魂祭宗宗主夜南冥,被牢牢地鎖住,氣息微弱,動彈不得。
一道黑影襲來,夜孤鴻出現,重重的掐住他的下顎。
“宗主大人,這種感覺怎麼樣啊?很不錯吧?你統領魂祭宗多年,但是一直畏首畏尾,瞻前顧後,半點衝勁兒都沒有,所以,你的時代應該過去了!”
轉身,夜孤鴻定格在半空。
“既然你我都想要找回異寶,將魂主救出來,並且重新開啓冥域的大門。那麼我用更加快捷的辦法,有什麼不好?你太過迂腐,註定不能成就大事。”
夜南冥艱難的擡起頭,虛弱的看着夜孤鴻。但是他的眼中自然有一種威嚴。上位者的氣勢,即便在這種情況下都沒有消失。
“夜孤鴻,是我錯信了你,才讓自己陷入如此困境。但你總想着走捷徑,遲早會自食其果。不要忘了我說過的話,我們走着瞧!
啪!
一道匹練打在夜南冥身上,黑氣瞬間滲透出來。
“事到如今,你還是如此桀驁,你究竟憑什麼!這般境地,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你就在這裏好好的等着,看我如何顛覆這天下。”
……
“風眠,你先不要衝動。即便這條消息是真的,雲城那邊出事了,你現在趕回去又能怎樣?以少主的身份,一人之力想要力挽狂瀾?”
徐清羽手持巨劍,攔在風眠的面前。
大山,閔家兄弟,以及衆人都在場,嚴肅的看着他。
此時,閔太虎出言道:“不如這樣,既然兩邊的情況都非常緊急,那麼我們不如分頭行動。風眠帶一隊人,即刻前往魂祭宗總部,找機會救出風君陽家主。”
“我與大山,以及徐清羽學長帶隊,前往蒼靈界的雲城,先試探一番情況再說。太龍的話,因爲慕雪還沒有恢復,所以暫時先留下來照顧。”
拱手,大山與徐清羽,閔太虎等人對視一眼,然後一起看向長輩們。
“院長,宗主,長老們。這是風眠家的事情,也就是我們兄弟之間的責任。所以還請讓我們自己解決。請放心,我們不會胡亂行動。”
鄧御天沉着臉,其他長老臉色也不好看,還在猶豫。
這時候,楚青天握着酒葫蘆,搖搖晃晃的走進來。
“他們想去,就讓他們去啊!不過就是一座雲城而已。蒼靈界的局勢,他們再熟悉不過。年輕人,就要勇於闖蕩,要冒險,才能提升自己的境界。”
醉醺醺的樣子,怎麼看都好像不太靠譜。
“楚老頭,你別什麼事都如此隨意!你可知道,這次的消息很可能就是陷阱。對方等着風眠他們跳進去。如果當真這樣,你要如何承擔這個責任?”
楚青天收起酒葫蘆,身形一閃,出現在風眠的面前。
“怎麼,你也覺得有危險?所以還在考慮?雲城不是你的故鄉嗎?難道族人有危險,你不應該立刻趕回去解決嗎?”
風眠白了他一眼,有些無奈:“我說老頭,你就不能有一會兒不喝酒?”
望向天際:“我當然要回去,而且這次必須親自回去。至於我父親那邊,既然還有利用的價值,那麼我相信他們不敢亂來,所以不是太着急。”
聞言,楚青天破爛的袖袍一揮:“聽清楚了嗎?這纔是我的學生該有的樣子。既然決定了,就立刻去做,不要婆婆媽媽,瞻前顧後的。”
三天之後,萊鳳學院小隊分頭行動。
徐清羽與大山,帶領人馬低調的前往魂祭宗總部,先查探一番。
風眠一人,帶着血影族的令牌,以最快的速度趕回蒼靈界,向着雲城的方向掠去。這一次,他要解開心中所有的疑惑。風家究竟有什麼值得如此糾纏的。
重新回到熟悉的地方,風眠有一瞬間的恍惚,彷彿一切都發生在昨天。
但他很快就發現,此處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了。
氣場,氣息的流動,以及大越國,雲城的人,似乎都變了樣。
行走在大街上,每個人都面無表情,似乎互相之間根本就不認識。這種感覺很古怪,以前根本就不是這樣的。難道當真出事了?
隱藏氣息,穿梭在大街上的人潮之中,風眠仔細的感受周圍的氣息。
但是越是靠近風家方向,他的神色就越發難看。
某一刻,風眠身形頓住,沉着臉,死死地盯着面前。
只見得一隊人馬朝着他這邊襲來,周圍的人都本能的避讓。
很快,他們便將風眠牢牢地圍住,氣息封鎖,似乎早就在等候他了。
冷冷的盯着眼前之人,風眠懂了,徹底懂了。
“原來是你!真的是你!我算是明白了,從一開始就是佈局完整的,我不過是在你們的計劃之中蹦躂。歐陽曄,是我風眠錯信了你。”
出現在風眠面前的,正是雲城城主歐陽曄,也是他的老朋友。
“風少主,各爲其主而已,其實也不難理解。我作爲這一步的暗棋,已經等了太久,終於能派的上用場。之前的種種,也不全都是在演戲。”
“住口!不必再說了。我風眠信錯了人,我自己承擔這個責任。既然你是魂祭宗的人,從一開始就設定好了,我不得不說一句佩服。”
緩步上前,風眠絲毫不懼:“帶我去見我的族人,你想要的,我見到族人之後自然會給你。但你能不能拿得走,就是你自己的本事了。”
凜然的隨着大隊人馬,向風家走去。
半晌之後,風眠重新踏入風家大門。
入眼,全都是熟悉的景象,這裏沒怎麼變。甚至連風家之人,也沒有半點異常。歐陽曄在他身邊停住:“怎麼樣,確定你家人沒事,可以交出來了吧?”
“不必耍小心思,你的實力很強,我很清楚。但這裏現在已經是魂祭宗的勢力範圍。只要你輕舉妄動一分,你所有的族人,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