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江念慈一進門時,黎綰月就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她回過頭來,對着江念慈燦爛一笑,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快坐。”
江念慈脣角不自覺的勾了勾,她坐在了黎綰月的對面,對四周打量了打量。
她從小生活在江家,對於喫穿用度都極爲講究,自然看的出來這家餐廳的價值不菲。
江念慈看着對面小姑娘在菜單上勾勾畫畫,目光遊離了一瞬,等會她先付錢好了。
正想着,黎綰月將菜單遞給了她。
“快看看,想喫什麼?我請你。”
江念慈愣了愣,她都沒想過要黎綰月請她這種事,正要張口說話,就被黎綰月打斷。
“快選吧!這家店很好喫的,就是做菜做的太慢了。”
被黎綰月那雙彷彿能夠洞穿人心的眼盯着,江念慈莫名打了個冷戰。
再看去時,黎綰月正用一雙透亮的眸子盯着她,江念慈抿了抿脣,是她太過敏感,黎綰月不過是一個小姑娘。
江念慈接過黎綰月遞過來的菜單,在上面隨意勾了幾筆就看向了黎綰月。
“綰月,沒想到你這麼厲害,竟然是今年那個神祕的高考狀元!”
江念慈一本正經的用最狠的語氣說出最軟的話,“怎麼做到的?”
黎綰月彎眸笑了笑,“小時候就學過了。”
江念慈扣了扣手,“小時候?”她突然來了興趣,“綰月,你知不知道京都容爺?”
黎綰月眨巴眨巴眼,點了點頭,那她男朋友,能不知道嘛?
江念慈一下子來了精神,她湊過來,“那你知不知道容爺十六歲就從京都大學畢業的事?”
黎綰月抿了抿脣,“知道啊。”這事君逸跟她說過來着。
江念慈衝她挑了挑眉,“你和他好像哦!”
黎綰月被江念慈的眼神看的頭皮發麻,她的舌尖抵了抵上顎,呵呵兩聲企圖矇混過關,“是嘛!”
江念慈激動的一把拉住她的手,“是啊!”她都有種衝動想要將黎綰月介紹給容爺了。
可是她不敢,她還要命。
黎綰月看着她慫希希的樣子直笑。
江念慈作勢要打她。
正在玩鬧之際,房門被扣響,黎綰月坐直了身子,微微氣脣,“進!”
房門被迅速打開,一個穿着服務員衣服的小夥推着餐車走了進來,“您好,您的菜。”
他說着將菜品一樣一樣的放在桌子上,東西還挺多。
江念慈盯着服務員小哥,他戴着口罩,但通過那雙眼就能看出他長的不錯。
江念慈一下來了興趣,她用手撐着腦袋,“小哥哥,有女朋友嗎?”
在服務員小哥看來之際,江念慈衝着他,拋了個媚眼。
小哥的手抖了抖,推着餐車就跑了出去,一時不察,腦袋磕在了門上,他也沒停頓,彷彿身後有人在追他。
黎綰月抽了抽嘴角,“你喜歡這種類型?”
江念慈一改剛剛的魅惑,撥了撥頭髮,“不喜歡。”
黎綰月不解,“那你還……”
江念慈勾了勾脣,衝她挑眉,“人生在世,及時行樂不是嗎?”
江念慈一副真上道的模樣拍了拍她的肩,看向了桌子,上面琳琅滿目的都是菜,細數之下應該有六七個菜。
那些菜看着品相極好,但是這麼多,又這麼貴,喫的完嗎?江念慈猶豫了一下,看向了黎綰月。
黎綰月被她看的不明所以,她已經開吃了,在剃雞肉骨頭時,抽空回了一句,“快喫,一會涼了不好吃了。”
江念慈看她喫的這麼香,也不再說什麼,她拿起了筷子。
黎綰月喫的動作挑不出一點毛病,優雅又斯文,但喫東西的速度一點都不慢,不過一會,面前已經空了一盤菜。
她在江念慈瞪大了的眼風捲殘雲的幹完下一盤菜。
黎綰月一邊喫一邊還不忘顧及江念慈,“怎麼樣啊,還要加菜嘛?”
江念慈抽了抽嘴角,搖了搖頭,“不,不用了,我吃不了多少。”
她喫一些都覺得喫飽了,黎綰月卻還在喫,她真的,從來沒見過如此能喫的人。
不過看黎綰月喫東西也是一種享受,看她面前的盤子從盛滿菜到一點不剩的過程很是治癒。
江念慈搓了搓手指,想到了什麼,她啓脣開口,“綰月,你知道喫播嗎?”
黎綰月享受着食物在嘴裏炸開的感覺,眯了眯雙眼,“知道。”
江念慈看着黎綰月將東西嚥下去,然後抽空回答的小模樣直髮笑。
“我發現你喫東西特別治癒,而且喫的也不少,很有做喫播的天賦。”說着,江念慈掃了一眼桌上的菜品。
她早就喫好了,就剩黎綰月在桌上奮鬥,她那看着瘦瘦的身板,喫的東西着實不少,江念慈盯着黎綰月的肚子,喫這麼多肚子還不鼓,真不知道這麼多東西喫到哪去了。
“嗯?”黎綰月奇怪的瞄了她一眼。
江念慈搖了搖頭,沒再繼續說下去,她本就是一時興起,隨口說說罷了。
黎綰月將東西全部喫完癱在椅子上,打了個小小的飽嗝。她像只慵懶的小貓,此時極需要主人的愛撫。
江念慈笑着勾脣,“今天下午沒課,你有什麼安排?”如果沒有她就把黎綰月順走了。
黎綰月的眼珠轉了轉,“那我們去玩吧!”
江念慈眼睛亮了亮,“去遊樂園?”
黎綰月猛地擡起頭來,眼中散發出光來,“好啊好啊!”
江念慈拉過她的手站起來,兩人一路離開胡林餐廳,準備打個車去附近的那個遊樂園。
正當兩人有說有笑之時,早就等在餐廳樓下再次被人忽視的容北彥終於忍不住按了按喇叭。
黎綰月聽着剛剛她們路過的車發出喇叭聲不由得回頭看去,一輛被摳了標識的車赫然顯現在眼前。
黎綰月心虛的咬了咬脣瓣,順着黎綰月扭頭的動作,江念慈也跟着扭了頭。
那輛沒了標識的車還在閃爍着車燈。
江念慈眸色淡了些,她認得這輛車,是邁巴赫。
這輛車很顯然和上次停在校門口的車主人是同一個,是黎綰月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