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辛倒了幾杯水過來,擺在幾人面前,他攤了攤手,“可以提要求了。”
在這裏能做主的只有黎綰月和方畫,方畫有些猶豫,用餘光瞄了黎綰月一眼,有些不確定要提什麼要求。
黎綰月微微嘆了口氣,眼神看着方畫,“要不在這待一會,一會外面恐怕有大雨。”
利辛的嘴角咧的更開了,笑意都要衝上天了。
方畫點了點頭,望向利辛,又將黎綰月的話重複了一遍。
利辛點了點頭,“可以可以。”他背過身子又給幾人續了杯茶,轉過去的身子隱於黑暗之中,他的脣角緩緩勾了起來,顯得詭異又奇怪。
黎綰月瞥了兩眼杯子裏的茶水,沒有喝進去,但是看着方畫等人喝了下去並沒有阻止。
她看着他們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紅光,外面的天色也徹底暗了下來,黑雲密佈,全是壓抑的氛圍。
方畫有些頭暈,她錘了錘腦袋,拉了拉黎綰月的衣角,“綰月。”
黎綰月回過頭來,卻發現她已經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了。
而兩個攝影師早已不省人事,他們手裏拿着的攝影機被利辛拿在了手上,他掂量了掂量攝影機,看到黎綰月看了過來,衝着她溫柔一笑,在她面前把攝影機舉了起來,“咔擦。”
黎綰月懶得搭理利辛,她自然看的出來,那個攝影機已經錄不上人了。
這裏沒信號了!
她抽了抽嘴角,再去看外面之時,雨已經下來起來,雨點大而密集,噼裏啪啦的下個不停。
看這天色,雨一時半會不會停,雨又大地又滑,此時下山絕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她回頭看向衆人,方畫也趴在桌子上暈了過去,攝影師早就七倒八歪的倒在了地上,他們的手邊無一例外都有一個茶杯。
茶杯裏面的茶水早就被他們一飲而盡,唯有黎綰月手邊的那杯茶,連動都沒有動過。
果然和她想的一樣,這茶水有問題,黎綰月的眸子微斂,手攥了起來。
利辛早已將攝影機放下,他走到門口,盯着外面的雨幕,脣角的笑意壓根沒有壓下來過。
黎綰月站起身來,走到利辛的身旁,“你想幹什麼?”
利辛笑了起來,側臉印在黎綰月的眼中,電光火石之間,她突然想到了什麼,腦子裏面像是有一隻手,將她想到的東西牢牢的抓住了。
她的眸子一下子睜的更大了些,她知道他像誰了。
這人的臉型五官都像是和南通霆一個模子裏倒出來的。
黎綰月想起之前知道南通霆身份之後,所查到的南家人,其中有一個人的模樣和這利辛的臉簡直一模一樣,除了氣質不同以外,全部都是一樣的。
那個人是南風,他是南通霆的小叔叔,生前也跟南通霆最爲要好。
當初提起南風之時,南通霆表現的也極爲傷心,據他所說,南塢當年折磨南風折磨的也是最狠的。
黎綰月不動聲色的抿了抿脣。
利辛看了會雨勢才笑道,“我想幹什麼?黎小姐您怎麼不聽話啊?”
黎綰月微微蹙眉,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利辛吹了吹指甲,不知從哪裏弄出了一把扇子,用扇子挑起了黎綰月的下巴。
“你怎麼不喝那杯茶呀!”
黎綰月退後兩步,避開他的扇子觸碰,眼中劃過一絲厭惡。
利辛毫不在意的低笑了兩聲,“跟我來!”他也不管黎綰月有沒有跟上,徑直向着前方走去。
黎綰月盯了幾秒利辛的背影,眼裏閃過了一絲光亮,頓了幾頓纔跟了上去。
利辛帶着她拐了幾拐,進了一個房間,房間裏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牀。
利辛的腳連頓都沒有頓過,走到牀頭,將枕頭拿開,按下了一個按鈕,牀開始吱吱呀呀的轉動了起來。
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機關,牀慢慢的變成了四瓣,裏面呈現出來的是一個籠子,籠子是用鐵所焊成的,看着像是時間太長,所以籠子變得鏽跡斑斑,而仔細看下去,能夠看清籠子邊上還有些血跡斑斑的東西。
黎綰月眯了眯眼,心裏泛起了波瀾。
利辛走到籠子邊上,面帶微笑的撫上了籠子,轉頭看向黎綰月,“黎小姐,您要不要進來試試。”
黎綰月抽了抽嘴角,向後退了一步,她現在已經確定了,這利辛絕對神志不清,不是個正常人。
利辛向着她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黎小姐。”
黎綰月抽了抽嘴角,手摸進了袖子,就準備先給他來一副符,看看利辛是個什麼情況,不會被什麼人上身了吧!
她的手剛摸進袖子,利辛就突然來到了黎綰月的面前,“黎小姐,你是想用符嗎?”
黎綰月的手突然攥了攥,他怎麼知道?
利辛的眼瞳變成了紅色,此時此刻的模樣,妥妥的像是被俯身了的。
黎綰月不再猶豫,二話不說就從袖子里弄出了一張符紙,拍在了利辛的腦門上。
利辛的身體僵了僵,他頓了一下,伸手將符紙揭了下來,“黎小姐,這個可對我沒用哦!”
黎綰月微微蹙眉,這玩意竟然對他沒用,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符紙又沒用,氣運還不顯,不是人吧這!
利辛吹了吹黎綰月的耳根,黎綰月眯了眯眸子,她之前被容北彥吹耳朵,會起一身的雞皮疙瘩,耳根從頭紅到尾,而利辛吹她耳根她什麼反應都沒有,還有點想揍他。
黎綰月的脣角抽了抽,後退兩步,忍無可忍的從手邊凝起一簇火,砸向了利辛,利辛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被砸了個正着,利辛淒厲的慘叫了起來,“滅火!快滅火!”
她將利辛提到身邊,手緊緊的箍着他的脖子,擡手之間就將火給滅了。
“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利辛被箍着脖子,面上沒有一絲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