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這人說話。”容北彥撫了撫黎綰月的長髮,而後湊近了她的耳邊,“小心變傻。”
變傻?黎綰月愣了愣,她和尹風錫接觸和變傻有什麼關係?
容北彥輕聲笑了笑,沒有繼續多說什麼。
他們說話的那點功夫,尹風錫很有自知之明的離兩人遠了一些,他伸手將畫卷慢慢展開。
裏面是一個女人,一個貌美的女人,穿着黑色的長裙,手中拿着一隻毛筆。
那女人面若寒霜,是和黎綰月不同的兩種風格。
女人的眼神又尖又厲,像是在看什麼噁心東西一般,尹風錫目光直直的對着女人的眼睛,整個人彷彿慢慢、慢慢進入了一種玄妙的感覺,就在他感覺自己要沉淪進去之時。
身後人猛地拍了一下他,這可把尹風錫嚇了一跳,他的身子猛地一抖。
身後的謝今召抽了抽嘴角,“看什麼呢風錫?這就能把你嚇到,不會是在看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謝今召猛地一拍尹風錫把他搞得身體一抖,給嚇得的。
謝今召無語的看了眼尹風錫的臉色,他的臉色灰白,整一個被人吸了精氣的模樣。
“風錫,你怎麼了?”
尹風錫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身體顫了顫,擡起頭看謝今召。
“沒,沒事。”
尹風錫的脣色慘白,看上去整個人都有些不對,謝今召狐疑的瞄了他兩眼,見實在看不出來什麼才放棄了。
謝今召向着一邊走去,繼續搜尋着別的東西,邊走還邊回頭看尹風錫。
他剛剛看到尹風錫手上拿着的畫卷了,那是一個黑裙女人,也不知道是畫保留的時間太長了,還是怎麼回事,那女人的面容像是被一層薄霧給蓋住了,朦朦朧朧的,讓人看不真切。
也不知道是美是醜,尹風錫盯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就跟魔怔了一樣。
謝今召一邊想一邊抽抽嘴角,那畫像一目瞭然,顯然除了那個女人以外什麼玩意都沒有,他也沒必要像尹風錫一樣,在那上面浪費時間,他還是趁着這點時間找找別的,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好了。
至於尹風錫的異樣,謝今召壓根沒放在心上,無非就是尹風錫在這山裏面寂寞太長時間了,想找女人了罷了,所以對着一副畫像都能構成想象。
謝今召沒有看見,在他當着尹風錫的面轉身之時,尹風錫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同時他的眼中有黑色細線爬過。
但那些東西轉瞬即逝,快速消失,快的讓人以爲是錯覺。
尹風錫的這點變化誰也沒看見。
黎綰月在一旁找到了線索跟容北彥等人討論完事情後才發現尹風錫不見了。
她皺了皺眉,“尹風錫呢?”
謝今召一驚,他的眸光繞着這整個空間轉了一圈,這才發現了尹風錫的身影。
尹風錫還在原地站着,背對着他們所有人,面向那個牆角,手裏拿着畫像,直挺挺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
黎綰月順着謝今召愣怔的眸光也看到了尹風錫,她從背後喊了幾聲。
遲遲沒有人應聲,尹風錫也站在那裏沒有動彈,黎綰月的神色凝重了些許,她正準備上前拍拍他,看看怎麼回事時,尹風錫動了。
他緩緩轉過身來,和往常一樣笑着,“怎麼了?”
黎綰月狐疑的多看了他幾眼,不知爲何,尹風錫明明和平時一樣,她卻總覺得哪裏有些不一樣了。
說不上來是笑的不一樣了,還是說話不一樣了,總之就是有一種莫名的詭異感。
黎綰月在尹風錫身上打量了半天,最終什麼也沒看出來,只能作罷,她揮了揮手,“該走了。”
“好的。”尹風錫跟在黎綰月身後就走了過去。
黎綰月壓下心中的疑慮,同時卻對尹風錫提高了警惕。
她一聲不吭的牽着容北彥的手帶着幾人往“玄”字門走了過去。
謝今召跟在尹風錫的身後,理智告訴他不應該總是懷疑尹風錫,但他還是控制不了自己,往尹風錫那邊瞄去。
尹風錫緊緊跟在黎綰月的身後,手裏緊緊的攥着那張畫像,大有種一輩子都不丟開的感覺。
謝今召看着尹風錫面色如常,健步如飛的模樣,深深嘆了口氣,可能是他這幾天跟着黎綰月,過於敏感了,想的也多了。
南塢被幾個人安排在中間,前後左右都有人,這樣防止他逃跑。
他看着周圍密閉的場景,抽了抽嘴角,他這是想跑都跑不了啊!
南塢從後面越過謝今召的肩膀,看到尹風錫,他的肩頭好像有黑煙飄過,南塢瞪大眼睛,揉揉眼,再看過去之時,卻什麼也沒有了。
他抿了抿脣,可能真是年紀大了,看錯了,那種東西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南塢眼中閃過一絲晦澀。
走在最前方的黎綰月卻不如看上去那般平靜,她拉着容北彥的手,指尖在容北彥的手心裏滑動。
容北彥仔細辨認之下,才知道她寫的是什麼。
“小心尹風錫!”
容北彥側臉看了黎綰月一眼,她的面容凝重,目視前方,彷彿沒有感到他在看她。
他沒說話,指尖在黎綰月的手腕上敲擊了兩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黎綰月深吸一口氣,並沒有因此就放鬆警惕,反而神經繃得更緊了。
她走在前面,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尹風錫的目光全部彙集在她的身上。
如芒在背,讓她十分的不自在。
黎綰月皺了皺眉頭,有些心煩。
她嘆了口氣,往邊上看去。
他們進的“玄”字門是經過反覆推敲以及線索證明的,因此這條路應該是對的。
幾人進門之後,便是這樣的一條窄道,一次可以過兩個人,因此他們都是並排走的。
牆的兩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盞燈,燈被網罩給罩着,朦朦朧朧的,保持着獨有的神祕感。
牆身是不知道多少年的磚頭沏成,上面還有綠色的蘚,讓人多看一眼都不願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