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彥和黎綰月一起靠在了牆上,“也好。”
黎綰月扭了扭脖子,漫不經心的把容北彥的手撈過來,給他上藥。
容北彥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樣,不由得輕笑一聲,他另一隻完好的手替黎綰月將眼睛旁的髮絲給捋了捋。
黎綰月輕哼一聲,將處理好傷勢的手扔回到了容北彥的身上。
她擡起頭,剛準備說什麼,結果還沒有出口的話被悶哼一聲所替代。
容北彥連忙衝着黎綰月看去,他伸手替她揉揉頭,“怎麼這般不小心?疼不疼?嗯?”
黎綰月沒吭聲,她的眼珠轉了轉,一個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她的瞳孔微縮,一把將容北彥的手扒拉開,自己的手擱在了頭頂的巖壁上。
她明明記得剛坐下來的時候,她的腦袋離巖壁有兩隻手左右的距離,現在怎麼會就到頭頂了呢?
黎綰月的手頂在巖壁上方,她的瞳孔震了震,“糟了!快走!”
“上面正在慢慢下落!”
容北彥愣了愣,又迅速反應了過來,他伸手撐在左右兩邊。
左右間隔不大,但是細小的差別他還是感受的到,左右也在往裏收縮。
兩人不再當誤,連忙起身往前方而去。
現在的高度以及寬度,已經不容許他們彎腰走了,只能一路爬行。
他們現在掉頭回去已然來不及了,畢竟從他們進來已經十幾分鍾了,掉頭回去,還沒等出去就會被壓成肉餅。
倒不如賭一把,往前走走,說不定就能撥雲見日呢!
黎綰月一邊快速爬行,一邊從袖子裏拿出一樣東西。
那東西通體全黑,是一個柱狀的物體。
她將那東西拿出來,擱在她的身邊,等她爬出去一段之後,容北彥纔看清那是個什麼東西。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東西正隨着上方的壓力而不住的往下。
他的眸光一凝,用手颳了刮那處的土,又按了按別處。
那裏土質疏鬆,而別的地方土質堅硬。
黎綰月爬出去好長一段距離,一回頭卻看見容北彥還杵在原地,不知道舉着個手在愣什麼神。
“北彥,幹嘛呢?快走!”
容北彥抿了抿脣,衝着黎綰月招招手。
黎綰月猶豫了一瞬,前方一眼望不到盡頭,容北彥又停留在原地,她狠了狠心,掉過頭,重新回到了容北彥的身邊。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放着生路不走,反倒是回來和容北彥一起。
等她到了容北彥的身邊,上面的壓力更甚,她已經沒有辦法擡手撐着腦袋了。
她額頭上的汗漬順着臉側流進了頭髮裏,髮絲都浸溼了。
容北彥伸手指了指她插在那裏的黑杆,“看。”
黎綰月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我知道啊!之前插那的。”
容北彥搖搖頭,“不是那個,你看地上。”
黎綰月感覺這裏的空氣逐漸稀薄,她晃晃腦袋,看了過去。
她的眼睛一亮,“底下是空的?”
容北彥伸出手放在黎綰月的頭頂,就怕她一個激動把自己的頭給磕着了。
“對。”
黎綰月連忙伸手對着地上挖了起來,她順着黑杆的方向挖,還沒挖幾下,底下就挖空了。
她的眸光在光線的照射下忽明忽暗……
……
機關門後的君逸等人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了,尹風錫看着君逸不時的捂捂心口,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別操心了,人家可比我們本事大多了。”
君逸抿了抿脣,沒有吭聲,剛剛他感到了莫名的心慌,這不是對於黎綰月和容北彥的,而是對於這個環境的。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這些年就是用直覺避開一系列危險的。
現在的感覺分明就是一會會發生不好的事情,君逸的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他伸手攔住了一旁可勁的往前衝的幾人,“等會兒,走慢點。”
尹風錫張口就想要開玩笑,但看着君逸那張嚴肅的臉,話到嘴邊,她愣是沒有說出來。
他攥了攥手,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中游蕩。
君逸平時是什麼樣,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他現在這樣,分明是有事。
尹風錫聽着君逸的話,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
他們走過機關門後面的長廊,來到了一個敞亮的空間。
這個房間比他們之前所見到的房間都不一樣。
之前的房間都是找不到門或者要破了機關才能出去,可是這個房間不一樣。
這個房間一目瞭然,那些所謂的機關什麼的都沒有,遠遠看去,偌大的一個房間空空如也,只有一扇門,那門還是開着的。
君逸剛鬆下來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看不見的危險纔是最危險的。
幾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向着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君逸幾人剛走到門的面前,還差一點點就要越過門了,幾人提着的心剛要放下。
面前的門就“砰”的一聲關了!
隨着關門聲,伴隨的是一道粗獷沙啞的大笑聲,那破鑼嗓子的聲音聽得讓人着實不適。
君逸皺了皺眉,忽略掉心臟劇烈的跳動聲,看向那處聲音的來源。
在房梁之上!
一個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背對着他們站着,君逸多看了幾眼,感覺有點眼熟。
倒是身邊的南通霆猛然開口,“南塢!”
君逸一驚,迅速看向了南塢。
他怎麼會在這裏?
其實那會在密室,他們一衆人被石像攻擊的時候,他就發現南塢不見了。
後來進了機關門,他也沒看見南塢,本以爲他是走了結果又在這裏碰到了他。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目的又是什麼呢?
南塢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對着幾人掃視一圈。
在沒有看到那兩個人後,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還好黎綰月和容北彥不在,要不然他還真不好對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