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寂之中,黎綰月看到一個女人慢悠悠的走上前來,停在了她的身後。

    透過水中倒影,黎綰月能夠清楚的看到那個女人的模樣。

    她長相清秀,脣紅齒白的,在她白到透明的臉上顯得格格不入。

    黎綰月皺了皺眉,不知爲何,她感覺這個女人有些眼熟。

    她轉過身來,看向眼前這個怯生生的女人,“你是誰?”

    黎綰月從進學校開始就感覺有人若有若無的跟着自己,她坐車離開也是想要試探試探,看看是誰也好對付,結果走出來的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女人,這給她整不會了。

    但是說是柔弱,也只是外表柔弱,黎綰月不但沒有放鬆警惕反而提起了心。

    一般越是看上去柔弱,沒有殺傷力的人,反而越是厲害。

    就憑這女人能夠一路上不遠不近的跟着她就能知道,一般人可是跟不上她的啊!

    女人怯怯的擡起頭,飛快瞥了黎綰月一眼,又迅速把頭給低了下去,“你,你不記得我了。”

    黎綰月蹙了蹙眉,她誰啊?她還得記住。

    那女人沒吭聲,一聲不響的盯着黎綰月,大有種她不把她想起來,她就不罷休的姿態。

    黎綰月抽了抽嘴角,電光火石之間,她想起了些什麼。

    她眯了眯眸子,“你是洗手間那個人!”她想起來了,前幾天還在水城之時,她就在餐廳的洗手間和這個女人見過面了。

    只是她剛剛沒想到水城的人會不遠千里跟着她跑到這裏來。

    女人看着她不好惹的模樣,不由得往後倒退一步,她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

    黎綰月都要被氣笑了,她“呵”了一聲,“一路跟着我到這裏來是想幹什麼?”

    女人抿了抿脣,說話磕磕巴巴的,“我,我……”

    黎綰月皺了皺眉,她並沒有耐心聽這個女人講完,本來以爲是個厲害角色,結果不曾想是水城那邊過來的。

    她眯了眯眸子,突然想起在水城洗手間之時,這個女人也是一聲不吭就站在了她的背後,讓她一點都沒能察覺。

    黎綰月“……”這人跟着她的目的恐怕並不簡單。

    她耐着性子,聲音放柔,又問了一遍,“你跟着我來京都是有什麼事情嘛?”

    女人垂下去的手攥了攥,張開的五指慢慢握成一個拳,聲音隨着她的胸口起伏變大了些,“黎小姐,我,我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黎綰月抽了抽嘴角,這一路跟蹤的,也不像個求人的態度啊!而且她還知道她的名字。

    黎綰月定了定心,“你怎麼稱呼?”

    女人摸摸腦袋,好像才察覺到自己沒有報名字過,她尷尬的笑笑,“我,我叫傅湘。”

    黎綰月挑了挑眉,眼珠轉動間想到了什麼,她歪了歪腦袋,“你和傅籌是親戚?”

    傅湘聽到傅籌的名字,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脣邊也攢出了笑意,“他,他是我哥哥。”

    黎綰月注意到她說到傅籌之時,眼裏有光亮一閃而過,這是對於對方的一種毫不猶豫的信任,也是一種可以輕而易舉放下防範的人。

    傅籌,傅湘。

    黎綰月在心中將兩個名字默唸一遍,她緩緩吸了一口氣。

    湘,用作人名,意指熱情、善良、心胸廣闊、大度之義。

    而傅籌,諧音復仇,暗示着報復,以及一種不顧一切要對方付出代價的決心。

    兩兄妹的名字寓意天差地別,也可以由此看出他們父母對自己兒女的期許。

    兒子傅籌得時刻記住仇恨,拼盡一切去報復;而女兒傅湘,他們希望她能夠快快樂樂的,做一個正常人,爲人處事獨當一面,對人對事心胸開闊。

    黎綰月垂下的眸子微斂,看來這兩兄妹也是有故事的人。

    不過再有故事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黎綰月擡起頭來,眼中盡是涼薄之色,“你想求什麼?”

    傅湘抿了抿脣,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黎綰月的臉色,她很敏感,因此黎綰月的情緒變化她都盡在掌握。

    明明剛纔黎綰月還好的,現在的情緒怎麼感覺……

    “我,我……”她好像很難以啓齒。

    黎綰月深吸了一口氣,她覺得她這段時間的耐心全部耗在傅湘身上了。

    其實傅湘不說,她也大致纔出來她所求何事了。

    因爲那個特徵在她和她哥哥身上最爲明顯。

    “我想找你看病。”

    黎綰月舒展了眉心,果然!和她想的一樣。

    “看病找醫生,找我做什麼。”

    她說着就準備離開,弄清楚什麼事情之後,她就不用跟傅湘耗着了,也不想跟她繼續耗着,進行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

    傅湘急了,她伸出手就要一把拉住往外走的黎綰月,黎綰月反應很快,側身避開了她的觸碰,讓傅湘拉了個空。

    “要是能找醫生,我就不會來找你了!”

    黎綰月的腳步微微一頓,傅湘抓住這個機會,在後面急急忙忙的道,“你聽我說說,說不定就能感興趣呢!”

    黎綰月抽了抽嘴角,她發現現在的人都好有自信,什麼事都還沒幹呢,憑什麼說她會感興趣?

    傅湘一點都不知道黎綰月心裏所想,她見黎綰月停下腳步,以爲她被她的話所打動。

    “你聽我說,你一定會感興趣。”

    黎綰月回過頭來看她,“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感興趣?”

    傅湘這樣說着,讓她有一種她很瞭解她的錯覺。

    “因,因爲你將水城博物館的事情解決了!”

    黎綰月眯了眯眸子,她雖然不想繼續聽傅湘廢話了,但是她注意到傅湘知道的很多。

    明明水城博物館之事沒多少人知道的,而且秦生叔還說要保密,因此這事除了館長知道以外,就只有他們三個當事人知道了。

    既然如此,問題就來了,傅湘是如何知道的呢?

    黎綰月緩緩吐了口氣,“我們聊聊吧!”

    ……

    在黎綰月說聊聊之後,傅湘顯得很是高興,她跟着黎綰月離開了那個偏僻的位置。

    黎綰月帶着她走了半天去了一個火鍋店,傅湘坐在位置上,看着對面黎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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