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呢?都圍在這裏幹嘛?”
黎綰月一來,那些人全部都散開了,給她讓開一條道子來。
她拉着容北彥上前,看向吳翠花的那間牢房,她看過去之後,抿了抿脣,整個人都安靜了一瞬。
牢房裏面有人,是吳翠花,但又不能說是一個人了,那裏面是一些塊狀的、血肉模糊的東西,吳翠花的腦袋和身體已經分離,她的腦袋被扔在地上,表情還保持着驚恐的神情,嘴巴大張着,彷彿十分害怕一般。
容北彥的眼睛眯了眯,他的面上倒是波瀾不驚,但是心裏卻翻起了驚濤駭浪,這牢房的門可是鎖着的。
他轉眸看向一旁的黎綰月,她的神情如常,眼睛直視着牢房裏面的那些東西,神色不見驚懼,只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那些東西,像是在想些什麼。
“怎麼回事?慢慢說。”黎綰月招了招手,示意那些看守人過來。
爲首的看守人顯然是還沒有從這打擊之中回過神來,他一臉的木納,跟個提線木偶一樣被黎綰月叫過去。
在黎綰月不耐煩想要換人來說之時,看守人才張開了嘴,“有鬼!有鬼!啊啊啊啊!”
黎綰月抽了抽嘴角,這看守人跟瘋了似,只知道鬼鬼神神的了,其他的半點也說不出。
她嘆了口氣,招招手,示意那些人將這人給拉下去,她要換一個人來問了。
這事搞的,黎綰月也沒了什麼心情,她頭疼的揉揉太陽穴,而後隨意拉了一個人過來說情況。
那人好像還有些心有餘悸,他吞嚥了一下口水,剛剛事情發生之時,他在旁邊目睹了一切。
“剛剛兄弟們在這邊看着,結果吳翠花忽然憑空消失了……”他好像很不可思議一般,一邊說一邊還往牢房裏面瞥。
黎綰月眯了眯眸子,“憑空消失?有沒有什麼徵兆?比如她的身邊有什麼東西沒有?”
那人使勁搖搖頭,“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
“我們兄弟幾個感覺很奇怪,因此上前查看牢房的情況,這牢房還是現在這個樣子,哪裏都沒有損壞。”
黎綰月瞥了兩眼牢房,在她來之時她就注意到這個牢房了,牢房的狀況她也是一清二楚的。
“那這些是怎麼回事?”黎綰月指了指牢房之中的那攤東西。
守衛人順着黎綰月手指的方向看去,身體又是一抖,“我,我也不知道。”
“在吳翠花憑空消失之後,我們都異常關注這個牢房,在她消失之後,沒一會兒,就聽到牢房裏面有了響動。”
守衛人使勁吞嚥了一下口水,他到現在回想到剛剛那一幕就身上起雞皮疙瘩。
“我們看過去之後,牢房之中就是現在這樣一幕。”
黎綰月看着這些守衛人心神不寧的模樣,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待在這裏了,該幹嘛幹嘛去。
守衛人們立刻會意,他們巴不得這樣,各個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這間牢房,如非必要,他們想自己恐怕是不敢再來了。
她的眼神毫無波瀾,掃向裏面的東西之時,彷彿看的不是個人,而是一個貨品。
容北彥看着她此時的模樣,不知爲何心裏有些難受。
沒有人對這些東西是不害怕的,只有見多了生離死別纔會這般沒有感覺,只能說黎綰月是見多了這些,所以……
容北彥擡起手,在她的後背上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慰。
黎綰月抿了抿脣,容北彥果然還是最懂她的,她看似對這些都不在意,其實內心裏面還是有些難受的。
她直直的看向牢房裏面的場景,將裏面的東西一絲一毫全部刻在了心裏,“北彥,你怎麼看?”
容北彥的眸光自黎綰月臉上掃過,“是有些想法,不如我們出去說。”
黎綰月最後看了一眼牢房之中的東西,“走吧!”
這裏既然這樣了也就只能這樣了,他們一直待在這裏也解決不了什麼事情。
她走到黑牢的大門口,深深嘆了口氣,“找人把吳翠花給葬了吧。”
“是!”
吳翠花不是他們黎族人,當初只是她看她太過可憐,被家人那般蹉跎,想到了自己,因此才把人給了回來。
誰知吳翠花的野心越來越大,大到她都爲之心驚,吳翠花總是想些有的沒的,想些那些不屬於她的東西,導致自己落得個這樣的結局,明明自己什麼事都不用幹就可以坐享榮華富貴的。
黎綰月嘆了口氣,搖搖頭,心裏全是唏噓。
兩人離開黑牢,一直壓抑的氣氛以及渾身的血腥味都散了些。
此時分明還是豔陽高照的時候,可是陽光打在身上卻不覺得溫暖,而是讓人感到寒冷。
黎綰月眯了眯眸子,在一路上她將事情理的差不多了,吳翠花那位所謂的主人一定在黎族安的有人,否則吳翠花一鬆動意志,就死了呢?
她可不相信這是意外,在玄鐵所制的牢房之中,根本進出不能,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將吳翠花帶走,而後實施了懲罰又扔了回來。
黎綰月想着吳翠花的慘狀,就有些頭疼,那人不但是爲了懲罰吳翠花,還是爲了警告她,警告她要是再查下去,下場恐怕也不會好過。7K妏斆
黎綰月挑了挑眉,不管怎麼說,這事她都得查下去的,不管是因爲吳翠花那個主人還是爲了給黎族人一個交代,這事,她都查定了!
容北彥拉着她坐在了藥閣之外,藥閣裏面的藥香味時不時的還飄出來,聞着讓人心神都彷彿受了洗禮,十分舒服。
黎綰月也緩緩閉上了眸子,體會着這一會兒的清新。
容北彥猶豫了一瞬,他們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他一直在考慮那件事要不要告訴她。
那事牽扯的太多,涉及到了他的一些過往,說實話,他並不想將他那些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