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連忙安慰道,“娘娘,殿下還小,興許只是一時糊塗了。”
皇后聞言苦笑了一下,感慨道,“當年他不過這麼點大,本宮做錯了事情被皇上責罰,他就巴巴地過來哄了本宮半晌……”
鳳府。
沈昭一臉爲難拿着剛從信鴿上取下的信,信是鳳輕音的兄長鳳南蕭不遠萬里從邊關送過來的,只爲得知她和鳳輕音是否安好。
鳳南蕭如此在意,按理來說自己本不應該撒謊,可是先前又正好答應了鳳輕音只報平安,不讓兄長擔心。
沈昭在屋子徘徊了良久,糾結得不行,一會覺得自己應該告訴鳳南蕭真相,一會又想到自己親口答應了鳳輕音,腦內就像是在打架一般,許久也爭不出勝負。
她忍不住有些崩潰,“鳳姐姐,你可真讓我難做啊!”
沉思了好一會,沈昭才走到書案前,拿起紙筆,模棱兩可地寫下了鳳輕音在燕王府的處境,同時心裏默唸道,兄長,我該寫的已經寫的,至於你能看出什麼意思就不干我的事了。
另一旁,大吵一架後從皇后宮中出來的南承羽煩躁不已,在宮門口吹了好一會冷風,才決定去自己的永安賭坊找點樂子,平復一下心情。
永安賭坊離皇宮不遠,幾條大街的距離,南承羽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賭坊門口,不料原本的京城第一賭坊,此時卻門可羅雀,賭坊內部也頗爲冷清。
南承羽皺了皺眉,直接走了進去。
賭坊的掌櫃原本懶懶散散地在那撥弄算盤,見到南承羽進來,連忙收了偷懶的模樣,恭恭敬敬地行禮。
賭坊里人少,南承羽便沒有避諱,直接開口問道,“本宮不過幾日沒來,賭坊就成了這個樣子?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掌櫃忍不住抱怨道,“主子,將軍府那條街上前不久新開了一家賭坊,不過幾日就把我們的客人全搶了過去,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南承羽恨鐵不成鋼道,“賭坊之間怎麼利益鬥爭還需要本宮講給你聽嗎?派人去那邊挑刺找麻煩,這都不會嗎?”
掌櫃覺得有點丟臉,低下了頭,“主子,屬下和老闆之前便商議了計策,可誰知被對面反擺一套,客人往那邊去了不少。”
南承羽當下也有些無語,擺了擺手道,“你過來,按我說的去做……”
片刻後,就又一小撮人偷偷前往了鳳輕音的賭坊。
梨香齋。
這一日先是與皇后鬥智,接着又是應付周素,鳳輕音回府的時候早已疲憊地不行,沒成想還沒休息多久,賭坊就傳來了消息。
賭坊掌櫃與燕王府來往消息的暗線,前不久已經被她打通。爲燕王府送蔬果的大漢,正是她安插的人手之一,大漢帶着蔬果進來,若有賭坊的書信便會假借小解交給梨香齋的婢女。
“小姐,信上說什麼了?”綠籬看她的動作,疑惑地問道。
“賭坊有人鬧事,掌櫃無法解決。”鳳輕音連忙下了塌,坐到了梳妝鏡前,“你去把我之前的男裝拿過來,我即刻就要趕過去。”
易容完畢後,鳳輕音從王府後門出了府,往賭坊趕去。
鳳輕音到的時候,賭坊門前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她一時之間擠不進去,便與周圍的人交談了起來,“這位大哥,我剛路過此地,見這麼多人圍觀,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大哥嘿嘿一笑,“這你可問對人了,我在這看了好一會,這家賭坊啊,茶水不乾淨!有不少人喝了賭坊的茶,回家就鬧肚子去紅疹,現在正來這邊鬧呢。”
鳳輕音頓時明白了過來,這恐怕又是對家的手段之一,只是鬧到她鳳輕音頭上,算他們倒黴!
弄清局勢之後,她沒有過多停留,饒了一圈後從賭坊後門走了進去。
賭坊大門緊閉,掌櫃正愁眉苦臉地坐在一旁,見到鳳輕音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樣,連忙站了起來,“主子,外面的人……”
他話沒說完,就被鳳輕音擺手示意停了下來,“我過來的時候已經瞭解了事情經過。現在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如實回答。”
掌櫃連忙道,“屬下遵命。”
鳳輕音道,“其一,鬧事那幾人是什麼時候來的,可記得他們前幾日是否來過賭坊?其二,他們來鬧的時候說了什麼,原話複述給我。”
掌櫃想了一會,才道,“那些人是大約半個時辰之前到的,屬下問了手底下的小廝,都說沒有見過。”
“至於他們說的,大致應該是前幾日一直待在賭坊,喫喝都是賭坊負責提供的,昨日剛想回家歇一歇,就鬧了一晚上肚子,早上起來的時候還起了一身的紅疹,定然是賭坊鬧的鬼。”
“我明白了。”鳳輕音聽完心下就有了計較,“開門吧,多派幾個小廝維持一下秩序,讓那些人進來。”
鳳輕音說話時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掌櫃也安心了不少,安排好後就打開了賭坊大門。
賭坊外的人見賭坊好不容易開了大門,一窩蜂似的就要涌進來,幸好鳳輕音讓掌櫃做了準備,小廝提前攔住了他們。
鳳輕音揚聲道,“諸位,我是賭坊老闆,我先再次聲明,賭坊絕對沒有提供任何有問題的茶及膳食,今日之事,我當着衆人的面調查,給大家一個交代!”
人羣安靜了一下,都以爲賭坊開門是準備賠禮道歉,沒想到賭坊竟然這般硬氣,拒不認錯,不少人幸災樂禍地想看一場好戲。
鬧事那幾人被請進賭坊之後,鳳輕音先是觀察了他們一陣,那幾人爲了自證,衣袖早已拉了上去,手臂上都是紅疹,臉色也不太好,不懂醫術的人看來,確實很容易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