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中的火氣卻鬱悶難消,轉頭就一屁股落座到位子上。
快速的搖晃着手中的蒲扇,卻始終咽不下那一口惡氣,嘴裏不斷的絮絮叨叨,“這傢伙,一直對我念叨,不就是一件無中生有的事情嗎,至於對我發這麼大的火氣?”
看了一眼旁邊的丫鬟,似乎希望她能夠溝通自己的想法,這樣也能讓她好受一些。
小雪有些糾結,看着緊閉的大門,盤動着雙手糾結再三,還是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王妃,其實奴婢覺得,王爺所說那番話也並無惡意,只是擔心那些流言蜚語會給您造成傷害,所以才提醒的,不過這態度不對罷了,您又何必較真呢?”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小雪倒是看得真切,只可惜鳳輕音平時這麼清醒機靈的一個人,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鬧了情緒,不知是怎麼想的。
聽到這話,鳳輕音略微有些感觸,撇了她一眼,又有些後悔。
自然知道,突然消失的那些謠傳,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除了南宮澈還有誰?
雖然他的行爲是好,可自己就是放不下心底的傲嬌。
“算了,懶得提這件事情了,我出去走走!”
鳳輕音擺了擺手,不想一直被困擾在其中,索性站起身子,開了大門揚長而去。
看到這樣的情況,小雪也是頗爲無奈的揉了揉眉心,“王爺和王妃怎麼都是一個個倔驢的脾氣,只要一方認個錯兩個人不就是皆大歡喜的存在嗎?”
二人自己被矇在鼓裏,可是小雪看的分明,二人在一起的時候,一個郎有情,一個妾有意,明明都是互相喜歡着的,偏偏就是要沉嘴上功夫鬥個你死我活,也不知是爲了什麼?
嘆了一口氣,小雪將桌子上的茶水收走,也不再多管。
轉眼間,鳳輕音換了一身便衣,便悄然來到了自己開設的賭場之中。
看到從後門進來的頭戴面紗的女子,其中一人連忙上前,態度恭敬無比,“主人,您來了。”
“不必多禮,去把掌櫃的叫來吧,我有事情要吩咐他辦。”
鳳輕音不想暴露這堵防老闆的身份,所以來的時候基本都走後門也好,減少人羣的注意力。
精緻的包間之中,在賭房之中,也算是萬人之上的掌櫃的,受人尊敬,此刻卻對着鳳輕音無比的恭敬。
“主人,您這次來是有什麼要事要吩咐嗎?”
擡頭看了一眼喝着茶水的鳳輕音,掌櫃的有些沉不住氣。
一般,鳳輕音不來則已,一來就有事,自然是得多看重一些。
聽到這話,鳳輕音點了點頭,微嘆了一口氣,目光流轉在那盪漾的茶水之中,卻泛起了一陣冷意,“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想讓你幫我傳幾句話給所有人!”
“啊?”這話說的莫名其妙,反饋聽的是一頭霧水,“不知主人是什麼意思?”
“最近的那些流言蜚語,想必你也略有耳聞,背後那部是好歹的,在家裏看我的熱鬧,你覺得我能嚥下這口氣?”
自家主子不會武功,可偏偏,就是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總能讓人心甘情願的臣服於她。
掌櫃的心口一顫,不用多說,也知道這散播流言之人肯定要倒大黴了!
“還請主任明示!”掌櫃抱拳道。
鳳輕音衝他招了招手,在他的耳畔耳語了幾句。
掌櫃的點了點頭,“屬下一定照辦!”
“好了,最近賭坊裏面有沒有其他的事情?”
說完之後,鳳輕音也不再繼續糾結那件事。
掌櫃的搖了搖頭,“一切太平,偶爾有幾個最貴或者賭的傾家蕩產的,從來知訊挑釁,不過都被我解決了。”
“很好,賭坊這邊有你,我也就放心了。”
女人揚起嘴角的笑意,微微打了一個哈欠,將臉上的倦意撇去,這才抿了一口茶,又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走了。”鳳輕音說走就走,帶半分停留,將桌子上的斗笠重新戴上,曼妙的身子扭動,很快就消失了身影。
這一去之後,掌櫃的很快就令人行動起來。
不過半日的功夫,剛剛消散的那些對鳳輕音惡語相向的流言蜚語,卻瞬間變了一個矛頭。
茶樓內,說書人那叫一個眉飛色舞,手中的扇子拍了又拍,處處都是精彩的部分!
“話說那柳家小姐,琴藝卓絕,可是卻輸給了咱們的燕王妃。刁難不成,反被刁難,按照賭注,柳家小姐跪地求饒,那叫一個恥辱不堪……”
臺上人講的是唾沫橫飛,臺下的人也聽的是津津有味,一個個議論紛紛。
柳飄飄的臉面,算是丟的乾乾淨淨。
原本,還等着看鳳輕音熱鬧的柳飄飄,沒想到出門逛了一圈,就像是乾坤逆轉一般。
所有對着鳳輕音不好的言論都飄到了自己的身上,彷彿天地倒轉,她瞬間成爲了衆矢之的。
這憋着一肚子的氣回到府邸,柳飄飄終於沉不住氣,“一定是那個該死的女人把這個消息傳出去,太過分了!”
柳飄飄氣的是上躥下跳,杯子茶具摔了一地,旁邊的丫鬟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生怕一步上前,那杯子的碎片都能劃過自己的臉頰!
吞了吞口水,這老遠的距離,丫鬟還是硬着頭皮勸道:“小姐,您也不必生氣,這指不定是那王妃的報復呢,畢竟是咱們……”
堂堂燕王妃,想要查着流言蜚語的主使,豈不是輕而易舉?
若非他們先出手,鳳輕音之前得了便宜,也不至於後來又跟他一個小姐較勁兒,除了暴富還能是什麼?
“你,你這吃裏扒外的東西,居然還向着別人給我滾出去!”
柳飄飄越聽越氣,一個杯子摔了過去。
丫鬟嚇得連忙往後退了幾步,哪裏還敢貿然上前,聽得裏面喧囂的動靜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