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過之處,彷彿都帶着寸草不生的殺意,讓人站着也不寒而慄。
即使是一羣大老爺們,可在這樣的絕對威壓之下,也忍不住抖了抖身子,露出惶恐的表情。
衆人面面相覷,七嘴八舌。
“這可是王妃呀,咱們惹不起……”
“怎麼辦呀,要不要去通知將軍或者軍師……”
面對着一輪紛紛的聲音,鳳輕音卻有些耐不住自己焦躁的性格。
壓着聲音,再一次提醒道:“我再問你們最後一遍,究竟是什麼人,把鳳南傷成這個樣子的!”
看了一眼旁邊的沈昭,那一張白淨絕美的臉上此刻掛滿了淚痕,看着都讓人心生憐惜。
越是這個樣子,鳳輕音也就越是愧疚,冷着聲音步步緊逼,“如果你們不說,那我就告到朝廷那裏去,今日你們誰都別想逃過一劫!”
此言一出,滿坐皆驚。
原本就害怕,如今更是惶恐不安,看他們的議論聲更爲強烈。
突然,鳳輕音眼神一眯,隨意的在人羣中捕捉到了一抹膽怯的身影。
伸出手,纖細的手指筆挺的指着他,毫不客氣的開口道:“就是你,說!”
這個人雖然膽怯,可是那目光下意識的望着一個方向。
很顯然,這些人當然知道幕後兇手是誰,可是隻是位於權貴,不敢言說。
所謂柿子要挑軟的捏,鳳輕音也不傻,目標明確的對準了那個傢伙。
一聽這話,那人心口一顫。
下意識的用手指了指自己,“我,我嗎?”
“就是你,你若說了,良田千頃,黃金萬兩都隨你挑,你若執意包庇,那我就拿你開刀!”
說着,鳳輕音直接從身上掏出匕首,“要知道,本王妃想要處決一個人,沒有這麼困難!”
好一個步步緊逼,壓根不給人半點退路。
“不要,這件事情和我沒關係,都是……”
看那人嚇得都要跪在地上,滿臉欲哭無淚的表情,就這膽量還來充軍?
眼看着他就要說出真相,卻忽聽得一陣慘,叫聲襲來。
“啊,好痛啊!”
轉頭一看,站在他旁邊的,赫然就是軍師。
“蠢貨,這裏可是軍營,什麼時候容得了一個女人做主,哪怕她的身份再高,也不過是一介外人,莫非也想在軍中爲虎作猖?”
軍師深色距離毫不客氣,說話期間那一隻手還停留在,方纔那膽怯的士兵胳膊之上。
這狠狠的掐了一下,差點都沒要了人半條命。
“軍師……”
“閉嘴,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居然會被一個女人嚇成這樣,回頭我再收拾你!”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再繼續多說。
軍師雙手腹背,穿着一副心高氣傲的架子,目光直視着鳳輕音二人,“王妃,別怪我沒警告你,這裏畢竟是軍營,希望你不要尋釁滋事,否則鬧大了,也不知倒黴的究竟是誰!”
“哼,你覺得我怕?”
鳳輕音嗤之以鼻,看了看被打成重傷的鳳南,內心煎熬無比。
好一番深色距離的話,在場的人啞口無言。
沒有人多說一個字,只是將目光靜靜的落在軍師的身上。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就在眼前嗎?
可是,對方身份崇高,哪怕是再尊重鳳蘭,可這些人胳膊擰不過大腿,也只能忍氣吞聲呀。
“哼,我的身後可是貴妃做靠山,一個小小的王妃能奈我何?”
面對這話軍師,從容不迫,眼神中甚至還帶有幾分不屑之意。
在這鴉雀無聲的境況之下,軍師卻露出了一抹坦然笑容,“王妃,軍營之中有賞有罰,小姜俊做了錯事不就該罰,爲什麼還需要一個女人來袒護呢?”
說着,軍師大笑起來,張揚的伸出雙手,毫不客氣地繼續諷刺道:“也是,小將軍出身名門身嬌肉貴,哪裏受得了軍營之苦,若王妃實在心疼,便讓他也直接去找皇上辭呈,做個普通人吧!”
“你們,說是不是呀?”轉頭,軍師看向衆人。
原本還有些膽戰心驚的士兵們,此刻連連跟着點頭,唯恐怠慢半分。
那殷勤的如同狗腿式的樣子,實在是令人作嘔至極。
“你們,實在是太過分了!”
把人傷成這個樣子,如今還肆無忌憚的出言侮辱論,哪個人能夠接受這樣的事情?
沈昭一口銀牙幾乎都要被咬碎,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字眼,全然都象徵着恨意難安。
“可惡,看來這件事情不能夠硬來,否則喫虧的還是我們。”
鳳輕音撰起拳頭,細長的指甲嵌入肉裏,疼痛的氣息也隨之席捲而來。
不過這樣的疼痛,卻也讓她清醒了一些。
皇上本就忌丹鳳家,否則又怎會對老將軍下毒手,若是在出了軍營之事。
恐怕到時候,皇上偏袒誰還真的就說不定了。
沉思片刻,鳳輕音突然睜開眼睛,轉頭摁住了沈昭蠢蠢欲動的胳膊,衝她使了個眼色,“這筆賬我們以後慢慢跟他們算,現在還是先救人要緊。”
看着奄奄一息的鳳南,如今也都是強撐着心底的最後一口氣。
恐怕要真的等他們算完賬,人早就已經死的透徹。
“行,那我今日就暫時放你們一馬,不過今天的事情我絕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丟下這句話之後,兩個女人攙扶着鳳南,在衆目睽睽之下,離開了軍營。
“軍師,你說咱們今日得罪了鳳家的人,日後該不會惹上什麼麻煩吧?”
平時跟在軍師身邊的狗腿,也有些後怕的湊了過去。
剛纔雖然在口頭上扳回了一局,可對方畢竟身份不凡,位高權重。
這日後的局面還真就不好說了。
面對這話,軍師卻只是輕視一身,“你怕什麼?別忘了,爲我們撐腰的可是皇貴妃呢!”
就算她身份再高,難道還能夠高得過皇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