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天的罵名蜂擁而至,江寧超也慌了陣腳。
“你們不要被騙了,江詩音就是一個綠茶!她水性楊花,寡廉鮮恥!否則她也不會選擇一個罪犯做丈夫!”
江寧超奮力地大吼道,企圖蓋過那些指責謾罵他的聲音。
事到如今,他還在往江詩音身上潑髒水。
“住口,別在這裏信口雌黃了!”
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喝住了江寧超。
只見一位身穿巡捕制服的中年男子,登上演講臺。
許州警署大樓總署長,傅和澤!
傅和澤冷着臉,他舉起手上的一沓文件,“我們調查了葉少卿先生的相關檔案,他根本就不是你說的強姦犯,而是一名堂堂正正的軍人!”
“你的所作所爲,是在抹黑軍人形象!”
傅和澤一句話,直接嗆住了江寧超,他瞪着眼睛站在那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罵了葉少卿強姦犯十幾年,他早已把葉少卿當成了真正的罪犯,忘了這是他們誣陷葉少卿的!
他做夢都想不到,葉少卿有一天能翻案!
“太可惡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編造的,他嘴裏就沒有一句真話!”
“這人就是我們許州市的毒瘤!肆意傳播虛假消息,污衊他人的清白!”
“簡直不得好死,抓他去坐牢都不解氣!這種人就應該被槍斃!”
聽了傅和澤的話,下方的人羣更加憤怒了。
江寧超更是徹底慌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他完全沒有預料到這種局面!
背後,大屏幕上播放的視頻還在繼續。
視頻中,那對男女的“表演”已經結束,照片也已經拍好了,兩人一起來找江寧超拿報酬。
江寧超叼着煙,目光火熱地看着赤着上身的男人,“兄弟,你這身材不錯啊,看得我這心直癢癢,我很喜歡。”
一邊說着,江寧超就一邊伸手摸向男人的胸膛。
男人嚇了一跳,連忙倒退數步,擺手道:“江少,不行,不行,這真不行!咱不能開這個玩笑!”
“有什麼不行的,我給你雙倍的報酬!”
看到這裏,場上瞬間安靜下來。
再然後,“譁”地一聲,全場譁然。
無數人眼睛都瞪直了,滿臉不可思議。
江詩音也是驚訝地捂住了紅脣。
沒想到他有這樣的惡趣味!
演講臺上,江寧超臉都綠了。
他能感覺到下方那一道道目光裏的異樣以及鄙夷。
那種羞恥感,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向人展示一樣。
江寧超臉上青白變幻,由青變紫,惱恨與羞愧一起涌上心頭。
他額頭上、臉上、頸脖處,一根根青筋都凸了起來,雙眼陰悽悽的,活像一頭被迫窘了野獸。
“江詩音,這一切都是因爲你,是你毀了我!”憤怒到了極點,江寧超理智都消失了,他發出一聲怒吼,掏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朝着江詩音衝來。
說時遲,那時快,當江詩音反應過來的時候,江寧超已經衝到了她面前。
兩人不過一米之距!
“砰!”
一聲槍響,振聾發聵,驚得全場人都一愣一愣的。
“啊!”
江寧超右腿中彈,發出一聲淒厲慘叫,他身體前傾直接摔在地上,手中的刀“哐當”一聲甩出了十數米遠。
“蹬蹬蹬!”
立即有武裝巡捕上前,將江寧超按在地上,制住他的行動。
“江小姐,沒讓您受驚吧?”
傅和澤收起手槍,第一時間上前慰問江詩音。
江詩音一顆心“砰砰”直跳,戰戰兢兢道:“沒……沒事。”
周恆、傅和澤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如果江詩音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受了傷,他們這身制服和頭上的烏紗帽,都可以不要了!
衆目睽睽之下,江寧超和楚俊傑被押走了。
等待他們的,不僅僅是牢獄之災,還有許州百萬民衆的唾罵!
在徵求了江詩音的同意之後,周恆宣佈學術演講會繼續。
江詩音花了一刻鐘調整了心態,重新站上演講臺,開始演講。
她準備得很充分,舌戰羣儒的氣勢和口若懸河的口才一拿出來,頓時驚豔了全場。
場下時不時爆出雷鳴般的掌聲和喝彩聲。
“女神!江女神!”
到後面,許州名校建築學的學子,完全拜服被江詩音的才華與氣質所折服,齊聲吶喊道。
這場演講,江詩音不僅贏得了名聲,也贏得了許州市所有人的尊重。
“講得太好了,看來我看人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毒辣!”周恆拍得手都疼了,顯然是對江詩音的演講滿意至極。
拋去開頭的鬧劇不談,這場演講會實在是太成功了,完全可以作爲許州建築的宣傳招牌和特色!
演講會結束後,不少人都來要江詩音的簽名,這讓她受寵若驚,連連拒絕。
自己也不是什麼明星,哪有資格給別人簽字。
夕陽西斜,街道被紅彤彤的暖陽鋪滿,廣場上的人逐漸散去。
一輛奔馳車在廣場門口停下,葉少卿搖下車窗,打趣道:“江女神,我來接你回家了。”
江詩音“噗嗤”一笑,拉開車門,坐進車內。
她看上去很是疲憊,但是嘴角始終帶着笑。
“少卿,我們去酒吧吧。”車開到一半,江詩音忽地提議道。
“哦?”
葉少卿看了江詩音一眼,有些意外,隨後抿脣一笑,輕輕點頭。
一家幽靜的靜吧裏,江詩音靠在葉少卿的肩頭,半杯酒下肚,她的臉頰已經變得紅暈起來。
酒精和疲憊,令她眼睛半開半合,有些迷離。
“少卿,我真的很慶幸,身邊有你。”
“你救了我的命。”
她是一個傳統的女人,把貞操看得比生命還重。
自照片事件出來之後,她每天都過得渾渾噩噩,直到今天,一切真相大白,她才長吁了一口氣,宛如重獲了新生,從未感覺世界這麼美好。
仰起頭,江詩音看着葉少卿那雙如黑曜石般的眸子。
她閉上眼,將櫻桃薄脣湊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