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卿,你竟然敢讓我給你敬酒!?”江海怒不可遏。

    他額頭上的青筋都一根根崩了起來,足有人小拇指那麼粗。

    他堂堂一家之主,向一個廢婿敬酒,這要是說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

    葉少卿瞥了江海一眼,淡淡地道:“這酒不是你自己要敬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

    江海氣得狂拍桌子,“滾,你們立即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們這兩個家族敗類,給我滾!”

    葉少卿笑了笑,沒說什麼,跟江詩音一起起身離開。

    坐在奔馳車內,葉少卿轉頭看向江詩音:“詩音,我不是神豪,你有沒有點失望?”

    江詩音長舒一口氣,坦然道:“有點失望,不過更多的慶幸。”

    “慶幸?”葉少卿挑動眉頭。

    江詩音笑道:“是啊,如果你是神豪,那麼多女人惦記着你,那我壓力多大啊。”

    “我以後就不用上班工作了,得天天看着你,不讓你在外面沾花惹草。”

    聽到這話,葉少卿忍不住笑了。

    他之所以不告訴江詩音自己是神豪,是因爲涉及到空地的計劃,他的計劃才進行到第二步,還要從長計議。

    他想等計劃完成,再給江詩音一個大驚喜。

    ……

    龍門酒吧,位於許州市一環地段,酒吧正門口就是一條繁華的街道。

    佔地位置極好,生意火爆。

    除去披着酒吧外衣,做正常的生意外,這裏也是許州地下大佬的聚集地。

    許州地下解決不了的幫派問題,都會到這裏調和解決,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沒有人敢在這裏鬧事,因爲這裏坐鎮着一尊大人物!

    此刻,酒吧內部會議室裏。

    江安正躬身屈頭站在一箇中年男子面前。

    男子跟他年齡相仿,容貌和體型都很普通,一身中山裝,屬於扔進人羣中毫不起眼的人物。

    任誰看了,都無法將他跟許州地下頭號人物相聯繫起來。

    他就是紀川龍,人稱“龍爺”!

    “龍爺,這是我給您帶的酒,還有給小龍爺帶的黃橋燒餅,請您笑納。”江安臉上掛着諂媚的笑。

    他脊背的傷勢還沒好,但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忍着劇痛站着,坐在輪椅上說話,那是對龍爺的不尊重!

    這是他第二次來這裏了。

    第一次來,因爲紀川龍開的價太高,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期,他沒敢貿然答應,回去深思熟慮了很久。

    這次來,他已經徹底下定了決心。

    江安很會辦事,他打聽到紀川龍愛好喝酒,便事先備好了茅臺。

    上一次無意間聽說紀川龍的兒子喜歡喫燒餅,在今天來之前他就命司機驅車上百公里,專門買來了特產燒餅。

    只是,紀川龍對他這些殷勤不屑一顧,連眼皮都沒掀一下。

    江安尷尬地搓了搓手,取出一個信函。

    “龍爺,我們江家的房產和公司產權的各項證明,都在這裏了。只要過完戶,就都是您的了。”

    紀川龍這才輕輕頷首,低頭的幅度不可察覺。

    他揮手招來手下,將證明交了過去,“去辦理過戶吧。”

    “是!”

    手下領命而退。

    見紀川龍收下了自己的“大禮”,江安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感到一陣心痛。

    太黑了!

    除了在江雲手裏的南山坪地皮之外,江家所有的資產,就這樣送出去了,一絲不剩!

    “最近兩天我有要緊的事情要辦,不能立即動手,所以你的單子先推遲幾日。”瞥了江安一眼,紀川龍淡淡地開口道。

    江安連連道:“不要緊不要緊!”

    “寧超三天後纔會下葬,我希望您能在葬禮上動手,讓寧超看着那對爛人死,這樣寧超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紀川龍點了一下頭,算是同意了。

    “另外,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說到這裏,江安頓了一下,他的眼底劃過一道寒芒,“我希望,在解決那兩個爛人的同時,您能順手解決掉江海!”

    紀川龍眉頭挑動,擡頭看了江安一眼,“據我所知,江海是你的父親吧?”

    “是!”

    江安點了點頭,隨後臉上浮現出猙獰之色。

    “但他不配做我父親!這個老東西,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利益,即便親孫子進監獄了,他也能忍心袖手旁觀,非要等到工程款下來才施以援手!”

    “甚至在寧超第二次進去的時候,他直接把寧超放棄了!寧超的死,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要他償命!”

    每每想起此事,江安就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咬緊了後槽牙,目光中迸射出無盡的恨意。

    江寧超可是他的親孫子啊!

    得知親孫子的死訊,那個老東西只是假裝難過了一兩天,就將這件事翻篇了。

    人竟然可以冷漠到這種程度,他還有良心嗎?!

    紀川龍沒有再追問,淡漠地說了一聲,“我知道了。”

    他拿錢辦事,很少過問僱主與目標之間的恩恩怨怨。

    今天多嘴一句,已經是個例外了。

    揮了揮手,江安弓着身子,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紀川龍起身出門,坐上門口的大衆車。

    今天他沒有讓司機送他,而是自己驅車回家。

    回的也不是他那棟海邊豪華別墅,而是一棟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單元樓。

    即便是紀川龍的心腹,都不知道他名下還有這樣一棟單元樓。

    “咚咚。”

    站在門口,紀川龍敲了兩下門。

    來開門的,是一位長相甜美的女人,女人雖已年過三十,但風韻猶存。

    紀川龍有數十名女人,但這纔是他最愛的女人。

    他還在北境邊陲小鎮的時候,女人便跟了他,陪他跋山涉水,同生共死,喫過無數的苦,更救過他的命。

    紀川龍身爲許州地下頭號人物,表面風光無限,其實背後危險無數,有太多人想要他的命了。

    自己的妻子和兒女,是最容易被仇家盯上的人。

    所以,紀川龍一直將女人和兒子藏在這棟普通的單元樓裏,沒有任何人知道。

    進了家門,紀川龍把黃橋燒餅給了自己的兒子,隨後跟女人進了臥室。

    一刻鐘後,紀川龍赤着上半身,坐在牀邊點了一根菸。?

    女人從身後抱住紀川龍,柔聲問道:“怎麼了,有心事?”

    紀川龍吐出一口菸圈,開口道:“你還記得八年前,我們從北境逃亡中原遇到流寇時,救我們的那名軍人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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