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恆的怒喝聲,震得全場人都鴉雀無聲。
江伊涵如遭雷擊,“啪”地一下,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魏子負也嚇壞了,舉足無措,神情煞白。
“送的人呢,還不快滾過來!?”周恆站在大堂門口,放眼四顧,怒吼道。
場上一片寂靜,衆人面面相覷。
江詩音猛地反應過來,她終於明白了!
難怪葉少卿會高高興興地接受江伊涵的禮物,而且還吩咐人擡進大堂裏,擺在最顯眼的位置,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周祕書會來。
看着葉少卿嘴角噙着的笑意,江詩音心裏滿是疑惑。
這傢伙,難道是神算子嗎?
“人家開典禮,你來送花圈,敢做不敢承認嗎?!”周恆發出第三聲怒吼。
看周恆這架勢,顯然今天不會輕易收場。
縮着腦袋,躲在人羣裏的魏子負終究還是藏不住了。
“咕嚕!”
吞嚥了一大口吐沫,魏子負戰戰兢兢自人羣裏站出來。
這一瞬間,全場人的目光都落在魏子負的身上。
魏子負只感覺自己被扒光了衣服扔在馬路上,被千夫所指,醜態百出,窘迫難當!
江伊涵癱在地上,如同鴕鳥一般,把一顆腦袋埋進沙坑裏,不敢起身。
主意是她出的,然而她可不敢出來直面周恆的憤怒和威壓。
“又是你!”
周恆眉頭擰成一團,顫抖的指尖散發着凜然的怒意。
“回去告訴你爺爺,說北樓的項目你們不用準備了,你們魏家不適合,我們會再找其他合作商。”
“轟!”
魏子負如墜冰窖。
北樓的項目是他爺爺好不容易談下來的,如果因爲他黃了,魏傅絕對不會輕饒了他!
“周祕書,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您饒我一次,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魏子負衝到周恆面前,拼了命的道歉。
周恆根本不理會魏子負的求饒,繼續道:“另外,把你送來的花圈擡回去,放在你們自家的大堂裏!”
“讓你家老爺子看看,你們家出了個什麼樣的小輩!”
聽到這話,魏子負兩眼一黑,差點沒昏死過去。
說完後,周恆大手一揮,傅和澤帶人直接把魏子負等人轟了出去。
“噼裏啪啦!”
魏子負和江伊涵走後,門口鞭炮聲炸響。
江家庭院裏,滿是觥籌交錯的聲音。
鄭雲等人舉起酒杯,向江詩音致意:“恭賀江小姐!”
“恭賀江小姐!”
媒體記者爭相拍攝。
明天,許州全城都會知道,江家繼任大典羣英薈萃。
今天的一切,註定要轟動許州全城!
魏子負把花圈和項目黃了的消息帶回家後,不僅被罵得狗血淋頭,還捱了老爺子一記耳光,直到現在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消下去。
煙霧之中,他的眸子綻放出森然陰毒的光芒,“沒想到江詩音那個賤人連周恆都能請來,看來是我小瞧了她!”
“那個賤人跟周恆一直走得很近,周恆幫了她不少忙,她們兩人之間肯定有權色交易,不然周恆不會對她這麼上心!”江伊涵恨恨地道。
在在惱恨之餘,魏子負也有些嫉妒。
江詩音長得確實漂亮,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只有是個正常的男人,都難免會對她動心。
他曾經追求過江詩音很長時間,但是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有周恆這些人幫襯江詩音,我們對付她可不容易。”江伊涵擔憂道。
“有什麼難的?”魏子負不屑道,“我們魏家是一線家族,在許州除了高旗城之外就數我們最大,想弄死一個江家,不要太容易!”
“商場如戰場,裏面的門門道道太多了,就算周恆是許州第一祕書,也不可能一天到晚盯着江家。”
“他要是干預多了,我搜集證據連他一起拉下來!”
這番話,立時聽得江伊涵笑逐顏開起來。
“我聽說這兩天江家有大動作,似乎是準備在南山坪地皮建造新樓盤了。”
“呵呵,開發地皮,建造樓盤?”魏子負冷笑一聲,直接放出狠話:“有我魏家在,我保證她連板房都建造不起來!”
昨天繼任典禮結束,權力交接完之後,江詩音就着手準備開發南山坪地皮了。
這些年,南山坪在江伊涵手裏一直荒廢着,除了地皮升值之外,一點漲幅都沒有。
現在這塊地皮回到江家手中,江詩音可不能再讓它荒廢着。
昨天就已經聯繫好建築公司,並且預付了一千萬定金。
今天葉少卿陪江詩音正式去簽訂合同。
長申建築公司辦公室內,一位中年男子躺在辦公椅上,兩隻腿蹺在辦公桌上。
在他身後還坐了七八個身穿黑色背心的大漢,一個個挺拔高大,長得很兇悍。
他們吸着菸捲,吞雲吐霧,辦公室裏一片烏煙瘴氣。
江詩音一推門就被濃郁煙味嗆到了,重重咳嗽了幾聲。
見到葉少卿和江詩音進來,中年男子輕蔑地瞥了一眼,腳還蹺在辦公桌上抖着。
見到這一幕,葉少卿輕輕皺起了眉頭。
江詩音也愣了愣,昨天不是這個人跟自己談合作的啊!
中年男人率先開口道:“江詩音是吧,籤吧!”
說着,他將一份合同扔給江詩音。
“不好意思,昨天跟我談合作的是何總,請問他現在在嗎?”江詩音問道。
中年男子不耐煩地道:“何總很忙,沒空見你,我是他的手下劉棟。昨天不是都談好的嗎?直接籤合同就是了!”
劉棟的態度讓江詩音有些不悅,不過也沒說什麼。
籤合同要緊。
她翻開合同,粗略掃了一眼,臉色頓時變了起來,“五個億!?”
“劉先生,這不對吧!我們昨天談的工程款是五千萬,已經支付一千萬定金了,今天怎麼變成五個億了?”江詩音冷着臉問道。
五千萬,五個億。
相差十倍!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坐地起價了,這是想破壞合作!
……